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可沒有什麽上帝視角,他當然不會知道葉曉接盤他的股票居然可以賺錢。
即便他知道了,其實也沒有什麽用。
葉曉接手他的股票可以賺錢,他攥在手裏賺不了錢。
爲什麽呢?因爲一四年後股市就變得不怎麽行了。
光是一五年到一六上半年的一年多時間裏整體跌幅百分之四十九。
一六年下半年到一八年下半年兩年多的時間裏緩慢上漲百分之三十五,此後又持續下跌。
也就是說,就算蔣父把股票攥在手裏,一直攥到一八年下半年,他也照樣回不了本。
更别說蔣父炒股的很多錢都是借來的,那些債主會讓他拖那麽多年了?
就算讓他拖那麽多年,光是利息就能滾死他。
葉曉就不一樣了,葉曉現在屬于一個低位接盤的狀态。
舉個例子,蔣父手裏的股票本來值一百塊錢,但是跌的太厲害了,隻值五十塊了。
未來的幾年時間裏,哪怕股市有兩年上升期,也沒有漲回一百塊的機會了,他連本都回不了。
葉曉不一樣,他用五十塊接盤了蔣父的股票。
葉曉不需要股票漲到一百塊以上,隻要股票漲到六十塊七十塊就能賺一筆大。
所以說,蔣父目前唯一的選擇,也是最好的選擇,就是接受葉曉的建議,讓葉曉接盤他的股票,他拿錢去償還債務。
“你說的是認真的?不是拿我尋開心?你真的願意接手我的股票?
我的這些股票現在還在不停下跌,接手了就肯定是虧的。
我不少炒股的朋友和我一樣都被套牢了,他們想找人接盤都找不到。”
蔣父思來想去,始終不太敢相信葉曉剛剛說的話。
勢頭已經這麽差了,聰明點的人都不敢要,大家都知道這是燙手的山芋。
葉曉居然主動接盤,這不是人傻錢多嗎?
“我會不會虧就不用你管了。你現在不就是需要錢償還債務嗎?
我接盤你的股票,給你錢去償還你欠下的債,不就可以了嗎?”
葉曉自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會賺的。
蔣父仔細一琢磨,覺得也是這麽個理!
他拿錢還他的債務就行了,管葉曉虧不虧幹嘛呢?那些不是該他管的問題。
有了葉曉兜底接盤他的股票,他暫時就沒有想要輕生的想法了。
想起了葉曉剛剛給他看的那些照片,他的心裏憋着一股氣,死了也沒法瞑目!
“回到家之後,好好看看黛茵姐妹的真實面目。
對了,有一點我要提醒你,人有些時候閉上眼睛了,看到的東西和聽到的東西反而更加清楚。
因爲你睜着眼的時候,别人在你的面前,可能會隐藏自己最真實的想法。”
在臨走前,葉曉給蔣父提了個醒。
蔣父一直都記着這句話,在琢磨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走遠了,駱佳明回頭看了一眼站在路邊落魄的蔣父,不解地問葉曉:“表哥,你幹嘛接手他的股票?我看網上那些股票分析師說了,有可能未來幾年股市的行情都不會太好,萬一虧了呢?”
“這些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打算。
我這裏有一件事情要你去辦,幫我找兩個人,帶他們來見我。
這兩個人的信息資料我等會兒會發給你。”
葉曉懶得跟駱佳明解釋太多,他知道了也沒用。
葉曉委托他去辦一件新的事情,要找的那兩個人就是謝宏祖的兩個富二代朋友。
編劇爲了在職場上給朱鎖鎖開外挂,刷起業績來已經完全不講邏輯了。
随便忽悠了幾句,在謝宏祖的面前喝了一杯酒扭頭離開,就能拿下謝宏祖賣出一套價值幾千萬的房子,這不是胡扯嗎?
