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羅诃提隻是棋子,他并不是唯一想來破壞億神山的鬼方神祇。”曹柘很清楚億神山的特性。
雖然他沒有專程将億神山打造成鐵桶一塊,但即便是他随手施爲,也讓億神山上有諸多險要,等閑難以突破潛入。
說一句拿大的話,以缽羅诃提獨立的力量,是不可能悄然無聲的潛伏進來,還影響到王德發的心境。
拽住缽羅诃提的一縷氣息,曹柘以命運和搜索兩種世界觀,對整個世界進行了第一遍篩查。
沒有結果。
缽羅诃提過去的命運已經被斬斷了。
過去籠罩在一片迷霧之中,即便是曹柘也無法将這迷霧吹散。
吹不散迷霧不要緊。
能撐起這樣龐大過去迷霧的存在,在整個世界中,也是有數。
曹柘隻需要用簡單的排除法,一個個的試探過去,便可以了。
另一邊,王德發終于收束了氣息,将文字化作的真訣藏在心中,将缽羅诃提完全鎮壓于意識深處。
随後一個翻轉起身,沖着曹柘深深鞠躬行禮。
“師父!我心中起了惡念,爲賊人趁虛而入,還請師父責罰!”王德發說的十分誠懇,他是真心在忏悔,而不是故作姿态。
曹柘點點頭道:“不錯!你修行還不到位,心中對自我的堅定不足。”
“布下這一局的幕後黑手,我爲你點明,同時送你一柄斬神劍,你若能将那家夥的腦袋摘回來,這件事便暫且放下。”
“若是不能,你便不再是我的親傳弟子。”
曹柘的這個要求,屬實有些嚴格了。
王德發現在的表面實力,連元初種子都沒有獲得,隻能算是一般的神祇仙家。
而那幕後黑手,至少也是獲得了幾種大道世界觀的古神、古仙。
安排王德發去殺對方,如同是以卵擊石。
但曹柘就是要這樣逼一逼王德發,刺激他自身的潛力。
曹柘很清楚,王德發、龔若琳等走上超凡武道的修行者,與他一樣,并不是實力真的差距這個世界的強者很遠,而是還沒有找到那個正确輸出的點。
他們要早點習慣這種‘誤差’形成的實力差距。
因爲未來,這樣的狀況會更多。
曹柘自身,也在不斷的适應、習慣,找到那個始終能快速站定起來的點。
而不是一旦被轉換了主場,就仿佛被打落了天際,歸入凡塵。
當然,王德發、龔若琳等的起點要比曹柘低一些,但道理是相通的。
更何況,王德發并不是一點‘把握’也沒有。
他的意識空間裏還封印着一個缽羅诃提,曹柘逼王德發一把,就是讓他快些将這鬼方魔王給消化了,沒必要總是養在身體裏,搞什麽一心同體,房東、租客一家親。
其次,曹柘會将一條純粹的殺道封印入劍中,其中賦予‘真傷’之力。
王德發持劍在手,能最大程度發揮出其所長。
隻要有這把劍,他就有可能達成目的,将目标斬于劍下。
“還請師父告知目标是誰!”王德發抱拳說道,直接認下了這個任務,半點推脫的痕迹也無。
眼中綻放的并非是視死如歸的絕望,而是澎湃的戰意,以及壓抑克制的憤怒。
即使連對手是誰都不知道,但王德發就是有這樣的自信心。
作爲曹柘的弟子,他理當有這樣的自信心,骨子裏也是驕傲且張揚的。
“好!那我就告訴你,往西走八萬裏,有一片沙漠。”
“等你在沙漠裏找到一株菩提樹的時候,你就知道,你必須要解決的是誰了!”曹柘沒有直接道出名字。
因爲一旦他說出了名字,對方就會因爲施加在自身名字裏的咒,而得到感應,提前做足了準備。
王德發是去洗刷恥辱,不是去送菜上門。
說罷之後的曹柘,指尖綻放光芒。
須臾之後,一柄無堅不摧,無不可殺的神劍,凝聚出來落在了王德發的手邊。
這柄劍有着銀白的劍柄,以及宛如秋水一般的劍身,内斂的寒光,折射出來的是足以撕裂天穹,粉碎一切的殺機。
單單隻是握住劍柄,就能感受到那澎湃的殺意,寒冷的刺痛靈魂,鋒利的仿佛要同時割裂持劍者的身體。
雖是曹柘随手所造。
但作爲創世神,在這個世界裏,曹柘随手創造的劍,亦是絕頂的強大神器。
王德發握緊了這柄劍,平靜的面容下,隐藏的是滔天的怒火與戰意。
“弟子一定帶着敵人的頭顱回來,再向師父請罪!”抱着神劍的王德發說道。
“弟子這就啓程出發,不知師父可還有什麽要交代弟子?”王德發渴望的看着曹柘問道。
曹柘想了想,然後說道:“朝聞道,夕可死!”
王德發渾身一震,随後露出明悟之色:“弟子知道了!舍棄生死,才能窺見大道,師父···弟子一定将這六個字銘記在心。”
曹柘直接伸手,一巴掌打在王德發的後腦勺上。
“爲師的意思是,早上知道了尋仇的路,晚上仇人就該死了!”
“别拖的太久!”
王德發詫異的看着曹柘,雖然知道不該質疑師父,但是···這六個字,是這麽解釋的嗎?
王德發帶着深深的不解,提着劍走了。
等王德發化作一道流光,遠遠消失于天幕彼端之後,之前好似在閉目學習真訣的龔若琳,卻迅速的睜開雙眼。
“師父!王師兄一人隻怕照應不來,爲了防備鬼方人多欺負人少,弟子願前去接應。”龔若琳說道。
刹那間,不少原本端坐神座之上,閉目學習的競賽者,也都跟着睜眼。
“弟子也願往!”
“弟子也願往!”
數十近百人紛紛開口,足以見得王德發平時人緣當真不錯。
“哈哈!”
“你們以爲爲師是誰?”
“有爲師在,鬼方···怎敢人多欺負我的徒弟?”
“公平一戰,是他們唯一的機會。他們如果不喜歡公平,那爲師會讓他們知道,不公平、不對稱的戰鬥,會是什麽樣的結果。”曹柘笑着說道。
随後卻又道:“當然,你們師兄、師弟、師姐、師妹之間有感情,爲師也不攔着。”
“前去觀戰,也是可以的!”
“不過,記得不要私下裏對照真訣,适合你們的,就是最好的。”
“而且,那些文字,你們說出來···意思就變了,雖也不錯,但差之毫厘謬以千裏!”
衆弟子紛紛露出喜色,沖着曹柘行禮,口稱‘知道’,随後結伴化作流光,往王德發飛馳的方向追趕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