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武王妃的赫赫兇名,茅府的人也是知道的。
就算他們齊上,也不是對手啊!
于是王思儀大馬金刀的坐在了茅元儀的床前,任憑茅元儀火冒三丈,卻毫無辦法。
王思儀也是個自然熟,根本不知道什麽叫客氣的。
“都說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可你們也不掂量掂量,老茅是什麽身闆。幸好隻是腰壞了,要是人沒了,看你們還擡不擡得起頭來?”
茅府三個女人被訓的面紅耳赤,羞愧掩面,真是沒臉見人了。
茅元義鼻孔裏噴氣,真想教訓教訓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
不過再一想想,即便身體完好無損的時候也打不過人家,就隻能受着了。
看到他很難受,王思儀就很開心。
“老茅,謝謝啦。你放心,中央戰略集群在我的指揮下,保證能夠拿下京師、打到遼東去。到時候功勞簿上,也會有你的名字。”
茅元儀幾欲吐血。
“老子不要!”
王思儀扔下禮品,我行我素。
“就這麽說定了,到時候請你喝慶功酒。哈哈哈哈哈哈……”
明明人都走了,可是小人得志的笑聲依舊回蕩在茅府,讓茅元儀牙齒都咬碎了好幾顆。
王思儀正式走馬上任。
中央戰略集群的将領們雲聚一堂,對于新任主官并沒有什麽不适應。
大家夥本來跟王思儀就很熟,也知道武王妃的能耐。
而且相比于茅元儀的儒雅,王思儀更加暴烈。
身爲軍人,大家更喜歡王思儀的脾氣。
“茅司令受傷的事,你們都知道了。再次警告你們,家裏頭都小心點。誰要是再傷着了、碰着了,我就把你們第三條腿都打斷。”
在座的一衆老爺們兒全都遍體生寒,同時暗暗驚醒。
隻因爲他們知道,王思儀說得出、做得到。
身爲夏軍将領,沒被王思儀揍過,都不好意思見人。
王思儀也不是信口開河。
大戰臨近,諸般準備工作紛繁複雜,所有的崗位都不容有失。這就需要将領們分清輕重主次,免得耽擱了正事。
“目前全軍的情緒如何?”
王思儀看向軍政郝如陽。
“聽說有仗打,将士們都很開心,已經開始熱火朝天的準備了。”
得知全軍士氣高漲,王思儀很開心,開始傳達統帥部的計劃。
“我軍出動的時間絕對不會太早,可能要一年半載的。俗話說,一鼓作氣、二而衰、三而竭。一旦時間長了,就怕将士們的熱情消散。因此各部主官回去之後,一定要想辦法調動情緒。另外多多進行實戰演練,台上十分鍾、台下十年功,千萬不要到了戰場上拉了胯。我醜話說在前面,誰要是在戰場上沒有打好,我可翻臉不認人。”
看着面如寒霜的王思儀,所有人都恢複了嚴肅。
許多人這才意識到,接下來的工作可不是你好我好的家常,而是決定許多人生生死死的血戰。
即便是爲了更多的保護将士們的生命,再多的準備、再大的投入都是應該的。
“目前全軍部署如何?”
參謀長孫雲亮趕緊進行彙報。
“爲了避免刺激清軍,咱們的兩個主力師并沒有調動到第一線,而是分别布置在了禹城和東昌府。一旦動手的話,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沖上去。”
這個布置令王思儀非常滿意。
“德州、臨清前線的部隊也不能太松懈,時不時的也要制造點事端。清軍不傻,一旦我們過于平靜的話,他們反而會懷疑。保持一定的緊張度,時間長了,他們也就習慣了,警惕心也就下來了。”
衆人啧啧稱善,發覺王思儀對于人心的算計已經妙到毫巅。
這位來擔任中央戰略集群的指揮官,也算是清軍倒了黴。
國内戰場上,夏國還是保持安靜,焦點在滿清和大順身上。
雙方的作戰地點已經轉移到了山西,漸漸遠離了京師。
一時片刻,還輪不到夏國出手。
不過在遙遠的東瀛,内戰已經進入了白熱化。
随着大名聯軍的撤退,德川幕府步步緊逼,很快追到了岡山。
隻要越過岡山,就将進入外樣大名的地盤。
可以說,這個地方十分敏感。
毛利秀元決定,就在岡山這裏和幕府軍隊來一場決戰。
畢竟目前的态勢對于大名聯軍還是十分有利的。
随着戰線的拉長,幕府軍隊的補給越來越困難。
尤其是在不久之前,幕府向夏國請求在大阪建立後勤補給基地,結果被夏國拒絕了。
幕府無奈,隻能通過陸路千裏跋涉爲大軍運送給養。
隻要這一戰打赢了,整個戰場态勢都将扭轉。
毛利秀元将指揮部設在了曹源寺,二十萬大軍在平原上完全鋪陳開來。他還派遣精銳兵馬占據了芥子山,居高臨下俯瞰整個平原。
酒井忠勝則将指揮部設立在了餘慶寺。
擺在幕府軍隊面前的一大難題,那就是渡河。
雙方兵力旗鼓相當,火力相當。沒有确實的把握,冒然渡河的話,将會讓幕府軍隊遭遇重創。
“我們可以利用正面戰場牽制,派遣精銳兵馬從北面繞過去。不求完成包抄,隻要攪亂敵人的部署,便成功了一半。”
伊達秀宗提出了戰術構想。
岡山一帶是東瀛少有的河流沖擊平原,隻有在東北部有一些零星的高地。
這些山峰不成連接,因此可以通行的道路很多。
即便大名聯軍有二十萬之多,也難以照顧到所有的道路。
這就是幕府軍隊的機會。
“諸君,根據情報,敵軍的糧草基地設立在了不喜觀音寺。因爲遠在後方,所以防禦力量不強。我打算派遣一直偏師,從北部山區繞過去。走金川、妙教寺,偷襲敵軍的糧草基地,誰願擔當此重任?”
隻要破壞了大名聯軍的糧草基地,獲勝就是必然的。可以說,這将是此戰最大的功勞。
當然了,其中的兇險也不言而喻,前往的人很有可能回不來了。
“總大将,末将願意擔當責任。”
松平信定越衆而出,态度堅決。
松平信綱已經死了,松平家的榮譽正在衰落。
松平信定知道,隻有通過戰場上的功勳,才能讓松平家維持輝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