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從處長辦公室出來的時候，已經臨近午休的時間了。</p>
然而，此時的李信卻沒心情去吃午飯，而是去了一趟梁坤和馮伯仁爲了訓練那些剛招來的協勤人員而成立的協勤訓練營把鵝五叫了出來，帶回了辦公室。</p>
“去！帶幾個人把靜安寺旁邊的煙油鋪給我封了！裏面的人統統帶回來，一個也不能少！”</p>
“是！”剛剛回歸的鵝五正在爲如何在李信面前好好表現而發愁，聽到李信的命令之後便忙不疊地答應了下來。</p>
就在他剛要領命離開的時候，李信又補充了一句，“封鋪抓人的時候不但動作要快，而且還要盡量高調，隻要不鬧出人命，動靜越大越好，知道了嗎！”</p>
“知道了！”說完鵝五便興沖沖地帶着人走了。</p>
李信又拿起了辦公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号碼……</p>
隻用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忙活得滿頭大汗的鵝五便回來複命了。</p>
“都辦好了？”</p>
“辦好了！煙油鋪的掌櫃和夥計，連同鋪子裏所有能帶走的東西都被我帶回來了。現在那裏除了門上的幾封條以外就隻剩下滿屋子的磚頭和木闆了。”</p>
“這麽說整個過程還是挺順利的了？”</p>
“豈止是順利，那掌櫃的和鋪子裏的夥計一聽我們要封鋪子，直接就吓傻了，甚至都沒有反抗！所以我才不得不讓人動手，把鋪子裏的東西打個稀巴爛，這才算是弄出了一點兒動靜出來。”</p>
聽到這，李信才點了點頭，“想不到你還挺懂得随機應變的，不錯！”</p>
說着李信便從辦公桌的抽屜裏拿了二十塊大洋出來，放在了鵝五的面前，“拿着吧！”</p>
“隊……隊隊長，你……你給我錢幹……幹嘛呀？我……我我不要！”現在的鵝五就好像是對李信拿錢給自己有了心裏陰影似的，一見李信給自己錢便條件反射一般地拒絕道。</p>
看那他個樣子李信倒是覺得有些好笑，“怕什麽？這次我可不是在試探你，而是讓你用這些錢作爲活動經費，跟那些協勤人員打成一片，然後其中把其中有能力或者特長，能夠爲咱們所用人才的整理出一份名單出來交給馮副隊長，聽明白了嗎？”</p>
聽李信這麽一說，那鵝五才連忙乖乖地把錢收了起來，點頭如搗蒜地說道：“明白了！明白了！屬下保證完成任務！”</p>
“去吧！”</p>
打發走了鵝五，李信便起身下到了審訊室，并命人把那個煙油鋪的老掌櫃給帶了過來。</p>
時間不大，那老掌櫃便走了進來。</p>
盡管那老掌櫃在發現派人把自己抓進來的竟然是李信的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驚訝，但很快便恢複了過來。</p>
“很意外嗎？”</p>
“是有那麽一點兒！”</p>
“知道爲什麽要抓你嗎？”</p>
“不知道！”</p>
“真的不知道？”李信意味深長地笑了笑，“你暴露了！”</p>
“什……”</p>
不等那老掌櫃開口，李信便擡手打斷了他，“不管你再怎麽不敢相信，事實就是如此，你已經被日本人給盯上了！”</p>
這可不是李信在用話吓唬他，因爲那間煙油鋪已經被列在那份要被記性嚴密監視的名單上面了！</p>
“所以你就把我抓到這來，其實是在變相保護我？”</p>
那老掌櫃不愧是有着豐富地下工作經驗的老同志，無論是思維的敏捷程度，應對突發狀況時的臨場反應都是相當不錯的。</p>
不想李信卻搖了搖頭，“不，那樣的話太容易被人懷疑，對我來說風險太大了！”</p>
那老掌櫃聽了不禁眯了眯眼，“那你是想……”</p>
“想讓你叛變，做一個漢奸！”</p>
短短一句，便讓整個審訊室裏的氣氛爲之一變，一下子緊張了起來。</p>
“你覺得我會答應嗎？”那老掌櫃冷笑了一聲說道。</p>
“你答不答應無所謂，重要的是你的上級，也就是那個‘三炮台’的态度，不過我可以肯定，要是換做是他一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我這個利大于弊的提議的。”</p>
“你憑什麽說得那麽肯定？”</p>
“因爲我相信，對你們而言忠誠源于信仰，而信仰高于一切，乃至生命！真正忠于信仰的人連生命都可以不要，又怎麽會在乎區區個人的名節和尊嚴呢？”</p>
李信的話猶如一記當頭棒喝，狠狠地砸在了那老掌櫃的頭上，頓時讓他從個人的榮辱得失之中跳脫開來，同時也讓他開始認真考慮，權衡起了李信剛剛的提議。</p>
良久，才緩緩地開口說道：“我有一個條件！”</p>
“請講！”</p>
“放我走！”</p>
這下可把李信給氣笑了，“你覺得我會答應嗎？”</p>
不想那老掌櫃卻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天，給我一天時間向上級請示，隻要你不派人跟蹤我，那麽無論結果如何我都會回來，否則我會毫不猶豫地選擇死亡！”</p>
“好！既然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說到這李信看了看表，“現在是下午三點，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在我的辦公室等你！”</p>
……</p>
“梁隊長？你這又是在唱哪出啊？”李信剛回到辦公室就看見滿臉寫着心裏不痛快的梁坤正在等自己，便忍不住問道。</p>
“哼！”梁坤怒哼了一聲，沒好氣地說道，“李隊長的動作還真是快啊！才一頓飯的功夫就把名單上面的那間煙油鋪的掌櫃和夥計都給抓了，連鋪子也給封了！想不到你一個巡查隊的隊長竟然對我們行動隊的業務這麽熟悉啊！”</p>
聽到這，李信就明白了，這個梁坤是興師問罪來了。</p>
李信卻好像早有準備地說道：“能不快嗎？據我的手下回報，他們剛把封條給貼上就遠遠地看到一夥人灰溜溜地走了，我猜十有八九就是情報科的人！”</p>
聽到這，那梁坤的臉色才好看了一些，李信這才繼續說道：“這事雖說是爲了不讓那姓周的搶了先，但沒提前跟梁隊長你打個招呼，在這我就先給梁隊長的确是我的不對。要不這樣，我在上報的時候把這抓人封鋪的功勞都算在你們行動的頭上，梁隊長以爲如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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