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對面的山上有一個米軍的軍事基地,常年在這裏做一個名稱爲箭頭計劃的研究,可能是研究如何打破次元壁,溝通外星文明,結果沒想到直接溝通了一個叫Z的蠻荒星球,把一大堆的迷霧和怪物放了進來,給小鎮的居民造成了難以估量的傷害和損失。
要他說這故事設定就十分貼近現實,把這軍事基地的名稱換成德特裏克堡一點違和感都沒有,現實中他們給附近居民投毒,電影中直接召喚出怪物殘害居民也沒有可新鮮的。
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稱之爲技術性錯誤,反正就是勇于認錯,下次還敢。
樓上發生了噼裏啪啦的聲響,不知是什麽東西砸壞了玻璃,不過沒有關系,他也并不想修理,反正在電影裏隻待到事件結束,就算房子塌了也不會心疼。
第二天清晨,高超走出了自己的房屋,發現湖邊有幾顆大樹被連根拔起,上遊處大衛·德雷頓家的船屋被鄰居律師的樹給砸毀了。這又涉及到一場民事糾紛和保險理賠。
他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倒是沒有什麽損壞,隻是車庫被刮斷的樹枝砸塌,但絲毫不影響把皮卡車開出來。
他看見本片的主角大衛一家站在湖邊上,決定上前去打個招呼先混個臉熟。
“你好啊,德雷頓先生,昨天晚上的風暴損失挺大的吧。”
“是啊,窗戶被砸壞了,連這條湖邊的船屋也毀掉了,你呢,高超?”
“我,我隻是砸壞了車庫,稍稍修繕一下就好。”他還在迷惑自己的身份和角色問題,但這對系統來說根本不是事,随便安排的角色都能讓片裏的人接受。
遠處的湖面上出現了氤氲的迷霧,霧氣仿佛低垂在水面的雲朵,又白得不正常。大衛的妻子和兒子問大衛白霧形成的原因,他隻能猜測是兩股氣流相交,風暴的遺留物等等。
但這霧氣是從山上流瀉下來的,一看就不是正常的霧氣,有兩隻烏鴉被接近的白霧給吓跑。
高超出于善意,突然開口說道:“德雷頓先生,你待會兒是不是要帶着孩子去鎮上的超市,我覺得你應該帶着你的夫人一起去,當然這隻是一個建議。”
大衛感覺莫名其妙,但還是笑着點了點頭沒有說話,轉身去找自己的鄰居鄰居商讨保險賠償事宜了。
高超感覺這話說得有點突兀和多疑,不一定會産生效果,但出于一種對大衛最終結局遭遇的同情,他還是希望他們一家能完完整整地在一起。
他回頭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屋,決定開始動身去主要場景發生的地點,小鎮上的超市。
他從房間裏掏出一把鐵鍬,把擋在車庫門前的瓦礫給清理幹淨,才雙手将車庫的卷閘們推起,走進去坐進了皮卡車裏開始發動。
在此之前他把物品欄裏的兩把槍都取了出來,伯萊塔手槍插在了腰間,MP5沖鋒槍用帶子挂在了後背上。然後穿了一件寬松的皮夾克,這樣就沒人看出來他帶槍了。
車子發出轟隆隆的聲音緩緩行駛,他拐上一道長坡,看見了鄰居大衛也開着車上路,車裏坐着他的兒子和鄰居律師莫頓,大衛的夫人并不在其中。
看來他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高超暗自想,如果好萊塢式的英雄有什麽毛病的話,他們最大的毛病就是自以爲是。
迎面駛來了兩輛消防組織的車輛,很快又出現了兩隊軍車,米國大兵們坐在車上,臉上帶着緊張的備戰情緒。
出現災難的時候,米政府和軍隊首先選擇的就是隐瞞,事情的起因隐瞞,救援的過程隐瞞,就算最後解決問題也不會告訴你,甚至災難過去幾十年後還要隐瞞,當最後所有責任人都死光後,才會放出一點點消息美其名曰解密。
他們開着車來到小鎮中央,已經有許多居民到超市去搶購生活品。高超直接把車停在超市前的停車位上,距離超市的玻璃門隻有十幾步,待會兒脫離超市的時候好有充足的安全距離。
他從正門進去,随手拽了一個小推車,看到這些超市的員工站在收銀員前忙碌,附近的居民也都推着車湧進超市裏,熙熙攘攘非常熱鬧。
這一幕頗具生活氣息,如同尋常的米國小鎮,但高超一聯想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就感覺這些人都是戴着面具生活,他們都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懦弱,也隐藏着可憎的面目。
莫頓律師帶着大衛的兒子進入超市,然後是那個讨厭的瘋婆子卡莫迪女士,此人是一個狂熱的基督徒,喜歡把所有無法解釋的事情往神身上扯,還喜歡借神的名義來殺人。臉上一副刻薄相,心中滿是邪惡,待會找個機會先把她搞死。
高超站在貨架前,随便把幾個零食袋子扔在了購物車裏,眼睛卻一直看着超市玻璃窗外。他正等待着象征危機的濃霧來襲。
超市外的白霧逐漸彌漫起來,許多人和車輛都被籠罩在霧裏,還有人慘叫的聲音。一個老頭飛快地奔跑至超市,臉上帶着驚恐的神色,鼻子裏流淌出鮮血。
“霧裏面有東西!”