更扯的還在後頭,謝宏祖自己買了一套不說,居然還介紹他的兩個富二代朋友也來朱鎖鎖這裏買房。
這一下子就幫朱鎖鎖賣出去了三套房,完全不講邏輯和道理。
葉曉就是要讓朱鎖鎖的外挂開不成。
……
蔣南孫和朱鎖鎖的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
爲了躲避别人的催債,朱鎖鎖在外面租了一個大房子,半夜帶着蔣南孫、蔣母和老太太一起搬了過去。
一開始老太太是不太願意搬的,但現在的形勢也由不得她了。
在蔣南孫朱鎖鎖的強烈要求下,她最終還是松口了。
她們搬到了新住處,就立馬聯系了蔣父,蔣父就趕去跟她們會合。
在出發之前,蔣父想起了那天晚上葉曉對他的最後一句話,于是又跑了好幾家醫院,從熟悉的醫生那裏開了好幾款安眠藥。
買好了安眠藥,蔣父這才趕到朱鎖鎖租的房子。
老太太問她抽屜裏的房産證爲什麽全部都不見了,蔣父如實回答了,說自己全部都拿出去抵押了。
複興路的那套老洋樓也抵押給人家了,換了三千多萬現金。
但是那些錢全部都已經被套牢在股市裏了,每天都在跌,沒人接盤根本就出不來,在外面又欠了三千多萬債務。
得知老洋樓都沒了,淨債務三千多萬,蔣母的臉都變了,蔣南孫同樣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倒是老太太沒說什麽責罵的話,她跟平時一樣拍了拍蔣父的臉,流着眼淚說道:“人沒事就好,以後不要再買股票了,踏踏實實做人,知錯能改就行。
我這裏還有一些寶石金銀,已經讓南孫拿去賣了,應該可以幫你還一點債。”
蔣父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緊握着老太太的手,不停點頭。
當天下午,黛茜就從意大利趕回魔都了。
黛茜沒有第一時間來朱鎖鎖租的房子,而是打電話給她的姐姐蔣母,讓蔣母帶着蔣南孫去外面的一個餐廳見面。
蔣母帶着蔣南孫以出去買東西爲由就出門了。
在蔣母和蔣南孫出門後,蔣父從房間裏走了出來,他察覺到了不對勁。
在某家高檔的餐廳裏,黛茜、蔣母、蔣南孫會面後,黛茜先問了蔣母目前蔣家的情況。
得知蔣家已經沒有值錢的資産了,淨負債三千多萬,黛茜那張臉立馬就冷了下來。
在電視劇裏,還有一套洋樓兜底,賣了洋樓還債就隻欠幾百萬了,她都建議蔣南孫和蔣母跟她跑路去意大利。
現在淨負債三千多萬,兜底的洋樓都沒有了,這還用說?
“姐,這個時候你可不能犯渾!你得捉緊時間跟他們家進行切割,不然火燒到你的身上怎麽辦?
你們來這裏跟我見面,有沒有被那些催債公司的人跟蹤?說不定你們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
我給你的建議很簡單,你帶着南孫一起跑吧!跟我一起到意大利生活,我在那邊可以托關系把南孫送進最好的大學。
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擔心蔣家那對母子不肯放你們走。
另外,我不确定追債公司的人有沒有盯上你們。
如果他們盯上你們了,你們想出國是很難的。”
這就是黛茜幫蔣家解決危機辦法,讓蔣母和蔣南孫跑路。
她們兩個跑路,蔣家的問題就與她無關了,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老太太和蔣父的死活她才不在乎!
她巴不得老太太和蔣父立馬出個意外死了最好。
他們都死了,阻力就小了,才不用擔心他們會阻止她帶蔣母和蔣南孫跑路去意大利。
“那該怎麽辦?幾千萬的債務,我和南孫可不想背。
我和南孫要去意大利,他們母子是肯定不會答應的。
像你說的,不知道那些追債的人有沒有盯上我們。
如果真盯上我們的話,我們也跑不了。”
蔣母聽到這裏就急了,她才不想承擔那些責任。
責任留給蔣父和老太太就好,她拍拍屁股走人就行。
“不用着急,辦法不是沒有。
先搞定那些追債的人,我跟他們見一面,給他們一點甜頭,再給他們開空頭支票。
總之,就是給他們一種我們不會跑路,我們會把債務負責到底的感覺,糊弄住他們。
隻要他們相信了,短時間内應該就不會跟蹤你們了。
接着再搞定蔣家母子,你們就可以趁着這個時間間隙去意大利,以後都不要再回來了。”
黛茜無疑是很聰明的,她給蔣母和蔣南孫提供了一條可行的策略。
在電視劇了,她不就是這麽幹的嗎?跟那些債主談判,唬住那些債主,亮出她和葉謹言的關系,給債主們一點甜頭。
那些債主看黛茜說的那麽真,又是葉謹言的老朋友,就相信她們真的會還錢了。
也正是因爲糊弄住了那些債主,她才能立馬帶蔣南孫和蔣母飛到國外。
要是不把債主糊弄住的話,人家盯着她們,她們到機場了,人家一個報警電話,就能限制她們出境!
