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父找到的這位股神自然是駱佳明。
雖說他是在葉曉的操控指揮下才成功賺了幾百萬米金,但外面的人看不到幕後的葉曉,隻能看到台前的駱佳明。
其實葉謹言前段時間看在黛茜的面子上,已經把現在股市不景氣的情況告訴了朱鎖鎖,讓朱鎖鎖通知蔣父早點把手裏的股票抛了,虧一筆總比被套牢了傾家蕩産要強。
可是已經賭上瘾的蔣父又怎麽聽得進外人的勸呢?
他堅信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
别人抛售股票止損?别人的這些行爲在蔣父看來屬于懦夫的表現。
就這點膽量還想賺大錢?
現在正是加倉的時候,要加滿倉,别人抛售,蔣父反而借更多的錢投進去,他覺得這是一個抄底的大好機會。
他要滿倉,等股市好轉了,股價飙升,他一夜暴富。
蔣父跟許多賭徒的心理一樣,最後一刻了都覺得優勢在我,最後一定能赢。
結果一次次被現實鞭打的懷疑人生,虧得媽的不認得了。
爲了逆襲成功反敗爲勝,他帶自己的女兒去跟李一梵相親。
希望能夠獲得股票分析師李一梵的指點反敗爲勝!
結果因爲蔣南孫不給李一梵好臉色,相親沒有成功,李一梵沒給蔣父任何指點。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他打聽到了一位炒股十來天賺了幾千萬的大師,這不得立馬找上門取取經?
“哎呀,你居然這麽年輕啊!果然英雄出少年,了不得了,了不得了。
年紀輕輕就有這等能耐,長得也是一表人才。
如果你單身的話,我都想介紹我女兒給你認識,大家談個朋友。
我女兒可優秀,打小開始我就請最好的老師教她拉小提琴。”
蔣父一見到駱佳明的面就開始狂拍馬屁,并推銷她的女兒蔣南孫。
蔣父想着,如果他的女兒能跟小股神駱佳明談戀愛,他得到了小股神的指點,他那些被套牢的股票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他的下半輩子能實現靠炒股賺錢的夢想,生活得多美?
面對這麽自來熟的蔣父,駱佳明感到有些尴尬!
雖說這些天他經曆了很多,見識了很多,但也沒辦法讓他腼腆的性格一下子就變過來。
他隻是很常規的跟蔣父客套了幾句。
接着話鋒一轉,蔣父就把話題引到了股市,向駱佳明請教經驗心得。
可駱佳明哪裏懂什麽股票呢?他根本就不懂。
他就是聽葉曉的話而已,葉曉讓他買哪個他就買哪個,葉曉讓他抛他就抛。
所以,駱佳明的經驗心得很簡單:“抄底,抄底知道吧?抄底就能賺,我十天賺幾千萬,都是抄底賺的。”
蔣父一聽大喜,抄底?這不就是說他現在的情況嗎?他現在就是在抄底。
“懂,抄底我懂,可現在的情況是,我以爲它已經到底了,該出現回彈了,結果它還在一直掉,我都虧死了。”
蔣父再一次提出了他疑惑的點。
駱佳明想起了他在醜國炒股時,葉曉教他的做法,回答道:“加大投入啊!還在繼續跌,說明還沒有到底。
你這個時候加大投入,買入更多的股票,等股價上升了,你就賺大了。”
這一刻,蔣父覺得自己遇到了知音。
這位股神的思路居然跟他一模一樣,他也是這麽想的。
繼續加倉,買入更多的股票,等一個政策下來股市大熱,到時候數鈔票數到手抽筋。
“巧了,我也是這麽想的,看來我的思路是對的,我現在就是缺少錢!
我跟他們說了,等一個政策下來,我就能賺翻,他都不相信我,不願意借錢給我。
那些人都沒有格局,思維沒有打開,都是一群鼠目寸光之輩。”
蔣父幹了一杯白酒,開始罵那些人沒有眼力勁,沒有長遠的目光,怎麽就不舍得繼續借錢給他呢?
隻有借錢給他,他投入更多的錢就能穩賺!
那些目光短淺的人非但不肯借錢給他,反過來還要催債,真是沒眼光。
坐在後面一桌吃飯的葉曉聽到這裏已經開始笑了。
這兩個人是真的牛,一個真敢教,一個真敢信!