幾個超市裏的顧客連忙圍上來,老頭驚慌地比劃道:“霧裏面有東西,我看見吉姆被拽走了。”
這時大霧已經将整個超市包圍,外面響起了唧嗚的防空警報聲,所有人這才意識到事情的不同尋常。超市的屋頂發生了劇烈的搖晃聲,就好像有一隻龐大巨獸從房頂上掠過。
人們被這未知的東西吓得趴在地上,以爲遭受了地震,大衛死死地抱住了自己的兒子,突然吊燈的燈管掉了下來,差點砸在人身上,吓得他們驚叫連連。
他一度認爲人類最脆弱的是身體,但現在他認爲人類最脆弱的是心靈。因爲人類最古老最強烈的情感是恐懼,而最強烈的恐懼是對未知的恐懼。
很快超市頂上安靜下來,驚魂甫定的人們彎腰站起來,臉上帶着恍惚和猜測。
一個中年人說道:“應該是地震。”
“我告訴你!是哪些該死的化工廠爆炸了!”一個暴躁的紅脖老頭子咆哮着。
超市的副店長開始安撫衆人情緒:“大家都沒事吧,有人受傷嗎?“
“每個人都待着别動,好吧?都别出去。”店長說道。
“不行,我不能呆在這,我得回家看我的孩子。”一個留着短發的單親媽媽說道。
“别,别,别出去!死神就在外面,這是世界末日。”邪教瘋婆子一出口就是恐吓。
一名年輕女店員連忙阻止她播散恐慌:“行了,别說了。”年輕人很反感這種制造氣氛的宗教狂熱分子。
高超冷淡地靠坐在超市的架子上,剛才無論發生多大的動靜,他都雲淡風輕如同看戲,現在更是靠在架子上戲谑地看着老美的人生百态。
黑人律師莫頓冷靜地說道:“好了,大家,大家都放松點,好嗎?”
店長點點頭補充說道:“他說的對,我們得保持冷靜,咱們先來分析分析到底發生了什麽。”
單親媽媽皺着眉頭說:“對不起,我……我不能就這樣待在這,我得回家找我的孩子。”
“夫人,你千萬不能出去。”剛才受驚的老人鼻子裏淌出鮮血。
周圍的人也七嘴八舌地說道:”可能是有毒的雲霧,你沒聽見那個男的慘叫嗎?”
店長沒有注意到女人的訴求,再次肯定地說道:“我同意,咱們最好待在這直到把事情了解清楚。”
“你們都沒有聽見我說嗎!”這位單親媽媽明顯口氣加重:“我不能呆在這!”
她焦急地眼角流出了淚水:“旺達正在照顧小維克托,她隻有八歲,有時候她甚至忘了應該照看弟弟,我跟他們說我隻是出來幾分鍾而已。她隻有八歲!”
老頭搖了搖頭:“爲了他們不要去。”
“難道沒有人願意幫幫我嗎?”女人把目光投向了幾個超市裏的男人,卻沒有去看女人,她可能是覺得女人保護不了她的安全。
氣抖冷,女人什麽時候能夠站起來。
“難道沒人願意送一位女士回家嗎?”
更奇怪的是她張口直接問的是莫頓律師和畫家大衛,卻沒有問站在人群中的三名美國大兵。這倆人一個是動嘴的,一個是拿畫筆的,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單兵戰鬥力如何能比得上米國大兵?
有困難找兵哥哥不是社會常識嗎?爲什麽電影裏的三個大兵連眼皮都不敢擡一下呢?爲什麽這個女的連求助的目光都略過他們呢。難道大兵們在米國人的眼睛裏就隻能搞侵略嗎?
“我送你。”高超從架子後面走向了前面,而且聲音粗大,氣勢很大:“這裏有個爺們兒願意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