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真是好啊!真是太棒了,王老師的評價木入三分,偏僻入裏,完全說出了我這設計圖的缺點,讓我受益良多。”
葉曉拍打着手掌,非但沒有生氣,反而大笑了起來,顯得特别詭異。
王永正等人都懵了。
覺得會不會是王永正把葉曉的圖紙貶的一無是處,黛茜又選了王永正的設計方案,葉曉承受不起這雙重打擊,所以有點失心瘋了。
王永正觀摩了葉曉好一會兒,始終揣摩不透葉曉到底是真瘋還是怎麽樣。
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去接葉曉的話茬,無疑能讓他高大的形象變得更加豐滿。
“葉老師能夠承認自己的不足就很好,我建議葉老師有機會的話可以出國走走,去外面留學深造,開拓一下眼界。”
王永正的言下之意還是他是留學歸來的人,比葉曉更有見識,也更有能力。
他這個意思,搞得好像出過國的人就是上等人一樣。
沒出國的人就是比不了出過國的人。
黛茜也在旁邊笑了笑,似乎很認同王永正的話。
這部劇的很多彈幕都誇黛茜厲害、明白人、全劇最聰明的女人,總之各種天花亂墜好的詞彙全部都貼到她的身上了。
可是,在葉曉看來,這個黛茜就是一個極度的精己利益者,不折不扣的爛人,隻是藏得比較好罷了。
電視劇裏,蔣爸跳樓自殺後,黛茜是怎麽幹的呢?
她說她的姐姐,也就是蔣母在蔣家受了二三十年苦,終于解放了,于是帶着蔣母跑到意大利去了。
把爛攤子全部都丢給了老太太和蔣南孫,蔣父的頭七都沒過完,在黛茜的撮合下,蔣母就跟一個醜籍華裔搞在一塊了。
當時葉曉看劇看到那一段人都驚呆了。
蔣母嫁到蔣家委屈蔣母了?還蔣父死了吃了二三十年苦終于自由了,這種不要臉的話到底是怎麽說出口的。
蔣母在蔣家吃了什麽苦?二十多年如一日,天天打麻将跳舞,家務不用她幹吧?做菜有阿姨。
她什麽都沒幹,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吃喝玩樂了二十多年,頂多就是平時聽老太太發幾句牢騷,你管這個叫吃苦?
所謂的吃苦,不過是不想承擔責任,不想幫蔣家還債,編了個理由,方便跑路罷了。
在蔣家真要是那麽苦的話,你早些年幹嘛去了?怎麽不早離婚呢?
葉曉對黛茜蔣母這對姐妹都沒有好感,都是兩個沒有人性的爛人罷了,還什麽活的明白,可笑!
“作爲成年人,就應該做好被拒絕的準備。技不如人,就要懂得甘拜下風。”
黛茜擺出一副高冷的樣子,點評葉曉。
“對對對,我說什麽來着,格局不夠大,思維不夠高級,做什麽都是很難有出息的。”
蔣父立馬附和黛茜的話,把葉曉諷刺了一頓。
葉曉内涵他敗光了家産,他的心裏記着呢。
葉曉暫時沒有搭理黛茜這個女表和蔣父這個敗家子,目光直接投到王永正的身上,笑着說道:“王老師,有一點我忘了告訴你了,這些設計圖不是我畫的。”
王永正冷笑幾聲說道:“不是你畫的也掩蓋不了設計圖很爛的事實。”
“前兩天,我和我的老師劉教授去拜訪了董仲年。
董仲年對我的印象不錯,說很欣賞我。
我就趁機跟董仲年說,我有個朋友的房子要翻修成民宿,能不能讓他幫我設計一個。
他當時欣然接受了,并答應兩天後給我設計圖紙。
來這裏之前,我去了董仲年那裏一趟,她的女兒莉莉安親手把這套設計圖交給我。”
葉曉臉上始終帶着淡淡的笑容,不緊不慢說着這些話。
葉曉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道耳光,重重的抽在王永正的臉上,打得他臉啪啪作響。
把葉曉的圖紙貶得一無是處?傻了吧!圖紙不是葉曉畫的,是王永正的老師董教授親自畫的。
也就是說,王永正剛剛當着大家的面,把他老師的作品說的一無是處!
