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小二将莫笑雨領着進入了大門,直接坐在了天井位置的石椅上面,她笑着讓匆匆跑過的淩小七端了水上來,然後坐在了莫笑雨的對面,解釋道:
“這世上沒有什麽不可能的事情,牛角巷的薛爺也在我們這裏,要不,讓他給莫老闆解釋解釋,或許薛爺的解釋,比我說的更加詳細。”
莫笑雨的臉上立即浮現出一股神秘莫測的神情,他隻用了很短的時間,便點頭對淩小二說道:
“行啊,如果真的有變異獸,我莫某人也應該爲這個廢棄坑出一份力的,功勞可不能讓你們家四小姐,和他們牛角巷給獨占了。”
淩小二敏感的發現了莫笑雨話中的隐含之意,這莫笑雨似乎正在試探淩小二。
于是淩小二笑着,又讓站在一旁的淩小七去叫薛齊全出來。
等淩小七蹦蹦跳跳的進了堂屋,淩小二這才看向莫笑雨,又對莫笑雨說道:
“我們家小四能有什麽能力去除變異獸啊,她也不過是跟在牛角巷那些男人的後面跑一跑,我們也都跟她說了很多次了,一個小姑娘家家的,爲了安全着想,還是盡量少在外面抛頭露面。”
見莫笑雨一臉不信的表情,淩小二又補充道:
“但是呢~~小四隻依仗着與牛角巷的關系不錯,真是哪裏危險就往哪裏去,這不,牛角巷去殺變異磷獸,我們小四也跟着去了,唉,這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說着的時候,淩小二似乎滿臉都是無奈的神情,要論起演技來,曾經是一流酒吧裏面當紅頭牌的淩小二,要将一個謊言表現的淋漓盡緻,對她來說并不是難事。
她現在的表情,沒人會懷疑她說的話是假的。
莫笑雨看着淩小二也是笑,他半真半假的對淩小二說道:
“二小姐你說你講的這些話,我信,還是不信呢?那莫某人必然是相當相信二小姐的呀,不過我也對淩四小姐的發家史,感覺到十分的好奇,想當初,她拆摟池的時候,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戰鬥力,咱們可都是有目共睹的,那個時候,四小姐可沒有牛角巷的人幫忙吧。”
這個問題,淩小二還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正想着應對,就隻聽見淩阿大的聲音,在淩小二的背後響起,道:
“誰讓咱們小四運氣好呢,你應該有聽說過吧,莫老闆,小四救了一個來自坑外的男人,這個人可不得了,見識多不說,膽子還特别的大,但要說咱們小四是怎麽發家的,這事兒說起來真的是各方面的巧合,光是靠小四一個人,怎麽可能做得了這麽大的事情,對吧。”
淩阿大說着,走到了淩小二的背後,笑看着莫笑雨。
按照年齡來說,其實莫笑雨比淩阿大也大不了多少,兩個人的閱曆都差不多,而且淩阿大本身就是一個交際能手,她跟大人物打交道的能力,比淩小二更加娴熟與穩重。
莫笑雨越是想探知到淩姿的底細,想要知道淩姿究竟是不是一個異能者,淩阿大就越是表現的模棱兩可。
她就是想讓莫笑雨知道,淩姿有錢請牛角巷的人修房子,說不定是當初搶了摟池,獲得了足夠多的财物,也說不定是因爲淩阿大和淩小二的資助。
在這個社會上,貧富分化是很嚴重的,有錢的人想要更有錢,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而沒錢的人,就算是窮盡一生的努力,也不可能變得有錢。
所以如果搶了當初摟池的财物,再加上淩阿大和淩小二的幫襯,又或者是還從一些奇奇怪怪的途徑中,獲得了别的支援,淩姿想要發迹,并不是一件很難的事情。
如果莫笑雨僅僅隻是想從這一方面,就斷定淩姿是不是個異能者,便未免太草率了些。
被淩阿大這樣一頓搶白,莫笑雨也不好再說什麽,于是莫笑雨便轉移了話題,說道:
“你們這兒看起來可真像是個人間伊甸園,想當初蔣老闆手底下的幾名得力幹将,可全都在這裏了啊。”
不僅如此,似乎。這個淩四小姐和牛角巷的關系也不錯,還能出動牛角巷來打怪,這讓莫笑雨不得不重新審視起淩姿這個人了。
他當然不會像蔣多那樣目光狹窄,認爲淩姿聚攏了淩阿大、淩小二、淩小七,是準備自立門戶,做一些膚淺的皮肉生意,畢竟如果淩姿真的是異能者,那麽僅僅隻做皮肉生意,那就太委屈這個異能者了。
見淩小二神情慵懶的靠坐在對面的石椅上不說話,莫笑雨便是宛若狐狸一般,笑着對淩小二又說道:
“你們這幾姐妹日子過得好啊,對了,淩三小姐現在在我那裏工作,要不我把她也送過來,讓你們幾姐妹做個伴。”莫笑雨這樣一說,淩小二臉上的神情,便有些驚訝,她問道:
“三三怎麽會到你們那裏去?”
