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說的都是認真的嗎?二姐真是厚墩子那個畜生害死的?”
沖動易怒的何文濤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可惡的厚墩子,這厮演技怎麽這麽好呢?剛剛都把他給忽悠瘸了。
要不是何文慧這麽一說,他跟何文達都被厚墩子表演出來的樣子給欺騙了。
“有很大的概率就是他幹的。一個身體健康的成年人,怎麽可能那麽不小心,從那麽高的地方掉下來呢?
厚墩子是怎麽說的呢?他說當時文遠提出要四處看看風景,他沒有跟着,文遠就失蹤了。
你們想想,文遠是喜歡看風景的人嗎?以她的性格,到了山上會到處跑?
另外,聽說節日去爬山,這個主意可是厚墩子出的。”
何文慧很冷靜,給何文濤兄弟好好分析了一下情況。
何文遠是一個愛慕虛榮貪圖富貴安逸的人,她對什麽大山風景可不敢興趣。
她就喜歡享受高質量的生活,每天穿金戴銀顯擺給大家看,讓大家羨慕。
這才是何文遠的真實愛好。
去爬山是厚墩子提出的,然後何文遠就失蹤了,事後第一個報警的是厚墩子,這不是很可疑嗎?
什麽詞都讓厚墩子給說遍了。
何文濤兄弟琢磨了一下,氣得臉色漲紅。
“這個該死的厚墩子,簡直就不是一個人,就是一個禽獸畜生。
二姐給他生了一個孩子,又給他守了五年的活寡,他一回來就把二姐殺害了。
姐,你剛剛在病房裏爲什麽沒有揭穿他呢?讓我們兄弟把他打死算了。”
何文濤咬牙切齒罵道。
“人家家裏有一座煤礦,現在自己不幹了,讓外人承包,一年拿到的錢就是我們一輩子都賺不到的數目。
我們拿什麽跟人家鬥呢?我說了,他也不會承認。
你們動手了,吃虧的就是你們。
他本來就傷得重,你們動他一下,他回頭找點關系,把你們關幾年信不信?
另外,有一點你們說錯了,文遠生的孩子不是厚墩子的種,這很有可能就是厚墩子殺害文遠的主要原因。”
何文遠還在,何文慧有必要幫何文遠保守一下秘密。
現在何文遠都已經死了,有極大的可能就是被厚墩子害死的。
爲了讓兩個弟弟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她就沒必要再藏藏掖掖了。
何文慧這心裏面也害怕。
讓何文遠懷孕去厚墩子家享受榮華富貴,這個主意可是她出的。
厚墩子都已經恨何文遠恨到要把人弄死的地步了,正所謂恨屋及烏,興許過一段時間,等何文遠死的風頭過去了,厚墩子還會打壓報複她們姐弟三人,她怎麽可能不害怕呢?
她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兩個弟弟,就是想讓他們對厚墩子心懷警惕,省得被人家坑死了都不知道咋回事。
另外也有姐弟三人抱團,讓厚墩子知道她們不好惹的意思。
“姐,我這就回去找那個畜生,我把他弄死了,爲二姐報仇!”
何文濤一臉怒色,緊緊攥着拳頭,說完這話就往回走。
“文達,拉住他。”
何文慧喊道。
何文達很聽話,把何文濤拽住:“哥,你先不要沖動,姐不是說了嗎?不能沖動。
咱們問話厚墩子是不會承認的,你把他打死又能怎樣呢?你想要坐牢嗎?”
何文濤并沒有把何文達說的話聽進去,試圖掙脫何文達的控制,一個人去找厚墩子報仇。
何文慧惱了,當場把何文濤臭罵了一頓。
何文慧真的發起火來,何文濤的心裏還是有幾分敬畏的。
畢竟他們幾個兄弟姐妹都是于秋花和何文慧拉扯長大的。
何文慧是家裏最大的孩子,于秋花眼睛沒瞎,他們兄弟都還小之前,于秋花外出工作了,是何文慧扮演了母親的角色,把他們兄弟帶大。
因此,哪怕何文濤并沒有聽進去,他也得順從何文慧的意思,乖乖跟着何文慧何文達回家。
與此同時,傷痕累累的厚墩子已經從病床上爬起來了,站在病房的窗戶邊上,看着何文遠姐弟三人的身影在醫院的大門口消息。
慢慢的,厚墩子的表情變得陰冷起來,低聲罵了一句:“三個傻子,下次就該輪到你們了。”
厚墩子極爲得意,也很看不上何文慧姐弟三人。
三個人都已經被他精湛的演技忽悠瘸了,完全不會把何文遠的死聯系到他的身上。
接下來,厚墩子打算醞釀一個更大的陰謀,把何文慧姐弟三人一次性全部解決。
何文遠靠着一個野種母憑子貴,從他家裏拿了不少錢和好東西回何家,這讓本來就吝啬的他特别不爽!
