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十二年,左華在棉蘭老島上畫了一條線。
這條線北起拉巴松,南起伊皮爾。
這條線一畫,立刻讓三寶顔半島同整個棉蘭老島分割開來。
趙先兵足足在這裏部署了兩個營。
在東海艦隊的配合下,棉蘭老島上面的各處勢力,再也無法進入三寶顔半島。
這個辦法,是左夢庚教給左華的。
當初切斯萊特制作了蛋糕,請左夢庚等人品嘗。
借着吃蛋糕的機會,左夢庚向大家傳輸了一種戰術。
當一塊果實太過于巨大的時候,完全可以将其切割成若幹部分,一塊一塊的吃掉,最終也能達成目的。
左華對這件事印象深刻,同時也學會了一個道理。
欲速則不達。
眼前的棉蘭老島,就是夏軍面對的特大難題。
想要一口氣将整座島嶼完全吞下,左華等人反複思量都覺得不可能。
于是左華就動用了吃蛋糕的辦法。
先不去管棉蘭老島上面的大部分,隻專注于眼前的三寶顔半島。
在三寶顔半島與棉蘭老島連接的最狹窄處,用足夠的兵力制造隔斷,附近的海面上還有東海艦隊遊弋巡邏。
如此一來,棉蘭老島上面的其他勢力想要過來救援,根本就做不到。
陸戰二師的防線能讓他們撞的頭破血流。
不但如此,三寶顔半島上面的部落想要逃走也做不到。
無論是陸地上還是海洋上,全都被徹底封鎖。
等待他們的命運隻有一個。
以呂宋集團軍的實力,隻專注于對付三寶顔半島,那完全是手拿把攥、輕松愉快。
這個辦法,讓夏軍的進展十分順利。
僅僅隻用半個月的時間,就掃平了三寶顔半島上面的絕大多數地方,最終屯兵于錫奧孔城下。
這座城池是蘇祿國在三寶顔半島的行政中心,聚集了最多的人口。
當夏軍前來時,這裏的長官早已行動起來。不但從四面八方的部落中召集戰士,還向蘇祿國王求援。
他滿心期待着蘇祿國的大軍能夠跨海趕來,戰勝侵略者。他卻不知道,國王那邊已經自身難保了,根本不可能過來支援。
如是等了很久很久,一個援兵也沒有等到,反而錫奧古城被徹底包圍。
城中上下膽戰心驚,彌漫着夏軍強大的傳說。
本地的部落軍隊已經跟夏軍作戰過好幾次,可無一例外都以慘敗收場。
無論是正面對決,還是偷襲埋伏,他們就是占不到便宜。
盡管他們擁有地利的優勢,但是在更加科學的戰鬥方法面前,一切都是無用功。
更讓他們無奈的是,夏軍每攻占一地,就會将當地的部落首領和貴族全部清理,然後将繳獲的土地和财富平均分配給賤民百姓。
往日裏備受欺壓的賤民和百姓,什麽時候被這樣厚待過?
他們又哪裏懂得什麽大道理?
立刻有許多人選擇了叛變,成爲了夏軍的追随者。
一開始,夏國這樣的做法效果還不算太明顯。
畢竟這裏的人都是伊教徒,而且是狂熱的信徒。哪怕分得了财富,也對夏軍這種異教徒充滿仇視。
可是沒過多久,就有許多伊教大能趕了過來,向教徒們傳播經義。
這些外來大能講述的經義,和本土有着微妙的區别,自然在一開始引起了極大的沖突。
可随着時間的進行,當地人在切身感受之下以及生活環境改善的影響下,慢慢體會到了新式經義的精髓,漸漸轉變了信仰。
就連在宗教信仰的争奪上,當地的部落都徹底完敗。
夏國從國内調派過來的伊教學者,不管是見識還是思想高度,都遠遠超出了這些原始的同行。
要是讓他們去發源地那裏辯經,他們或許還不能勝任。但是用來教育原始人,還是非常輕松的。
三寶顔半島上面的貴族眼見着信徒急速流失,卻沒有絲毫的辦法。隻能困守在城中,絕望的等待着命運的審判。
城外夏軍的士兵,用大喇叭不停的進行勸降。
夏軍的行動隻針對貴族、長官,是來解救平民的。希望城内的普通士兵和平民百姓放下抵抗,不要做貴族、長官的奴隸,陪着他們一起送死。
這樣的勸降,弄得城内人心惶惶、思潮各異。貴族長官和平民百姓之間,不禁互相警惕戒備起來。
沒辦法,階級的差異被夏國很好的利用了。
尤其是就在城外,那些過上了新生活的土著,更是讓城裏的平民百姓羨慕不已。
他們親眼看到從城外走過的土著,竟然穿上了華美的新衣服,而且還擁有了耕種土地的新工具。
這樣的新生活,誰不想要呢?
圍城一共進行了二十多天,在給城内制造了足夠的焦慮之後,夏軍正式開始了總攻。
鋪天蓋地的猛烈炮火中,錫奧孔城簡陋的防禦根本就抵擋不住。
這座小城,哪裏能跟西班牙王城相比?
光是在夏軍的炮火之下,城牆就被成片的轟塌。
眼見着城池洞開,夏軍士兵潮水一般湧了進來,那些賤民百姓膽子更加大了。
他們不再聽從貴族、長官的命令,而是抛下了武器,乖巧的躲在了一旁。
更有一些備受欺辱的,甚至倒戈相向,朝着那些作威作福的貴族、長官動起手來。
内部的混亂,更是方便了夏軍的進攻。
到了當天傍晚,整座城池便被徹底控制。
夏軍果然說到做到,對城内的賤民百姓秋毫無犯。甚至還幫助他們滅火救災,收斂親人的屍體,搶修毀壞的房屋。
凡是在戰鬥中遭遇了損失的賤民百姓,夏軍都會提供一些糧食作爲補償。
雖然失去親人十分痛苦,可是夏軍的善待還是讓很多人放下了仇恨。
畢竟慘烈的戰鬥中,生死全不由人,隻能怪命不好。
而對于城中的貴族和官員,夏軍可就不客氣了。
成串的俘虜被夏軍帶到城外,當着滿城的人全部處決。
胡蘿蔔和大棒一同使用,起到了很好的效果。
那些伊教學者也跟着進城,到處行動安撫民心。
物質和精神的雙重照撫之下,城中的賤民百姓們很快安定下來,平靜的接受了新生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