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湖這個大少爺窺觑樸氏的美色,利用主人的身份逼迫其就範。
結果生死關頭,全都被樸氏給抖落了出來。
爲了活命,爲了保住自己的孩子,樸氏把什麽都說了。
金湖仗着自己是少主人,根本就不将金章放在眼中。
可身爲男人,看着自己的妻子被人玷污,金章豈能不懷恨在心?
這樣的情況下,當有人找到了他,欲對金尚憲出手的時候,他自然心甘情願地做了幫手。
隻可惜,金章已死,背後的陰謀家到底是誰,線索徹底斷絕。
即便如此,鬧出了這麽大的醜聞,金尚憲當場暈倒,根本沒臉見人。
“無論如何,政治刺殺都是毀壞國家安定的大惡之事。檢察院這邊定然會追查到底,永世不休。”
雖然案件的審查暫時無法進行下去,但黃宗會卻給出了基調。
躲在幕後使壞的人,将始終都處于膽戰心驚當中。
他們隻能祈禱着自己的陰謀不會敗露,永遠活在恐懼當中。
“金尚憲大人隔絕在家,不見外客,并且已經放話,關于新國君的推選,他将不再參與。”
傅新垣将朝鮮官場内部的情況向左夢庚做了通報。
醜聞和嫌疑的雙重打擊之下,金尚憲再也堅持不住,選擇了急流勇退。
他十分清楚,如今的金系已經沒有資本再去參與掌控政權的争奪了。
要是稍微退的再晚一些,說不定下場會更慘。
爲今之計,保存元氣、等待卷土重來的機會才是緊要。
“這些朝鮮士大夫真是無可救藥,國家交到他們手中,将來必定生亂。”
左夢庚對于朝鮮高層的德性,已經徹徹底底的了解。
接下來夏國要做的,就是等待機會,合情合理的收割成果。
“殿下,坡州一帶傳來急報,又發現了天花感染者。”
這個情況讓左夢庚十分惱火。
“不是已經根治了嗎?爲何又會複發?”
侯恂已經得到了詳情,愁眉苦臉的道:“咱們這邊經過治理,确實已經安穩了下來。可是有北面的百姓偷偷跑來,也将天花帶過來了。”
左夢庚明白了。
雖然這邊的疫情經過科學嚴格的治理已經消除,但是朝鮮半島的北方還是一片地獄。那邊的人在政權、滿清的掠奪下,以及天花的傷害下,早已無力生存。
因此就有不少人冒着極大的風險,穿過清朝聯軍的防線,跑到了這邊。
他們偷偷過來并沒有什麽,可是卻又将天花帶了過來。
如今南面的疫苗接種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當中,就連軍隊都沒有完成全部接種,自然也就輪不到民間。
因此整個社會面上,對于天花的防控還是十分的脆弱。
“殿下,必須采取強力措施,防止類似的事情再次發生。好不容易安定的局面,絕不允許破壞。”
沈器遠頗爲強硬。
“還請前線的大軍加強戒備,有人膽敢偷偷跑來,理應就地正法。”
沒想到宋時烈也是一樣的看法。
雖然北面的人也都是朝鮮的百姓,可是在他們的眼中,顯然已經是敵人了。
尤其是這些人會帶來可怕的天花。
在這些政客的眼中,現如今好不容易穩定的局面絕對不容許破壞。
至于北面的死活,他們足夠冷血。
這個提議是朝鮮高官說出來的,左夢庚自然笑納。
“本王即日起将會巡視北方戰線,巡視完畢便要返回國内。這邊的情況,今後就勞煩諸位了。時間緊迫,國君推舉一事還望各位上心。”
聽到左夢庚即将回國,沈器遠、宋時烈等人頗爲緊張和郁悶。
如今還有一半的國土在僞王李倧和滿清的手中沒有收複,倘若左夢庚回國的話,那豈不是說一時片刻也不能完成朝鮮國土的統一了嗎?
不過沈器遠和宋時烈等人也都明白,在如今的疫情之下,确實沒有辦法展開軍事進攻。
而疫情何時能夠消除,看的不光是南方,還有是北方的情況而定。
畢竟貿然進入疫情災區,後果誰也無法承擔。
擺在他們面前的,最緊要的事情,就是必須要趕在左夢庚回國之前選出朝鮮的新國君。
否則的話,沒有了左夢庚壓制,各種聲音都冒出來,局勢将會更加混亂。
幸好現如今金系遭遇了重大打擊,一蹶不振。不趁這個機會造成既定事實,沈系和宋系将來遲早會後悔的。
六月初,左夢庚離開漢陽,一路北上,開始對前線進行巡視。
和他一同啓程的,還有文工團。
如今戰局穩定,前線的将士們都進入了休整階段。打了大半年的仗,身體的疲憊之後,精神也需要得到慰藉。
“我們文工團準備了很多節目,又得到了殿下的指點,這一次肯定能夠好好完成任務。”
李貞麗穿着一身飒爽的軍裝,不複從前的妖豔,更多了幾分端莊素雅。
憑借着高超的藝術水準,她如今已經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更是被稱爲軍中女神。
可以說,很多将士都是她的仰慕者。
“文學藝術不單單隻是美的體現,同樣也是一種武器。就像過去的檄文一樣,可以沉重的打擊敵人。你們千萬不要小瞧了自己的作用,一定要更加努力的鑽研,創作出更好的作品來。”
文工團上下簇擁在左夢庚身邊,聆聽着他的教誨,人人都是歡喜非常。
這些曾經的下九流,在夏國得到了極大的尊重和歡迎。
這讓他們全都能挺直腰杆,以自己從事的職業爲榮。
得到了尊重的文藝工作者,更是迸發了極大的熱情。事到如今,夏國已經湧現出了許許多多優秀的文藝作品。
坡州,這邊依舊是陸戰一團在駐守。
不過前線的态勢已經大變樣。
“殿下您看,我們在前方建立了三道鐵絲網牆。就算是老鼠,也甭想跑過來。”
站在山頭上,向着北方看去。隻見綿延數十裏的地域中,已經被陸戰一團用鐵絲網進行了南北隔絕。
這些鐵絲網就好像國界線一樣,将南、北兩方徹底變成了不同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