這幾個來,他爲了跟何文遠扮演恩愛夫妻,又親手給何家送了不少值錢的東西。
他家的錢可不是這麽好拿的,既然何家仗着何文遠從他家攝取養分享了這麽多年的福,就應該做好被他報複的準備。
厚墩子有瘋狂的計劃,何文濤也不吃吃幹飯的。
要知道,在電視劇裏,大黃貓對何文遠下手了,何文濤就直接把大黃貓幹掉了。
厚墩子殺害了何文遠,何文濤能做出什麽舉動可想而知!一定會比電視劇裏要更加偏激!
何文濤跟着何文慧何文達回到家裏後就一言不發!
厚墩子把何文遠殺害這口氣,他無論如何都咽不下,他一定要讓厚墩子付出血的代價。
……
晚上,于秋花何文慧何文達都睡下後,何文濤悄悄來到廚房,把平時家裏切菜砍骨頭的菜刀取了下來,用手摸了摸刀鋒。
前兩天他才磨了這把菜刀,可以說很鋒利了。
何文濤找了件破爛的衣服,把這把菜刀包起來,陰沉着臉,起步出了家門。
沒錯,他要單槍匹馬去找厚墩子報仇了,直接去醫院,就是這麽莽!
何文濤也不是完全沒有腦子,他還帶了幾個水果,以防在醫院裏碰到了晚上值班的醫生護士,可以說是來陪厚墩子的。
已經做好了充足的準備,走了大概二十分鍾,何文濤終于到了醫院。
他白天就已經來過了,所以很順利就找到厚墩子的病房來了。
在走廊裏遇到了一個醫生和護士,但他們都見過何文濤,所以并沒有懷疑什麽。
咚咚咚。
三聲清脆的敲門聲從外面響起。
雖說已經是深夜,但病房裏的厚墩子并沒有睡着。
從那天他親手把何文遠推下斷崖開始,他晚上就沒有睡過好覺了。
因爲做賊心虛,再加上有點迷信,總感覺何文遠會回來找他。
這次和以前的工人差别很大,工人被壓死了,他不給賠錢,那是因爲他沒見過工人死去的樣子,他一個老闆,都躲在幕後,讓下面的人處理。
這一回不一樣了,他親手把何文遠推下去,他很清楚的聽見何文遠被推下去後發出的慘叫。
何文遠還喊了一句做鬼都不會放過他。
白天還好,醫院裏人來人往,沒有那麽可怕。
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就有點怕了,隻要一閉眼,何文遠掉下懸崖的畫面就在他的腦海裏回放,那句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也一直在耳邊循環播放。
突然幾聲敲門聲,差點把他吓得從病床上摔下來。
“誰?是誰?”
厚墩子連忙出聲詢問,臉上透着難以掩蓋的慌亂之色。
“墩子哥,是我,何文濤。”
何文濤說道。
“哦,原來是文濤啊!你進來吧,門應該沒有鎖。”
厚墩子口頭上回答的客氣,其實心裏面已經把何文濤狠狠罵了一頓。
大半夜的跑到醫院找他,這不是要吓死人嗎?
