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分别對各自經曆的世界做了簡短的介紹。
童話世界、漫畫世界、少兒動畫片世界,不必多說,雖然類型不同,但其實都屬于相同‘位置’的世界。
那就是它們所具備的荒誕、誇張屬性,對比一般的世界,要更強烈一些。
但曹柘卻并不屬意它們。
荒誕和誇張,不等于沒有邏輯。
更不等于沒有一個飽滿的規則。
它們隻是扭轉了正常的視角,将某些元素進行了放大。
再以它們特有的邏輯,塑造一個看似不合理的世界觀。
仔細甄别,其實與那些超凡類世界,沒有什麽格外本質上的不同。
如果曹柘是要選擇這樣的世界進入,那他根本就不必這樣大費周章。
稍稍有些‘驚喜’的要算是墓葬世界。
那是一方諸神混戰後,殘留下來的世界。
仙、神、魔、妖,多已隕滅,留下了各類不同的墓葬,殘存的生靈們,通過挖掘不同的墓葬,來解析古代文明,以及獲得超強的力量,甚至繼承神明的權柄。
隻是因爲過去大半‘消亡’的緣故。
很多存在的規則與概念,有着極大的相互矛盾之處。
抵消與混亂之下,讓那方世界的固有概念···就是沒有概念。
去過墓葬世界的少女,并沒有能夠在那個世界裏久存。
雖然她得到一位名叫‘水與鮮花之神’的神明墓葬眷顧,掌握了權柄。
但是沒過多久,就被人用左輪手槍爆了頭。
掌握了神之力量的存在,擋不住一粒普普通通的子彈···規則之混亂,可見一斑。
“她口中的墓葬世界,可能是某個戰場的一角投影或者殘片。”
“不同的文明,不同的規則之間相互沖突、抵消,所以造成了荒誕與滑稽。”
“這個世界···雖然有去一趟的價值,但它也不是我想要的。”曹柘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世界,但他知道,他不想要什麽樣的世界。
關于解析打火機的問題,看起來好像不是非要那麽執着不可。
但曹柘偏偏就執着。
他信任自己的直覺。
手中有着莫名力量的‘道具’越來越多,曹柘心中反而越發沒有底。
至少在超脫某個層次之前,任何的支出,都有消耗。
而通過解析打火機,可能會對他的研究,帶來突破性的進展。
第三場競賽···也就是新手村結束之前,曹柘必須先決絕這些隐患。
否則的話,未來遭遇強大的對手。
他既忌諱使用這些道具,卻又無奈對手在使用這樣的道具,卷的厲害。
如此便陷入了被動,甚至可能落入陷阱。
突然,曹柘又得到了黃藥師的瘋狂傳訊。
“師兄!找到了!找到了!”
“這個世界一定可以!”
“我有預感,你一定會選它。”黃藥師的聲音裏帶着一種難以具體形容的激動。
曹柘暫時丢下那面試的四人,跳轉到了黃藥師的面前。
“師兄!你來了!”黃藥師一邊打着招呼,一邊指引着一旁,有些害羞,也有些尴尬站着的女孩。
女孩看起來有點社恐人的模樣,經曆了兩場競賽,竟然還眼神清澈到仿佛沒有雜質。
那隻能說明一點···那就是此少女能力欠佳。
所以兩場競賽都退場極快。
如若不然的話,年紀疊算起來,至少也該是奶奶輩了。
哪怕容顔依舊,心靈上的塵,也會透過眼神表露出來。
“你這麽激動,看來是發現了某個曾經很有印象的世界?”曹柘問道。
諸天萬界的競賽世界,世界故事線、背景,很多都是照搬自文學、影視、動漫、遊戲作品。
而這些作品,不僅僅源自于曹柘前世所熟知的那些,也有今生現實世界裏的作品,都包含其中。
還有更多的世界,它們也存在故事線、故事性,卻沒有找到熟知的‘範本’。
可能來自于更多其它未知世界。
黃藥師點頭道:“不錯!她曾經去過‘曦光’的世界!曦光啊!那可是曦光···!”
“一代人心中的痛,也是最具有争議的!”
黃藥師口中的‘曦光’,是曹柘今生現實世界裏,出現過的一部網絡文學作品,曾經引起過巨大的轟動。
‘曦光’誕生于網絡文學早期,有一半武俠性質,但是同樣也摻雜了大量的神鬼、仙魔的概念,不過神鬼與仙魔,在正版描述的章節裏,僅僅都隻是一些象征性的背景,甚至是‘妖’也隻是隐隐描述了幾筆,若隐若現。
當年有不少人猜測,女主角之一的某個角色,其實就是妖···隻是對方由于某種原因,不自知。
之所以黃藥師這麽激動,是因爲這部小說是沒有連載完的。
并非是作者主動斷更,而是因爲作者遭遇了車禍,一撞便成了植物人。
在網絡文學發展的早期,這本小說是當之無愧的神作,劇情雖然也有老套之處,但想象之大膽,文筆之巧妙,都令人難忘。
即便是到了網絡文學發展鼎盛的那幾年,已經是諸神争霸的時代,這本小說也時常被翻出來,然後受一批人大肆吹捧一番,用來教育新神們怎麽寫書。
厚古薄今,也是曆來不少人的通病。
且因爲其獨特的‘遺憾性’,反而又給這部小說,增添了一些額外的色彩。
當然,爲了蹭熱度,也有不少網絡作家,選擇了續寫或者寫同人。
其中也出現過一些精彩作品,但認同度始終無法達到百分之五十以上。
或許就像維納斯女神像的斷臂,正因爲其殘缺,所以反而成就其經典。
曹柘明白,黃藥師激動的緣由在哪裏了。
“世界的背景故事,以及前期主線是明顯的。但是中後期的走向,以及故事的最終落足點,卻又是未知的。”
“這就像是一個···可以由進入這個故事的人,人爲的、主觀的錨定結局的世界。”
“我在神雕世界、聊齋世界、惡西遊世界裏,也能肆意的更改與創造,屬于我的故事,設定我要的‘結果’,但那是結果,不是結局。更不是對某些具體人物的設定,具體事件的構建,甚至整個世界背景的拓展。”
“我隻是在一張早已經畫好畫的畫作上,留下我的印章,同時删改或者添加幾筆。而這個世界···它更像是隻畫了一半的一幅畫,什麽都出現了點,又什麽都還沒有徹底固定。”
“它有着超出其它世界一大截的可塑性。”曹柘幾乎迅速就做出了決定,這個世界···就是他等待的那個世界。
這是一個憑借個人的‘思想’,就有可能完成整體塑造的世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