“嗨,還不是因爲她的那個男朋友許望川。”
歎了口氣,莫笑雨将許望川被蔣多設計,欠下了兩筆巨額債務的事情,告訴給了淩小二和淩阿大。
聽完這麽奇葩的理由之後,淩小二不禁氣的哼了一聲,她回頭看一眼淩阿大,淩阿大也是一臉無語的表情。
因爲一個男人,剛從火坑裏面出來,結果又自己跳進火坑裏的女人并不是沒有。
但是這種事出在淩家,這隻能說是淩三三個人太過于奇葩了,淩家人對于家人的感情都相對涼薄很多,那是因爲淩家的家族職業,造成了這樣的家庭氛圍。
淩三三這個人在平常的時候,表現的比淩阿大和淩小二都更涼薄一些,結果她充沛的聖母心,原來并不是針對自己的家人,而是給了别的男人。
其實聽莫笑雨這樣一說後,淩阿大和淩小二都覺得許望川這個人的智商,可能與他在學校裏的分數并不匹配。
蔣多是個什麽樣的人?那是在酒吧一條街裏打滾了一輩子的男人,就這樣的狐狸一般的男人,許望川還能夠相信他?
這也不得不讓人重新審視許望川這個人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了。
坐在石椅上的莫笑雨,見淩小二與淩阿大雙雙沉默都不再說話,他便又是表現的極爲好心腸般,說道:
“我當初也是看三小姐可憐,被個男人騙成這樣,于是就給了她一個容身之地,現在你們幾姐妹既然都生活在這裏,那也挺好的,我就做了這個順水人情,把三小姐也送過來吧。”
“千萬不要.”
淩小二擡起手來,說了這4個字,正要表示拒絕,薛齊全被淩小七從堂屋裏帶了出來。
坐在淩小二面前的莫笑雨急忙起身來,笑着對薛齊全說道:
“哎呀,薛爺,薛爺,真是好久不見了,上次你到酒吧一條街來,我得知了消息,急忙從暖香酒吧跑出來,想與你叙叙舊,但是你們牛角巷的動作太快了,我都來不及穿鞋,你看你們就走了。”
從堂屋裏頭出來的薛齊全看到找他的男人竟然是莫笑雨,他臉上的神情有着微微的尴尬,然後看了淩阿大與淩小二一眼,對莫笑雨寒暄一陣,又道:
“大緻的事情,小七這個孩子已經跟我說了,但她沒說要我出來解釋的人,竟然是莫大老闆,那真是巧了啊,莫老闆是不信現在廢棄坑裏出現了一個變異磷獸種族嗎?”
