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國DEA的墨菲警探去找萊拉部長,把一個防彈背心送給他,希望他能夠穿在身上。
萊拉反問他:“你覺得你們有責任,是不是?”
墨菲回答:“算是吧。”
“你真的自大到以爲你對我的行爲能産生什麽影響嗎?你以爲我會爲了米國政策目标,把我和家人置于險境嗎?你放心,墨菲探員,除了把那張照片給我,你什麽都沒做,揭發出真相的決定完全是我一個人做的。”
這是萊拉的回答,哥倫比亞人對米國人有一種奇怪的擰巴的情感,他們一方面全盤接受米國文化,連巴勃羅等人都是受了《教父》等犯罪電影的熏陶,在生活中模仿教父的言行。他們的政治體制也是模仿米國的制度經驗而設立。另一方面他們清楚地知道哥倫比亞今日的貧窮窘境是誰造成的,巴拿馬被強行獨立,損失了運河。香蕉公司強行占據他們的農田,用最低的價格購買人力來掠奪香蕉。
巴勃羅收買的報社利用民族情感來攻擊他,稱呼他爲米國人的走狗,所以萊拉對米國人是避而遠之。即使有一天他被人用槍刺殺,被人發現身上穿着米國生産的避彈衣,那些蠅營狗苟的蒼蠅會跳出來對死去的他極盡諷刺,這是他不能忍受的。
墨菲再次勸說道:“我強烈建議你穿上這件防彈衣。”
萊拉低頭看了看防彈衣,雙手握着道:“我可以收下它,是因爲尊重你關心我的安危,但你留在哥倫比亞期間,我也給你個建議。”
“是什麽?”
“我接受你們的幫助,但不接受你們的貶低,等這一件事情結束,哥倫比亞人會成爲英雄和受害者,約翰·韋恩隻存在于好萊塢。”
墨菲對這話不感冒,賽博朋克人怎麽能理解魔幻現實人的想法,但是他們有些地方是相通的,不管是信奉新教還是天主教,都認爲自我犧牲能拯救世人,受苦受難是一種偉大。
司法部長的車緩緩開出了司法部大樓,準備前往機場去捷克斯洛伐克,巴勃羅在安蒂奧基亞省的山區對着選民們發表講話:“因爲萊拉部長和他的同僚用惡毒的謊言污蔑我,我決定宣布辭去在共和國議會的職位。”
萊拉的車緩緩行駛在波哥大的城市街道上,車前和車後各跟着一輛警車。
“我作爲普通民衆的代表,幫無法發聲的人說出心聲,但這種事在曆史中常有發生,有權勢的人搞陰謀讓我閉嘴。我渴望做好事!但這種渴望結束了。”
萊拉的車隊已經接近了飛機場公路,兩輛警用車輛一前一後平穩行駛,一輛摩托車騎着兩人緩緩追了上來。警車并未産生警覺,更沒有驅離或鳴槍示警,任由他們接近司法部長的車子,說這些人沒有收毒枭的錢誰能相信?
高超命米迪斯開車追趕,他拉開了面包車的後門,右肩上扛着RPG火箭筒,左手抓住車頂的拉環側身偏出車門,瞄準了前方騎着摩托車的兩個殺手。
“我沒有犯錯誤,我不會安靜離開,我會鬥争!如果有人以爲他們能戰勝巴勃羅·埃米利奧·埃斯科瓦爾·戈維利亞,那就大錯特錯了。”
殺手們騎着摩托貼近了萊拉的車後窗,高超也不再等待,直接扣動了扳機。火箭彈噴射而出火焰向前飛梭,尾翼上噴出四道火流正中摩托車的後燈,繼而激蕩出翻滾的爆炸火焰。摩托車被炸飛到路邊,兩名殺手的屍體掉落在路上當場死亡。
萊拉的車窗玻璃被震碎,他翻倒在車座上濺了一臉玻璃渣子,司機慌忙拉着他逃竄,兩輛警車跑得更快。
高超剛鑽回車裏,哒哒哒的聲音響起,子彈穿透了面包車的車體。想不到殺手還有預備隊,令他們猝不及防。
“一分鍾防護盾!”他一面翻滾着跳出面包車。米迪斯也迅速拉動刹車停在了路邊,打開另一側車門,跳下了車輛,兩人分别匍匐在車前車後。
對面的一輛豐田fj-40越野車也停了下來,殺手們從車窗裏伸出沖鋒槍和M-16A1突擊步槍,對着面包車瘋狂掃射,打得高超和米迪斯根本不敢露頭。
但殺手火力很快中斷,需要更換彈匣準備再戰。這下輪到他們發威了,高超對米迪斯喊道:“把M60機槍拿下來趴在地上掃射,比比看誰火力猛!”
米迪斯拖着長長的彈鏈把機槍架在車頭瀝青地面上,扣動着扳機對着豐田突突掃射,這玩意兒不愧是蘭博之槍,把個豐田越野打得身上全是彈孔,殺手們趴在車底盤背後同樣不敢露頭。
高超趁機從面包車裏拿出火箭彈,安裝在RPG-7的發射器上,從車尾閃身出來對着豐田越野車也來了一發,火箭彈發出哧哧的聲音橫穿馬路,穿透車玻璃發出劇烈的爆炸。
藏在車後的殺手們被金屬射流吹倒在地,豐田車身燃起大火,米迪斯扣動着扳機依然在掃射,子彈擊打在蠕動的屍體上。
高超把發射器扔進車裏,跳進駕駛位對米迪斯喊道:“别打了,快上車!”
米迪斯打得眼都快紅了,直到M-60的百餘發彈鏈被打空,才抱着槍跳上了面包車。這是他第一次暢快地給叔叔報仇,隻要是巴勃羅的殺手,他必欲除之而後快。
兩人迅速地開着車撤離了戰場,而波哥大的警察部隊十幾分鍾後才姗姗來遲。
米國DEA探員的墨菲和潘那也很快趕到了現場,看到地面上散落的彈殼和遠處被爆炸殺傷的人員和車輛,咂舌說道:“火力很強啊。用的還是我們的裝備。”
潘那問身後的警官:“萊拉部長呢,有沒有出事?”
警官回答他:“目前還很安全,他已經被送到機場貴賓室保護了起來。”
兩人點點頭,開車離開現場往機場而去,他們到達機場後,先是被萊拉身邊的警衛人員攔住不讓入内,他們亮出證件才得以走進貴賓休息室。
萊拉部長正坐在沙發前,一個醫生站在身旁,用鑷子清理他臉上的玻璃渣子,他的耳膜可能被震破了。兩人上前詢問他有沒有看見阻止襲擊的人,萊拉先是點了點頭,又迷惘地搖了搖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