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來陡然從女傭身後閃出,啾地擡槍打中了保镖的額頭使其向後仰倒。
他擡槍指向陽台,一個保镖剛準備掏槍,高超已經竄進了院子裏,舉起弩槍扣動,一支弩箭從保镖的脖子上貫了進去。陽台上的另一個保镖被阿來連開三槍擊中,從扶欄上掉了下來。
衆人的緊張情緒尚未消散,面面相觑地說道:“還該有一個,人呢?”
樓下房間裏有個黑西裝男猛然閃在窗口前,握着烏茲沖鋒槍臉色猙獰開火,子彈哒哒哒四處亂飛,幾人連忙弓下腰到處躲避,院子裏雞飛狗跳一地雞毛,那菲傭吓得呆立在原地,身上中了五六槍才倒地。
子彈都已經打光了,保镖還站在窗口死死扣着扳機,隻能聽見擊錘空敲的聲音。驚魂甫定的阿鬼反應過來,捏着匕首的刀尖飛擲過去,同時阿來和阿九扣動扳機,高超把裝上去的箭矢射進窗戶,這倒黴的保镖身中五彈,脖中匕首,頭中箭矢向後倒去,死得不能再死。
烏茲沖鋒槍的聲音還是驚動了周遭,附近的會所樓上有人拉開了窗簾朝這邊張望,已經開始撥打電話。
“快點!我們沒有多長時間。”
既然都已經暴露了,衆人不再藏着掖着,紛紛把配槍給拔出來,阿來和阿信守在院子門口。
阿九進入小樓,搶先從室内樓梯上去,一邊給港島的南哥打電話:“南哥,找到他了。”
阿鬼和高超也要上去,卻被阿九伸手攔住,把電話遞給了阿鬼。
“喂,阿鬼,你守在外面,讓阿九一人進去和肥祥說話。”
“好的,南哥。”
高超糾結地看了看樓梯,隻是把弓弩扔在地上,掏出了手槍站在樓梯口。
阿九端着槍緩緩地走到二樓客廳門口,用槍口頂着門闆緩緩推開。隻見肥祥坐在飯桌後面,面前放着兩盤美食,用叉子不緊不慢地挑進嘴裏咀嚼着。
阿九面帶笑意:“祥叔,你讓我們找得好辛苦。”
肥祥低頭不緊不慢地說道:“我就知道躲不過今天,還是被你們找到了,你們這些人跟着洪家兄弟出生入死,到頭來他能給你們什麽好處?”
“阿叔,這個時候,就再說這些廢話了。錢呢?”
對方用眼角瞟了一眼身後的幾個皮箱,其中有兩個已經空了,隻剩下三個半皮箱錢。“都在這兒,還剩下一千七百萬。”
“剩下的一千二百萬呢?”
“買這座樓房花去四百萬,打點四海幫,雇傭保镖花了三百萬,還有五百萬被……這件事情應該告訴你。”
他顫顫巍巍地轉身拿東西,阿九緊張地攥緊了手槍,卻見肥祥取出的是一個黑皮包,上面還放着一張紙條。
不遠處會所裏有兩人提着槍從樓上下來,他們隻敢持槍站在院子欄杆内,其中一人焦急地拿着電話,似乎在等待什麽。
阿來守在院門口急火火地朝樓上喊道:“快點!再等下去别說四海幫,連警察都到了!”
阿九在樓上聽到喊聲,把皮包和紙條都揣進懷裏,對着肥祥說道:“謝了,祥叔。”
說罷便掏槍對着肥祥的胸口連發三彈,老頭子口中嚼着食物,緩緩地向後靠去。
他把槍塞到後腰,對着門外喊道:“阿鬼,阿高,進來提箱子!”
高超跟在阿鬼身後進入房間,眼睛猶疑地望着坐在那裏死去的肥祥,也不知道他死前跟阿九說過什麽。
“阿高!愣什麽,趕緊提箱子走人!”