“王永正,你可真是一個好學生啊!把自己的老師畫了兩天的圖紙說的一無是處。
不知道你的老師董教授知道你是這麽評價他的作品,他會有什麽樣的心情呢?”
葉曉戲谑地看了眼王永正。
繞了一圈,發現小醜竟是自己的王永正連比吃了翔還難看。
接着,葉曉矛頭對準了黛茜。
真的以爲今天發生的一切跟這個女人沒有關系嗎?
不,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這個女人有意搞出來的。
她回國搞民宿,從一開始想得就是用她朋友的兒子王永正的設計方案。
至于章安仁的,她從來都沒有考慮過。
包括今天這場家宴,都是她專門設計出來的,就是爲了撮合王永正和蔣南孫。
蔣南孫和章安仁到時,黛茜和蔣母去買東西了,正好不在,你說巧不巧呢?
更巧的是,蔣父正好在,正好說了一些踩章安仁的話,把章安仁弄走。
蔣南孫到陽台上吹風,王永正就出現了你說巧不巧?
想想看,要是章安仁不走的話,怎麽給王永正和蔣南孫制造機會呢?
看看吧,從一開始,這一家人就已經把章安仁這個老實人pass掉了,人家壓根就瞧不起他。
也對,一個出身一般的章安仁,怎麽可以跟高貴的留學歸來的富二代王永正比呢?
王永正拿出了一張廁紙,黛茜就選用了王永正的方案。
完事了,黛茜還要告訴蔣南孫,她要回意大利了,讓蔣南孫幫忙盯着王永正改造民宿,防止出了問題。你品!你細品!
她這難道不是故意制造王永正和蔣南孫相處的機會嗎?
蔣南孫成了王永正的監督人。
當蔣南孫來監督王永正時,王永正又開始使用他的泡妞套路開始秀了,拿出一副對待工作很認真的樣子,跟平時的吊兒郎當形成鮮明的對比,輕松收獲了蔣南孫的好感。
蔣南孫的嘴上說着王永正讨厭,其實心裏已經淪陷了,三天兩頭往王永正的宿舍跑。
“章安仁,你看懂了嗎?”
葉曉掃了黛茜一眼,問章安仁。
章安仁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懂葉曉的意思。
不懂沒關系,葉曉可以詳細給他講解。
“一個沒有男人願意娶的女人,爲什麽沒人娶你心裏沒點x數嗎?
你作爲蔣南孫的小姨,你想讓蔣南孫找一個更有出息的男友無可厚非。
可是,你是怎麽幹的呢?通過踩低我和章安仁,擡高王永正,把我們兩個當成給王永正陪襯的綠葉。
既然從一開始,你就已經打算使用王永正的方案了,爲什麽還要假惺惺讓章安仁把設計圖拿給你看呢?
爲的就是看完章安仁的設計圖,把人家的設計貶一頓,最終選王永正方案,說王永正的方案比章安仁高明多少?
有意思嗎?這就是你所謂的活得明白,有文化、有素養?
連最基本的尊重人都不懂,我看你的書都是讀到狗肚子裏去了。”
葉曉狠狠怼了黛茜,這個明明極度精己,處處爲了自己的利益着想,卻每次編出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掩蓋自己真實目的的虛僞女人。
黛茜高冷不起來,她惡狠狠瞪了葉曉一眼,瞪這個拆穿了她真實目的的男人。
葉曉可沒有畏懼,更沒有退縮,直接迎上了黛茜那憤恨的目光,繼續說道:“骨子裏是一個流氓,你往脖子上挂一部聖經也掩蓋不了你是一個流氓的事實。
骨子裏是一個爛人,你的外表僞裝的再好,也掩蓋不住你身上散發出來的腐爛氣息。
你以爲自己做的很高明,沒有人可以看出來。
今天我就告訴你,隻要你幹了,就總會有人看出來。
我知道你今天羞辱章安仁的目的是什麽。
我同樣知道,你是怎麽起的家,把自己塑造成白蓮花外邊冰晶玉潔是沒有用的,你的根須吸取的養分是鮮紅的人血。”
葉曉的話讓黛茜極爲震驚!
尤其是最後一句,着實把黛茜驚得不輕!
黛茜是怎麽發的家,她的心裏比誰都清楚,所以她對葉曉的話格外吃驚!
那些秘密,沒有人會知道,葉曉應該也不會知道吧?
