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文渾身浴血,悍勇無雙。揮舞着兩把大刀,一路從寨子深處殺出來到了寨門口處。
有幾個兵丁不識好歹,沖上來阻攔,全都被他一一砍翻。
随後他咔咔兩刀下去,将寨門劈爛,然後一腳踹倒。
明明打開了缺口,他卻沒有立刻逃走,而是死死守住這裏。
“衆位兄弟速速離去,駱先生就在山下接應。”
還在陷入苦戰譚文麾下如蒙大赦,邊戰邊退,隻想快點離開這個危險之地。
譚詣和譚宏什麽都想到了,就是沒有想到譚文如此了得。
當初三兄弟一同習武,功夫相差無幾。但是這些年來譚文勤練不辍,譚詣和譚宏卻有些安于享受。
結果一動起手來,譚詣和譚宏措手不及,居然被譚文殺的手腳大亂。
哪怕譚文身中了好幾刀,受傷不輕,仍舊被他跑了出去。
不但如此,譚宏的腿上還被砍了一刀,鮮血淋漓,動彈不得。
他趴在地上,看着譚文好像戰神一樣死死把守着寨門,已經有不少譚文的手下跑了出去。
譚詣率領着兵馬沖了幾次,都奪不回寨門。
難道真的就讓譚文這麽跑掉?
焦急萬分的時候,譚宏眼角的餘光突然看到了摔在地上的火槍。
那是惟鸾送給他們兄弟的禮物,也是一種震懾。
譚宏對火槍的威力記憶猶新。
他狂喜不已,連忙爬了過去,抓起火槍開始往裏裝填彈藥。
到底手生,弄了半天總算裝填好了。
譚宏惡向膽邊生,咬牙切齒地端起火槍,瞄準了還在奮戰的譚文。
人影綽綽中間露出一條縫隙,譚宏猛地扣動扳機。
譚文武藝高強,有萬夫不當之勇。但是在火槍面前,血肉之軀宛如紙糊。
一股巨大的沖力鑽進了他的肚子,讓他發出一聲慘叫,随即向後摔倒。
他身旁的幾個手下全都吓壞了,連忙撲上來,扶着他往山寨外面跑去。
其中一個人看到依舊持着火槍的譚宏,頓時紅了眼珠子,抄起一根長矛憑空擲了過去。
譚宏還沒有從喜悅中清醒過來,根本來不及反應。直接被長矛貫穿了他的喉嚨,不敢相信居然就這麽丢掉了性命。
看到譚文中槍、譚宏中矛,譚詣内心一喜。
這要是譚文和譚宏都死了,那豈不是所有的功勞都歸他了?
譚詣士氣大振,揮舞着長刀瘋狂咆哮。
“譚文死啦,随我追殺。榮華富貴,應有盡有。”
當下兩夥人一追一逃,從山上跑到了山下。
可是譚文所說的接應兵馬卻毫無蹤影,他們很快就被譚詣追上,不得不退守一座小山包苦苦堅持。
“殺!”
譚文所在的羅陽寨此時已經風雨飄搖。
譚文的謀士駱振中失魂落魄的跑回來。
“快快放我進去,寨主已經被人所害,務必加強戒備。”
寨子裏的人聽到譚文已死,全都慌了,來不及想的太多,趕緊打開了寨門。
沒有人注意到,跟着駱振中回來的人全都是一些生面孔。
當他們随着駱振中進入山寨之後立刻暴起,一陣瘋狂砍殺,直接将寨門附近給清空了。
等其他人反應過來時,數不清的國防軍已經順着山道沖了進來。
失去了險峻的工事,被國防軍近身之後,山寨的防禦立刻土崩瓦解。
戰鬥持續了一個半小時,羅陽寨順利被國防軍攻占。
“軍情局湘三完成潛伏任務,向總指揮報道。”
駱振中滿臉喜悅站在左榮的面前,終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敬禮了。
左榮還禮,拍拍他的肩膀,格外欣賞。
“這麽多年,辛苦你了。”
打死譚文也想不到,他最爲倚重的幕僚駱振中其實是當年情報部埋在湖南的諜報人員。
關鍵時刻駱振中很好的發揮了内應的作用,幫助國防軍一舉攻破了最爲頑固的羅陽寨。
另一邊,譚文和譚詣的戰鬥也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譚詣知道機會難得,如果放跑了譚文,他将要兇多吉少。
畢竟譚文的實力比他強,兵馬比他多。
隻有徹底将譚文殺死,才能永絕後患。
此時的小山包上,譚文因爲失血過多已經昏迷不醒。他的麾下拼死抵抗,活着的人越來越少,眼瞅着就要全軍覆沒。
正在絕望的時候,天空中呼嘯連綿,緊接着恐怖的爆炸在譚詣的陣中瘋狂席卷。
這些大山裏面的土著,何曾見識過如此可怕的炮火,立刻全都崩潰了。
譚詣驚愕不已,茫然四顧,卻看到數不清的國防軍已經從四面八方包圍了上來。層層疊疊,沒有間隙。
那些瘋狂亂跑的兵丁全都被打死在了亂石灘上。
譚詣還沒有反應過來,連忙跑上前去,瘋狂搖動雙臂。
“不要開槍!是自己人!”
話音未落,不知哪裏飛來一顆子彈,正中他的腦門。
還在做着升官發财、榮華富貴美夢的譚詣,也步了譚宏的後塵。
譚家三兄弟自相殘殺,最終成全了國防軍。
譚文重傷昏迷,成了國防軍的俘虜,他的羅陽寨也被攻破。譚詣和譚宏死于非命,寨子更是被一鍋端。
江北的奉節,劉體純坐在了李來亨的面前,說明了來意。
“鞑子果真被滅了?”
李來亨滿臉不可思議,同時激動萬分。
他日想夜想,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夠消滅滿清,給李錦報仇。
隻可惜滿清強橫,遠非他的力量可以抗衡。
他隻能抱着拼死抵抗的決心,撐得一日是一日。
現在突然得知滿清已經被滅,怎能不令他欣喜若狂?
“你要是不信,盡可遣人下山打聽。這等事,原也騙不了你。”
“唉,劉大哥說的什麽話?兄弟怎能不相信?沒說的,小弟立刻随你去拜見吳王殿下。”
夙願已了,李來亨十分痛快,當場就決定了向帝國投誠。
他本就沒有什麽野心,也不想稱王稱霸,而且也屢屢聽聞帝國對待百姓之好。因此也不求什麽榮華富貴,說投誠就投誠。
當天,李來亨盡起兵馬,跟随劉體純一路過江,完成了歸順。
至此,夔東十三家在國防軍的連番操作之下,隻剩下了惶恐不安的王光興、郝搖旗、李過三部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