不過呢,客觀來說,駱佳明倒也沒有欺騙蔣父,他說的都是實話。
他在醜國買股票的時候,就是這麽投資的,然後就賺錢了。
因此,他對蔣父說的這些話不算忽悠,真的就隻是他的經驗。
現在駱佳明和蔣父的情況屬于一個炒股沒赢過的菜筆,去請教另外一個壓根不懂股票的菜筆。
當時葉曉讓駱佳明抄底加大投入,是因爲葉曉知道那隻股華爾街的大佬要炒,肯定會漲,所以葉曉讓駱佳明加大投入跟着喝點湯。
國内這邊的監管一直很嚴,股市低迷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一年之内都不可能有大幅度的上漲,蔣父加大投入隻會虧得更慘!
不過,他要是不虧的話,葉曉又怎麽能夠給蔣南孫和朱鎖鎖一個大大的驚喜呢?
駱佳明跟蔣父見面,完全是葉曉的意思。
因爲蔣父認識葉曉,這種事情葉曉不便出面。
“錢?錢我這裏有啊!你想要搏一把的話,我可以借錢給你。
不過,我一個搞投資的,你總不能讓我做虧本的買賣吧?
你得拿相等價值的東西來做抵押,不然我怎麽放心借錢給你呢?”
駱佳明現在說的話,完全來這裏跟蔣父會面前,葉曉教他說的。
已經賭上瘾了,又學習到了股神炒股的“經驗”,蔣父堅信隻要加大投入,一定就能反轉賺大錢。
他們低着頭,想了很久,他老媽放房産證的那個抽屜裏,以前在外面的閑置的房子已經全部被他輸掉了。
現在那個抽屜裏就隻剩一本房産證了,也是最值錢的一本,就是他現在和家人住的,複興路的那棟洋樓。
不到逼不得已,他再敗家也不舍得拿自己住的房子去抵押。
所以這一刻蔣父的内心很糾結,到底要不要賭這一把呢?
拿他複興路的洋樓抵押給駱佳明,換一筆錢加大投入。
猶豫了很久,賭性最終還是戰勝了他的理智!
依舊是賭徒的慣性思維,覺得下一把我一定能赢。
“你在這裏等我,我回家一趟,半個小時後我回來找你。”
蔣父一咬牙,最終下定了決心。
“好,我等你。”
駱佳明點頭答應。
蔣父離開後,駱佳明到了後面葉曉那一桌坐下:“表哥,你說這個世界上怎麽會有這麽瘋狂的人呢?炒股都已經炒瘋了。
我們這樣借錢給他,會不會有點坑他呢?”
“你剛剛跟這個人交談了十幾分鍾,你覺得他還有救嗎?”
葉曉反問駱佳明。
駱佳明搖了搖頭,徹底沒救了。
其實就算駱佳明不傳授什麽經驗,已經賭上瘾不肯認輸,覺得自己能夠翻盤的蔣父最終都會選擇拿複興路的洋樓去抵押換錢。
在電視劇裏,蔣父就是這麽幹的,能抵押的都拿去抵押了,連蔣南孫的車都被他騙去換錢了。
“你都看得出來他沒救了,他就是沒救了。
就算沒有我們,他照樣會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全部當掉。
所以我們也沒有必要覺得良心難安,他要錢,我們要東西,各取所需而已。
再說了,他把東西當給别人,能換到的錢肯定沒有我們給的多。
在這方面,我們已經算是良心了。”
葉曉回答說道。
駱佳明深以爲然!他覺得葉曉說的很有道理!已經賭的失去理智的蔣父最後會把能換錢的東西通通拿去換錢。
他和葉曉給出一個市場價,就已經很良心了。
半個小時多一點,蔣父又現身了,他帶着複興路那套洋樓的房産證來找駱佳明。
“我這可是解放前的老洋樓,地段很好,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
蔣父把他家那套小洋樓吹得神乎其神。
“行了,别吹了,我又不是沒了解過。你那樣的老洋樓在整個魔都大概有五六千棟。
市面上流通的确實不多,但也有三五百棟。
隻有有錢,随時就能買到一棟,所以你也别坐地起價了,按市場價來,行嗎?