葉曉把狗眼看人低的蔣家全家怼的鴉雀無聲,接着對章安仁說道:“走了,愣着做什麽?
還沒看明白嗎?人家全家擠兌你、瞧不起你,已經給蔣南孫安排了一個新的對象。
你想要繼續留在這裏受人家的侮辱嗎?
我們是有尊嚴的人,還沒有那麽卑賤,要在一幫爛人的面前卑躬屈膝。”
章安仁看了看蔣南孫,又看了看葉曉。
他的腦海裏一直在回放葉曉剛剛說的話。
葉曉說黛西是在耍猴,明明早就想好了用王永正的方案,偏偏把他的圖紙鄙視一頓,就是爲了讓他難堪,并擡高王永正。
想到這些,章安仁就極爲惱火!
對于一個建築設計師,你可以侮辱他的人,但是你這麽侮辱他的作品,他是絕對接受不了的。
這是他的心血,居然被黛西和蔣南孫的家人這麽肆意羞辱踐踏,實在是沒法忍。
章安仁站起身來,要跟着葉曉離開。
葉曉對他說了一句:“把你的設計圖帶走,這幫人就不配用你的設計圖。”
章安仁點了點頭,拿起了他的那份設計圖紙,還打算幫葉曉把葉曉的設計圖紙一并帶走。
葉曉喊住了他:“拿你自己的就行了,我的那份留在這裏,你幫我放在那位喝過洋墨水的高級人才面前。
讓這位優秀的弟子睜大眼睛看看,他老師的設計方案還有多少個缺點剛才忘了指出來。”
章安仁真的聽了葉曉的話,把董仲年畫的設計圖紙擺在了王永正的面前,可以說很殺人誅心了。
葉曉和章安仁離開後,這場所謂的家宴氣氛就變得很吊詭了。
之前嘚瑟得不行的王永正看着眼前的設計圖紙,默不作聲!
自诩很聰明能幹的黛茜心裏很不是滋味!
蔣父開始無能狂怒:“這就是你的朋友介紹來的人?真是一點素質都沒有,看看他說的都是什麽話,把我們的家宴攪得天翻地覆。”
“我不是不知道他這麽能惹事嘛!王太都開口了,王太介紹的人,你說我能拒絕人家嗎?”
蔣母大喊冤枉。
總之,蔣家人的這頓飯吃的很不是滋味!
因爲今天這件事情,蔣父蔣母對章安仁的意見就更大了,他們用更大的力度逼迫蔣南孫跟章安仁分手。
……
離開黛茜家的葉曉和章安仁肩并肩走在路上。
“謝謝你幫我說話。”
章安仁開口感謝葉曉。
“你不怪我說了那樣的話,把蔣南孫的家裏人得罪死了,從而連累到你,讓你當不成她們家的女婿?”
葉曉笑了笑,反問章安仁。
章安仁沉默了,他是喜歡蔣南孫的,不然也不會把蔣南孫照顧的那麽高,可以用老爸式寵溺照顧,無微不至來形容了。
正是因爲他想當蔣家的女婿,所以聽到葉曉的話時他才會愣住,陷入沉默。
“不管怎麽說,還是要謝謝你,起碼你讓我看清了他們家裏人對我的真實看法。”
章安仁依舊是那副誰都不得罪的圓滑樣子,笑着感謝葉曉。
“你怎麽想?繼續跟蔣南孫談戀愛嗎?”
章安仁點點頭:“嗯!我相信以我的能力和才華可以打動南孫的家人,讓他們能夠接納我。”
“好,不過我提醒你一下,多注意你的女朋友蔣南孫和王永正。”
葉曉并沒有說蔣南孫多麽不好,讓章安仁放棄。
葉曉讓章安仁自己睜大眼睛去看看,真實的文藝女神蔣南孫到底是一個什麽樣子。
别人說的都是不可信的,親眼看到的東西才最真實。
章安仁不懂葉曉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也聽不出來葉曉話中含義,不過他記下了葉曉的這句話。
葉曉和章安仁在一個路口分别,各自去幹各自的事情。
葉曉剛準備打輛車去某個地方,一個電話就打了進來。
打電話來的人是駱佳明的媽媽,也就是葉曉的舅母。
她跟葉曉說了一件事情,葉曉聽完,嘴角就揚了起來,真有意思,該發生的還是發生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