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怎麽這幾天找不見你的人影,原來是躲到這來了啊!”</p>
那吳四寶一看到跟過來的鄭大寶,便忍不住目露兇光,惡狠狠地說道。</p>
而李信聽了卻是一臉的不解,“怎麽,你們兩個認識?”</p>
話音未落,那鄭大寶便按照李信此前制定的計劃,用手指着吳四寶說道:“李隊長,我跟你說的那個人就是他!”</p>
“哦?”李信聽了這才故意裝作後知後覺地說道,“這麽說,你剛剛說的那個揚言要把你趕出上海灘的家夥,指的就是吳先生?”</p>
“就是他!”</p>
眼見那鄭大寶竟然敢在這樣的場合告自己的黑狀,即便是像吳四寶這樣的流氓大潑皮臉上也有些挂不住了。</p>
于是便連忙向李信辯解道:“李隊長,您可别聽他惡人先告狀!我可從來都沒說過那樣的話!”</p>
然而李信卻并沒有立刻表明自己的立場,而是先看了看身後的鄭大寶,又看了看面前的吳四寶,然後才對兩人說道:“既然你們雙方各執一詞都說自己有理,那就請兩位跟我來吧!”</p>
“等一下!”就在李信準備将兩人一塊兒帶到保委辦的時候,身後卻突然想起了一個小姑娘的聲音。</p>
回頭一看,說話的赫然竟是那個跟在吳四寶身邊的姑娘。</p>
别看那個姑娘看上去不過二八的年紀,但眉宇間卻隐隐地透着男人般的英氣,這便成功引起了李信的注意,于是便饒有興趣對吳四寶問道:“吳先生,這位姑娘是?”</p>
“回李隊長的話,這是小女婉兒。婉兒,來的時候我是怎麽教你的?怎麽能這麽跟李隊長說話呢?還不快向李隊長道歉?”</p>
哪知那吳婉兒非但沒有道歉,反倒是賭氣一般地把頭扭到了一邊,無聲地表達着自己的抗議。</p>
搞得那吳四寶隻得陪着笑向李信解釋道:“李隊長莫怪,我内人死的早,這丫頭就被我給慣壞了!這才……”</p>
不等吳四寶把話說完,李信便擺了擺手,“吳先生不必如此,我再怎麽也不會跟一個小孩子一般計較不是?”</p>
“誰說我是小孩子?我今年都已經十七了!而且你看上去也比我大不了幾歲,裝什麽老成呀!”</p>
“你放肆!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應該帶你出來!”說罷那吳四寶便擡手作勢欲打,而那吳婉兒卻并沒有半點兒躲閃的意思。</p>
眼看那吳四寶的手掌就要落到女兒的臉上,李信便一個閃身擋在了兩人中間,而那一記勢大力沉的巴掌也剛好拍在了李信的右肩上。</p>
頓時就感覺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道将自己推了一個趔趄,接連向左邊跨了兩步才堪堪将那股力道完全卸去。</p>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吳婉兒呆呆地愣在了原地,而一旁的鄭大寶則在第一時間跳了出來,用手指着吳四寶說道:“我說姓吳的!你要打女兒回家去打,跑到外面來打給誰看呐?不過我倒是怎麽也沒想到,你竟然連李隊長都敢打,真是好大的威風啊!”</p>
“你!我!”那吳四寶情急之下竟然連一句辯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p>
好在這個時候李信終于緩了過來,開口說道:“鄭幫主,我想吳先生他也不是有心的,更何況你看我不是還好好的嗎?你也就别再苦苦相逼了。”</p>
李信發了話,那鄭大寶自然也就不敢再說什麽了。</p>
可雖然嘴上說着沒事,但右肩直到現在還時不時傳來的酸、麻、脹、痛的感覺卻依舊還在反複強調着那吳四寶盛怒之下那一巴掌的威力。</p>
強忍着肩膀的不适,李信勉強擠出了一個微笑,對剛剛才回過神來的吳婉兒說道:“你不要害怕,已經沒事了。現在你可以告訴我,剛剛爲什麽要叫住我了麽?”</p>
此話一出,那吳婉兒的臉上立刻浮現出了一絲猶豫,但很快就消失了,緊接着便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地問道:“我想那個戴禮帽的叔叔應該已經早就向你告我爹的黑狀了吧?可你爲什麽還要裝出一副剛剛才知道的樣子呢?”</p>
這下不光是身爲當事人的李信、鄭大寶和吳四寶三人,就連周圍看熱鬧的人群也幾乎在一瞬間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信,等待的他的答案。</p>
好在李信的心理素質過硬,才不至于在如此巨大的精神壓力下犯錯。</p>
隻見他并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笑着反問道:“你爲什麽要這麽問呢?”</p>
那吳婉兒卻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反正你們兩個就是給了我那樣的感覺!”</p>
不得不說,有的時候女人的直覺還真是出奇的準,即便是她還是個女孩的時候也一樣。</p>
雖然有些違心,但李信卻依舊臉不紅心不跳地詭辯道:“敢于提出質疑,這一點雖然很好,但是也要在有充分的論據來論證自己的質疑的時候,那才是将它提出來的最佳時刻,否則的話,即便是讓你猜中,最終的結果也會改變,你說呢?”</p>
聽李信這麽一說,那吳婉兒這才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p>
而李信則大手一揮,将那三人一并帶到了保委辦的辦公室。</p>
“想不到咱們這個保委辦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搞得我還真不知道應該高興還是擔憂了!”</p>
一進到辦公室,原本還看着手裏報紙的川田倫也便直接放下了報紙,陰陽怪氣地說道。</p>
李信卻隻是笑笑,并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而是給鄭大寶和吳四寶介紹道:“我來給你們介紹一下,剛剛說話的這位是警察署的代表川田倫也中尉,而正在奮筆疾書的那位則是岩井公館的代表曾達齋曾組長,今天就由我們三個來好好斷一斷你們兩個之間的恩怨,如何?”</p>
然而話音未落,門外就突然想起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緊接着便有人直接推門闖了進來,對衆人說道:“這種事情怎麽能少得了我呢?畢竟我在斷案調停這方面還算是比較擅長,而且我想在座的各位應該也是不會反對的,對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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