你現在是急需用錢的狀态,你抵押給别人,别人知道你的情況得宰你一刀。
我不想趁火打劫,就按市場價來,市面上平均價多少,就多少,怎麽樣?”
駱佳明打斷了蔣父那些坐地起價的話。
蔣父琢磨了一下,要是平時的話,一個市場價平均價他是肯定不答應的。
現在情況特殊,他需要更多的錢投入進股市,所以不得不答應。
“我可是說好了,我家的洋樓隻是抵押給你,不是賣給你。
我們去房産局做抵押手續的時候,合同上得加這樣一條。
定個期限,三年内,如果我沒辦法拿錢把洋樓贖回來,洋樓就是你的。
如果三年之内我能贖回來,隻要我拿出錢了,你就得無條件歸還,不許扯皮。”
蔣父說道。
多加了這麽一條規定,蔣父就放心了。
隻要拿到了抵押洋樓的錢投入股市,等股價上漲了,他立馬拿一筆錢還給駱佳明,把洋樓贖回來。
畢竟是住了那麽多年的地方,有感情了,他也不願意輕易撒手。
最後的蔣家的洋樓以三千三百多萬抵押給了駱佳明。
現在時間線還早,房價還能漲很多年,等個七八年後的話,蔣家那套老洋樓的價值就該上億了。
這種老洋樓的升值很離譜,房價漲得厲害那些年,一年就能漲上千萬。
葉曉以一個現在的市場平均價拿下了蔣家的洋樓看似虧了,其實血賺!
七八年後,洋樓的價值能翻兩倍到三倍,有什麽能比這回報率更高呢?比什麽投資都賺多了,而且風險極低。
至于蔣父加的那條條件,三年之内,隻要他能拿出三千三百萬,葉曉就得無條件歸還洋樓。
這條條件在葉曉看來,有和沒有都沒啥兩樣。
因爲葉曉很清楚,蔣父三年内是拿不出三千三百萬的,他會虧得連褲衩都不剩!
事實正如葉曉預料的那樣,蔣父甚至比葉曉想的要更加瘋狂。
他在外面借了一屁股債,人家正在催他要錢,他抵押了房子拿到了三千三百萬,都沒有還本金給人家,隻是支付了利息,穩住了那些債主。
剩餘的錢呢,蔣父全部投入了股市。
因爲他又得到了一個所謂的内部消息,說下周就會出利好股市政策。
隻需要等一個星期,他手裏的股票就能翻着倍漲,到時候他把手裏的股票一賣,就能成爲妥妥的億萬富翁。
一個星期轉瞬即逝,蔣父的内部消息很準确,新政策如期而至,但是出現了一些偏差,是關于加強金融監管的。
原本以爲自己已經坐在谷底,準備迎接觸底反彈的蔣父這個時候才發現,他是到底了沒錯,可是在他的下面還有地下室一層。
他現在都坐穿了谷底,掉到地下室一層去了。
蔣父握在手裏的那一堆爛股再一次縮水貶值,現在他就是想出手都已經沒人要了,整個股市像蔣父這樣的人一片哀嚎。
這天晚上,蔣家一家人坐在客廳看電視。
看到關于股市的新聞,蔣父的手就不停抖,臉色十分難看。
朱鎖鎖想起了前段時間葉謹言讓她轉告蔣父的話,便問道:“蔣叔叔,上次葉總說的話你有沒有聽?
他當時就說了股市不景氣,讓你快點把股票全抛了止損。”
“哦哦……鎖鎖你說這個啊!葉謹言有渠道,他說的話我哪能不聽啊!
兩個星期前我就已經把股票全抛了,我小賺了一筆,等會兒我請大家去外面吃宵夜,一起慶祝慶祝。”
蔣父沒敢把實情說出來,再加上債主又開始催他有錢了,他隻能再想辦法弄一筆錢穩住債主。
吃完宵夜後,蔣父以大家都喝了酒不方便開車的理由,叫了輛出租車把蔣母蔣南孫和朱鎖鎖送回家,說自己叫了個代駕幫忙開車。
其實蔣父是把家裏這輛車開去賣了換錢。
也正是從這個晚上開始,蔣父消失了,接下來的幾日幾夜都沒有再回過蔣家。
蔣家的危機,終于降臨了。
這一次,她們想要度過這場危機沒有那麽容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