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慶征乃酒囊飯袋之輩,一點本事都沒有。
當他登上山頂看到夏國的大軍已經雲集海灘之後,第一時間想到就是逃跑。
不過這個決定卻得到了江華島守軍的一緻贊同。
本來就隻有幾百人,手中又缺少武器,拿什麽和夏軍作戰?
金慶征被困在江華島之後,早已威嚴掃地。沒想到第一次說出想法,居然得到了一緻贊同。
這讓他重振了信心, 立刻帶着大家一路向東奔跑。
就在海峽和漢江入海口交彙的地方,是有一座碼頭的,平日裏江華島進出的船都停在這裏。
當金慶征帶着江華島守軍一路跑到這裏的時候,不由得徹底絕望。
隻見海面之上,夏軍的戰船連綿不絕。
絕大部分已經逆江而上,朝東去了。還有一部分則朝着碼頭逼了過來。
顯然夏軍并不打算放跑江華島上的守軍。
“大人,怎麽辦?”
虞侯鹹齊也沒什麽本事, 此時隻能指望金象征了。
“快上船, 咱們往南跑。”
金慶征覺着,他們這些人或許還可以搶救一下。
雖然夏軍的戰船已經快要逼近了,但是江華海峽十分狹窄。隻要上了船,大家夥努努力,就能跨越過去。
隻要上了對岸,跑掉的希望非常大。
大家全都六神無主,有人發号施令便盲目的聽從。
于是一幫子人便朝着碼頭跑去。
最前方的人都已經上了棧橋,船就在眼前。
陡然一聲霹靂爆炸響起,棧橋連帶上面的人全都被席卷一空。
随即爆炸響徹整個港口,一艘接着一艘的船全都毀滅于炮火之中。
還活着的人目瞪口呆,看着發生的一切,全都被吓的失去了力氣。
“投降!咱們投降!”
金慶征可沒有什麽骨氣,看到這樣的炮火打擊,立刻明白怎樣才有活命的可能。
其他的朝鮮士兵自然也沒有什麽骨氣。
如今碼頭被毀了, 被困在孤島之上,不投降遲早沒命。
于是一大幫子人呼啦啦全都跪在了沙灘上,紛紛将武器扔的老遠, 以此證明和自己沒有什麽關系。随後他們就高舉着雙手,伸長了脖子,祈求夏軍不要再開炮了。
夏軍當然是文明之師,早已注意到了他們這些人的動作。
見他們跪地投降,炮擊便停止了下來。
數十艘小船飛速靠岸,跳下來一個營的夏軍士兵,将他們團團圍住。
刺刀閃爍着寒芒,夏軍士兵高大威武的模樣令這些朝鮮人根本生不出反抗的心思。
生死存亡的關頭,金慶征扯着嗓子高呼不已。
“家父乃是朝鮮領議政,懇請天軍饒命,在下願爲天軍說服家父投效。”
陸戰一團的政委趙先兵已經走了過來,聽說眼前的俘虜竟然是金鎏的兒子,不由咧嘴大笑。
“将他們仔細看管起來,給他們一些吃的。如果不反抗的話,不用捆綁。”
俘虜了金鎏的兒子,這是一件大事,肯定要向上彙報。
可不管怎麽說,對于陸戰一團這都是功勞一切。
登陸作戰之前,陸戰一師的四個團都已經領取了各自的任務。
陸戰一團就負責江華島登陸, 除了幫助建立後勤基地之外,還要攻略周邊地區。
南面的永宗島、月尾島和仁川, 北面的延安郡、白川郡、開豐郡以及開城,也都是他們的攻略目标。
陸戰一團團長苗廣賢和趙先兵商量之後,決定先南後北。優先攻克仁川,幫助兄弟部隊解除後顧之憂。
當然了,第一步是要清繳江華島上所有的殘敵。
經過審訊金慶征得知,江華島上的守備力量就隻有這些俘虜。
不過散落在各處的官員非常多,全都會成爲不穩定的因素。
既然不會遇到什麽反抗力量,苗廣賢和趙先兵幹脆将整個團按照連一級的規模四處散開,搜剿島上的每一個角落。
江花島南部的華道面黃王裏,是一個很奇怪的村子。
這座村子面朝大海,其餘三面都被大山包圍,形成了與世隔絕的天然環境。
村子裏的人不多,也不被允許出海打魚。幸好村前的土地足夠,百姓們辛勤勞作,勉強能夠果腹。
這裏的人們都過着封閉的生活,與外界沒有什麽聯系。
在這裏,裏長就是皇帝,擁有着說一不二的權力。
隻因此人乃是官家派來的,除了管理村莊之外,還負有監管職責。
但是今天整個村子都亂糟糟的,畢竟轟隆隆的炮聲誰都聽到了。
上一次清軍攻占江華島之後,并沒有找到這裏。實在是天寒地凍,清軍也懶得翻越高山,因此讓黃王裏的百姓逃過了一劫。
而這一次,卻有軍隊來到了這裏。
黃王裏對外的唯一通道,需要沿着大山的山腳一路向東,繞過整座山之後才能到外邊。
這條小路隐藏在密林當中,不是本地人根本發現不了。
夏軍自然不在此列。
投降了的朝鮮士兵非常殷勤,紛紛做了向導,并告知了黃王裏的存在。
本來隻是一個小村,姚廣賢和趙先兵還不在意。可是聽向導說了這個村子的情況後,趙先兵立刻敏銳地察覺到事關重大。
他有些不放心,親自帶領一個連來到了這裏。
村子的西頭有幾間獨立的茅草屋,顯得和其他人家格格不入。平日裏這處院落的門也始終緊閉着,裏面的人似乎不願意出來。
唯獨經常在外面晃悠的,乃是一個書生。
今日陽光正好,年輕的書生便在牆外曬着太陽,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當看到夏軍朝這邊走來的時候,書生不禁瞪大了眼睛。
如果不是夏軍的士兵手裏全都拿着火槍,他甚至都猜不透這些人是幹什麽的。
向導一路引着趙先兵來到院外。
“将軍,廢人就在裏面。”
書生連忙打起精神,整理了一下袍服。
“在下陽川許氏之後許秀,敢問可是夏國天軍?”
見這個書生漢話說的非常流利,趙先兵生出好感。
“你怎知我們是夏國的軍隊?”
這話等于是承認了,令書生大爲振奮。
“家父如今正在濟州島擔任馬場典牲官。”
陸戰一師在濟州島駐紮了大半年,早已對島上的情形了如指掌。
趙先兵不禁奇怪。
“你既然是許典牲的公子,又怎會在這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