三人迅速提着四個皮箱下了樓,阿來繼續在前面開路,高超把手中的半個箱子遞給阿信,右手端着槍快速貓着腰朝路邊的車子奔過去。
會所裏的兩個槍手企圖攔阻他們,隔着栅欄啪啪開槍。五人頓時變得閑庭信步,單手持槍邊走邊射擊,把那兩個槍手壓制得蹲在欄杆下擡不起頭來。
他們撲至車子旁,迅速打開後備箱把錢箱扔進去,然後打開車門上車。
阿鬼迅速發動車子打方向,不遠處五六輛轎車已經趕了過來,他們從車窗裏探出頭來開槍,把車屁股打得啪啪直冒火星
他們坐在後座上也擡槍還擊,後擋風玻璃啪啪飛濺着碎片,前排的阿鬼把車子開得七扭八拐,車速飙到了一百二,依然甩不脫黑幫的追擊。
高超果斷把腳下的長槍拿起,抖掉上面的床單,把槍身架在後窗上拉動槍栓,發動技能遠視之眼,瞄準了追在最前面車輛的司機。
砰!槍聲響起擊穿擋風玻璃,在司機的額頭上穿出一個血洞,那車子也往路邊一歪,前輪陷進排水渠中,底盤呲呲呲在地面上擦出幾十米的火花橫在了路面上。
“嗷嚎!”阿來興奮地發出了怪叫聲,阿信把左手兩指頭伸進嘴裏打起口哨。
後面的兩輛車子撞歪了前車的屁股,又追了上來。
高超再次拉動槍栓,發動遠視之眼技能,瞄準了前車的輪胎。
砰!槍聲響起,高速行進的轎車驟然減速往旁邊歪斜,與狂飙突進的後車撞擊到一起。咚!車身癟成凹型,直接側翻在旁邊燃燒起大火,那後車橫着在公路上翻了五六個跟頭,四輪朝天燃油漏了滿地,轉眼間便發生了劇烈的爆炸聲,火光騰起十多米高。
後面追擊的車輛都被逼停在了路邊。
“嗷嚎!”高超扔到腳下槍,站起從頭頂的天窗裏探出頭來,對遠處的大火豎起了中指。
他們驅車回到小旅館樓下,連車子都沒有熄火,高超等四人回到房間裏取私人物品,來到樓下退房。
他們開着車子直接離開台北,沿着主幹道往台南的高雄而去。
傍晚夕陽落下的時候,他們開車進入了高雄市區,高超和阿鬼去租車行退車,阿九和阿來阿信去找小旅館,依然訂在六合夜市附近的民宿裏。
租車行的老闆摸着車屁股後面的彈孔啧啧道:“兩位老闆呐,這車子磨損得比較嚴重唉。”
阿鬼抓着厚厚的一疊錢遞過去:“這些夠不夠損失?”
“夠,夠,夠!”老闆戴着厚厚的金絲眼鏡,笑得像向日葵一樣燦爛:“你們放心,規矩我懂!絕不會透露客人的任何消息!”
“好,我們走。”
夜晚時分,他們坐在六合夜市的露天餐桌上,手中握着啤酒瓶相互碰撞,勝利的喜悅和戰鬥友誼似乎已經牢不可破。
“阿高,這次回去以後給我幫忙吧,我保證給你弄一把比這把老槍更拉風的長槍。”
高超端起酒瓶和他們四人碰了碰,沒有正面回答阿來的招攬,而是含蓄地說道:“有句話叫做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誰知道回去以後會是怎樣,到時候再說吧。”
阿九也雙手捧起酒瓶說道:“這一趟兄弟們都立下了大功,回去南哥一定不會虧待大家的。”
他正說話間腰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放下酒瓶對幾人道:“我去接個電話。”
高超臉上不動聲色,目光警惕地望着阿九的背影,看着他走到了角落的小巷裏。
“南哥,肥祥一個月前被人訛詐了五百萬玉石,很有可能是我們社團裏的人,外人不可能清楚其中的内情。我們都被蒙在鼓裏。”
阿南站在電梯裏面露訝異之色:”你說有人早就知道是肥祥是雇主?明白了,明白,你覺得有可能是誰?”
“不清楚,社團裏的每個人都有可能。”
“這件事你先不要管了,帶着錢乘船回來,等我給你打電話。”
阿九挂掉電話後回到圓桌前抓起了酒瓶,興奮地和衆人碰擊:“來,今天晚上一醉方休,明天登船回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