薛齊全說着,效率極快的讓幾個牛角巷的男人進來,到堂屋裏把關于變異穿山甲的資料都拿了過來,然後對莫笑雨說道:
“從現在這個情形來看,這個種族應該是從湘城那個方向來的,我記得早些年的時候,莫老闆跟湘城那邊也有不少的生意往來,我們這兒有個從地面上下來的高手,給我們分析說有可能湘城方向,将會遭遇一波變異怪潮的襲擊。”
一個大型的變異怪潮積聚,都是事先有迹可循的,地下的變異磷獸會先行到達目标城市下面做鋪墊。
因此,簡水肅推斷出,有個大型的變異怪潮,正在往湘城的方向聚攏。
根據經驗,湘城這種城市應該早已經有所應對了,但沒有人通知湘城下面的廢棄坑。
又聽薛齊全憂心忡忡的說道:
“而這些進入了我們廢棄坑的變異怪磷獸,隻不過是那些誤打誤撞進來的,還沒有形成一個氣候的零碎小族群,這些小族群可能對于地面上的人,并沒有什麽所謂,但是對于我們來說,可能就是滅頂的危機了。”
他說着,給莫笑雨遞過去了那一些變異磷獸的資料。
莫笑雨接過資料看了幾眼,臉上的神情難得嚴肅了起來,他急忙收拾上了資料,對薛齊全說道:
“這個事情還當真不能小觑了,能給我一部分資料嗎?我去找找咱們廢棄坑的管理系統。”
薛齊全便是點了點頭,将能夠讓莫笑雨帶走的變異磷獸的資料,都讓莫笑雨帶走了。
隻等莫笑雨前腳離開,淩阿大便對淩小二低聲說道:
“三兒把咱們都出賣了,她給媽的手機裏裝了監聽器。”
淩小二的神情一愣,偏頭看向淩阿大,問道:
“淩三三有這樣的本事?”
“怎麽沒有?她本事大了去了,從小到大,淩三三就是個有主意的,如果再碰上一個有錢又有腦子的莫笑雨,淩三三什麽做不出來,爲了她那個男人許望川,三兒的智商已經降到了0。”
淩阿大冷笑着,低聲回答了淩小二,本來淩阿大還在想,淩家怎麽這麽不安全,都能夠給宓融的手機裏裝監聽設備了。
後來一出來,就聽莫笑雨說,淩三三就在他的暖香酒吧裏上班,而且是爲了許望川,淩三三這個傻子,居然主動的找到了他,提出要到莫笑雨的暖香酒吧裏來當公主。
那這個事情就很明顯了,在淩家,能夠接觸到宓融,從宓融的身邊拿走宓融手機的,也就隻有淩三三了。
聽到淩阿大這樣的分析,淩小二臉上的神情莫測,她問淩阿大,
“這個莫笑雨今兒又是爲了什麽目的來的?看起來,莫笑雨似乎很想探知到小四的實力,她到底想知道什麽?想要幹什麽呢?”
淩阿大搖了搖頭,對淩小二說道:
“不管想要幹什麽,我們不知道莫笑雨的目的之前,他越是想要知道的事情,我們越是要極力的隐瞞他。”
淩小二點了點頭,姐妹兩人達成了共識,再看向薛齊全,本來淩小二想跟薛齊全打個招呼,搞好一下關系,薛齊全卻是瞪了淩小二一眼,徑自走了。
而在此時,被埋在了坑口碎石頭堆裏的淩姿,指使吃了幾個小紙人,将她和簡水肅身上的石塊給搬走了。
剛從石堆裏爬出來的簡水肅,又急忙帶着小紙人,去挖薛大壽幾人。
淩姿便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着簡水肅和她的數隻傀儡小紙人忙碌着。
這時候,她的手機響了起來,淩姿拿出來一看,是一個陌生的号碼,接了後,她很意外的聽到了屠康的聲音。
隻聽屠康在電話中對淩姿低聲說道:
“淩四小姐,我幹爹讓我轉告你,莫笑雨這個人居心不良,讓你當心他,他有可能會來找你。”
坐在石頭上淩姿,對着手機裏面的屠康笑道:
“替我謝謝丁老闆的關心,前不久我才接到了我二姐的短信,莫笑雨已經找到我家門口來了。”
屠康在手機中沉默了一瞬,然後對淩姿說道:
“莫笑雨的速度比我們想象的都快,這個人的辦法還真不少。”
出于避嫌的考慮,其實淩姿在哪裏?丁仆和屠康都沒有問過,如果不是因爲莫笑雨對淩姿表現出了莫大的興趣,丁仆也不會讓屠康嘗試着聯系淩姿。
聯系淩姿的時候,丁仆自己是不出面的,屠康也不能用自己的手機給淩姿打電話。
因爲丁仆的目标太大了,身邊全是莫笑雨的放的奸細,屠康身爲丁仆的幹兒子,也在莫笑雨的監控範圍内。
當然,他們的身邊,也許并不全是莫笑雨的人,來自地下廢棄坑總指揮官衡常的眼線,也有不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