得到了厚墩子的許可,何文濤才開門進了病房,進來後,他把那幾個蘋果從口袋裏掏了出來,放到床邊的桌子上。
“文濤,怎麽這麽晚來醫院看我呢?是不是有什麽要緊的事。
你二姐我沒有照顧好,我這心裏難受極了。
你們這些兄弟姐妹們,我一定得照顧好。
不管你遇到什麽困難了,你說出來,姐夫我就幫你解決。
不管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
厚墩子一臉深情的說道。
沒辦法,哪怕他再怎麽看何家人不順眼,當下也得演戲。
他是有了前面幾個月的秀恩愛鋪墊,再加上很好的演技才把大家糊弄住。
在這個結果眼上,他要是跟何家人表現出一點針鋒相對,那麽就要有人懷疑何文遠是不是被他弄死的。
得等這個風頭過去了,大家都淡忘這件事情了,他就可以對何家的其他人動手了。
“我姐見你白天哭得那麽傷心,又聽說你這幾天在醫院過得很痛苦,還從二樓跳下去了,他怕你出什麽意外,所以叫我來陪陪你。”
何文濤解釋說道。
“文慧想得就是周全啊!你們越是這樣,我這心裏就越内疚!
你們這麽關心我,我卻沒有把文遠照顧好。
你們盡管放心好了,我是不會自殺的,我已經想好了。
我要好好活着,把孩子還有你們照顧好。
把你們都照顧好了,等我死去,我才有臉去見文遠。”
厚墩子影帝附體,繼續演戲。
何文濤也是在演戲。
他沒有破門而入,沒有直接動手,就是怕沒能把厚墩子控制住。
一旦厚墩子發了瘋似的大喊,事情就不好辦了。
現在何文濤人已經來到了床邊上,跟厚墩子的距離非常近。
何文濤雙手放在背後,開始摸索插在褲頭上用衣服包起來的菜刀,一下子拔了出來,用最快的速度抵住厚墩子的喉嚨。
何文濤是一個生龍活虎的年輕人,動作特别快,厚墩子沒有反應過來,他就完成了這個動作。
等厚墩子反應過來後,就已經能夠清晰感受到脖頸初傳來的絲絲涼意了。
“你最好老老實實閉嘴,不要大聲喊叫,否則,我這手可拿不穩刀。”
何文濤警告了一句,才把堵住厚墩子嘴的手抽回來。
“我不叫,我絕對不會叫。”
厚墩子已經開始冒冷汗了,他哪裏敢叫呢?連活動一下身體都不敢,生怕何文濤一個手滑,把他的小命給收了。
“文濤,我是你姐夫,你幹嘛對你的姐夫動刀子呢?
我們都是親戚,都是一家人,有話好好說。”
“呵!今天我、大姐和弟弟來看你,你不是哭着對我說,你沒照顧好我二姐,你是一個該死的禽獸,讓我把你打死嗎?
我成全你了,你怎麽就怕了呢?原來你說的都是謊話!”
何文濤鄙視說道。
“……”
厚墩子深感無語!他就隻是随便說說而已,演戲嘛!怎麽何文濤就當真了呢?
“文濤,我不能死,我要是可以死的話,早就下去陪文遠了。
我和文遠有一個孩子,孩子已經沒有媽媽了,不能再沒有爸爸了。
還有你們這些文遠的兄弟姐妹,不都需要我照顧。”
厚墩子很虛僞的道。
“别裝了,我什麽都知道了。
你以爲你還能像今天下午騙我和文達一樣,把我們當傻子忽悠嗎?
回家的路上,大姐就已經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我了。
那個孩子根本就不是你的種,所以你才要殺我二姐。”
何文濤冷聲說道。
厚墩子一愣,頗爲吃驚,怎麽何文慧會知道何文遠的孩子不是他的呢?
“文濤,你姐是不是對我有點誤會,孩子就是我的,千真萬确!”
“放屁!你進去以後,你爸媽覺得你進去是二姐害的,要報複二姐。
所以大姐才給二姐出了一個懷孕的法子,我大姐才是出主意的人,她會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何文濤罵道。
厚墩子聽完之後又驚又氣,本以爲是何文遠一個人綠他,原來何文慧也有份,就連主意都是何文慧出的。
何文遠該死,何文慧更該死!
他得先穩住何文濤,日後一定得把何文慧也幹掉,方能解他的心頭恨!
“文濤,你二姐真不是我殺的,他是失足從山上掉下來。
你現在殺了我又有什麽用呢?殺了我你二姐就能複活了?
你往我脖子上來一刀,十年以上,你今年才幾歲,這麽幹不劃算知道嗎?
現在發展這麽快,十幾年後你再出來,就很難适應這個社會了。
不如這樣……”
厚墩子爲了保命,開起了忽悠模式,希望能把何文濤忽悠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