因爲夫妻間的債務是要共同承擔的,哪是你說沒有責任就真的沒有一點責任,說跑立馬就能跑的呢?
蔣母聽了黛茜的主意,心安了一些。
她的這個妹妹有本事,絕對可以幫她和蔣南孫全身而退。
蔣母和蔣南孫回到家後,天色已經黑了。
蔣母回到她和蔣父的房間時,發現蔣父人躺在床上,幾個塑料藥瓶掉在地上,床頭櫃上放着一杯喝剩下的水,水杯下面壓着一張紙。
蔣母把杯子挪開,發現這是封遺書,吓了一大跳。
再撿起地上的幾個藥瓶子拍照搜索了一下,發現這是幾款不同的安眠藥。
床頭櫃的水杯旁邊還擺放着幾份醫生開藥的藥單,幾種不同的安眠藥,一共有幾十粒,全吃下去了不得死?
驚詫之餘,蔣母已經有些手忙腳亂了,她準備喊人進來。
但突然想起了黛茜在餐廳裏交代她的話,遇到事情了不要着急,先跟黛茜商量完了再做決定。
蔣母做了幾個深呼吸,強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給黛茜撥打了一個電話:“不好了,自……自自自自殺了,我老公他……自殺了。”
“什麽?”
黛茜得知了這個消息同樣很震驚!
“我剛剛……回到房間裏……看到幾個安眠藥的藥瓶子,幾十粒的量就這麽吃下去了。
應該不會出人命吧?要不我把南孫她們叫進來,把他送去醫院?”
蔣母拿不定主意,隻能問黛茜。
黛茜以前是跟葉謹言的,是見過大風大浪的人。
她很快就接受了這個事實,冷靜了下來:“不,不要聲張,不要管。
他死了對你來說不是更好嗎?他要是沒死,你要去意大利,他從中作梗怎麽辦?
死了最好,他死了,老太太那邊我來搞定。
你不要待在那裏了,探探他的鼻息,先到我這邊來。
他真的死了,明天我跟你一起回去,你一口咬定晚上剛進家門就接到了我的電話,晚上在我這裏過夜,說什麽都不知道就行了。”
論狠還得屬黛茜,葉謹言沒有發家之前,她就跟在葉謹言的身邊了,是葉謹言的左右手。
說不定葉謹言害王飛宇兄弟的時候,她就是策劃人之一。
見過血手裏有過人命的人,處理這種事關人命的問題非常淡定,也非常冷血!
“好,我……我聽你的。”
蔣母點着頭,完全聽黛茜的建議。
挂點電話後,蔣母伸出不停打顫的手指去探蔣父的鼻息,發現真的沒有鼻息了,吓得往後一縮,差點摔倒。
面對一個死人,她格外恐懼!拿上包包手忙腳亂就跑了。
蔣母前腳離開剛關上房門,已經死掉的蔣父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陰沉着臉,失望到了極點。
果然,這就是一對冷血無情的姐妹,一個比一個毒!
看着他吃了幾十片安眠藥,居然想讓他去死。
葉曉說的是對的,閉上眼之後,看到的東西比睜着眼的時候看得更清了。
蔣父其實壓根就沒吃安眠藥,隻是做個樣子試試蔣母會有什麽反應罷了。
看到蔣母的反應,他真的很失望!失望透頂了。
他對蔣母不薄,蔣母居然是這樣對他的。
越想他的心裏就越是不舒服!憤怒的心情久久都不能平複。
好,既然她們都做到這麽絕情的地步了,就别怪他也絕情!
蔣母嫁到蔣家二十多年,沒賺過一分錢,花的錢數不勝數。
他要把蔣母花的錢吞的錢要回來,欠下的債務一人一半。
享受的時候有她,有難了沒她,哪有這麽好的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