小奧古斯都走出獸人安排談判的地點。
衛兵們都已經或多或少聽說了，小奧古斯都曾經戰勝過獸人裏出類拔萃的勇士，獲得了最高的榮譽稱号，因此他們沒有阻攔小奧古斯都四處閑逛。
小奧古斯都走邊獸人的城池，獸人們好奇地看着精靈穿梭在他們的城池裏。
獸人的城池破破爛爛，地面都是泥濘路，少見用專門燒好的泥土，夯起來的道路，而且沒有打掃道路的人，導緻道路上全是各種垃圾。
明明他們的人是這麽多，卻有許多的人，整日什麽事情也不幹的。
這些人完全可以安排他們參與公共社會，建造房子、打掃公共區域的衛生、執行公共區域秩序的管理等等，結果獸人的上層什麽也沒有做。
磚瓦房屋沒有整齊的規劃，亂七八糟地排在一起，彼此之間甚至沒有足夠的安全距離。
可能你所住的對面的建築裏的人，都可以跳過窗戶與窗戶之間的距離，跑到你家裏去，所以在這種亂哄哄，人又多，且沒有治安管理的城市裏，簡直是不打架都不可思議了。
街道上，到處都是獸人。
他們摩肩接踵，彼此摩擦，光是這麽一會時間，小奧古斯都就已經遇見了兩批相互群毆的獸人，根本沒有人管理這種事情。
他根本沒有見識過，這種城市。
“與其說，這裏是文明的世界，還不如說這裏是另類的叢林世界。”
“在這裏，拳頭大的人，才可以輕松地活下去。”
“我很難把這種擁擠混亂的城市，與精靈，不，甚至是精靈領地之中的豬人城邦比較。”
“這些離開了奴役的人，已經被奴役了太久，他們沒有自己的主意。”
“離開了我們，反而讓他們去文明化了嗎？”
“或者說目前的獸人，根本就沒有做好準備，獨立進入城市生活？”
他走到一條非常擁擠的街道，這條街道上人聲鼎沸，到處都是擺着蔬菜水果和土豆的豬人農民。
一隊隊獸人士兵拿着武器，盯着這些豬人農民。
這裏是？
居然還有販賣蔬菜的街道，獸人用什麽來交易的呢？
小奧古斯都釋放魔力，強橫的寒冰魔力在他周身的一圈形成魔力輻壓，讓所有靠近的獸人和豬人骨頭刺痛。
他優雅地走入這條擁擠肮髒的街道，仿佛是一道光進入黑暗的世界。
所有，獸人和豬人都不敢靠近他，令他如入無人之境。
小奧古斯都不由自主地思考起來。“街道的規劃不合理，居然連個出入口都有人擺攤，不對，他們恐怕沒有規劃。”
“這些豬人農民不是在販賣蔬菜，交換優良的種子、農具、鹽、工藝品和醫藥品，獸人也沒有這些，他們是被迫把蔬菜、糧食搬到這裏，供獸人挑選。”
“這些就是獸人征稅的方法嗎？”
所以，獸人領地的豬人農民，竟然一直在供養一群無所事事，隻會打架的獸人們？
天啊，這個不成熟的畸形社會，即便是沒有精靈在側，也不能一直持續下去啊。
他們遲早爆炸，精靈居然一直在與這群家夥維持和平。
都糜爛至此了，怎麽和平？
精靈太久沒有接觸到獸人了，沒有想到獸人社會，居然能是這麽一番光景。
要是沒有獸人軍隊鎮壓，獸人的這個畸形社會，怕是早已經炸了。
不過即使是現在，恐怕他們也已經到了極限，而不自知。
接下來，獸人的社會，很可能會爆發大混亂、災荒和瘟疫。
小奧古斯都的耳旁仿佛出現了兩個聲音。
一個是奧古斯都的。
奧古斯都說：“我們要重新征服他們，爲他們帶來文明，你不能讓他們再繼續這樣下去。”
“沒有獨立管理自己能力的種族是不配獨立的，統治他們，是父神賜予我們的責任啊。”
一個是伯利克利的。
伯利克裏說：“這些人不是我們王國的國民，我們要尊重其它種族的選擇。父神的子民都有選擇自己想要的未來的權利。”
“正如父神從不幹涉我們的選擇一樣，我們要效仿父神的美德。”
不！
小奧古斯都搖了搖頭。
父親和老師說的，自己都不贊同。
我有自己的想法！
“我們應該擔負成爲文明表率的職責。”
“獸人之中一定也有對現狀感到不滿的獸人，我們應當與他們合作，引領他們，把文明帶給他們，也把和平帶給我們。”
“但是眼下，獸人的社會，比我想象得還要畸形和不穩定。父神在上啊，這些獸人憑什麽能夠在這種地方活下去？他們所處的環境，在我看來，還不如荒野和山上……”
一個人總不能住在，還不如自然環境的城市環境裏吧……
或許這些家夥已經很久沒有見過精靈的城市了，否則，他們絕對不會喜歡住在這裏。
漸漸地小奧古斯都，來到獸人領地的郊區，他穿過豬人農村。
豬人農村裏的豬人們眼神都很麻木，那是一種勞累、營養不良累加在一起的結果，他們的眼中沒有希望，就隻有爲了活下去而活下去的麻木。
豬人的兒童和成人，每個人的肚子都很大，四肢則是瘦弱。
這不是富貴病，而是營養不良引起的發育不良，他們看起來又瘦又矮小，簡直快和精靈領地裏的豬人不是一個物種了。
一戶豬人的家庭裏有很多兒童，仔細數數，甚至多達十數個。
這些兒童也是農耕的勞動力，吃得也少。
小奧古斯都走過農田的時候，注意到他們的農業技術極度落後，農業工具幾乎沒有。
沒有鐵器、青銅器的他們，隻能夠用木頭，甚至是手來掘地，這簡直離譜。
小奧古斯都甚至不敢相信。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睜開，還是一群用手掘地的豬人農民。“這些家夥……我在幾十年前過來，他們還是有一些鐵器的啊。”
“而且他們似乎沒有休耕地，就這麽一直種嗎？這……這不是越種越沒産出嗎？”
“離譜，簡直是離譜，你們是怎麽能用二十四年的時間，成功把自己去文明化的？”
農田裏的一個老豬人因爲勞累和饑餓，摔倒在了地上。
田裏沒一個豬人看過去，他們隻顧着自顧自地幹活，興許是對這情況司空見慣，興許是因爲無能爲力。
總之，非常冷漠。
小奧古斯都連忙走了過去，他腳步落下之地皆化爲寒冰，因此沒有一絲泥土能沾染他的衣袍。
他站在老豬人身前，蹲了下去。“老人家？”
“水……”老豬人無意識地嗚咽，他的肚子很大，脖子也異常地大，看起來是缺乏營養造成的。
小奧古斯都咬了咬牙。“水泉術。”
一道銀色的泉水湧出，汩汩灌入老豬人的口中。
周圍的豬人農民見到水，簡直像是要發了瘋，他們全都跑了過來，眼中露出貪婪和卑微的渴望。
“這是幹淨的水源啊。”
“精靈大人請給我們也分一點吧，我們很少能接觸到幹淨的水源，附近的河水都很渾濁，很髒很髒，我們也想要喝幹淨可口的水，求您給一點我們水吧。”
“求求您，給我們也來一點水吧，您就是神的使者，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好甜的水，大人不要趕我們走，求求您了，求求您了。”
面對這群豬人農民的瘋狂跪地懇求，小奧古斯都後退半步，有些招架不住。
但，他還是鎮定地問道：“你們有沒有裝水的容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