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啥?
蘇茵茵也不知道,但是當她待了一個星期後就知道了。
“你個丫頭,你跑什麽?”
秦百川過來拉着蘇茵茵就是一通訓。
蘇茵茵現在把姥爺也給解除了契約,現在他們都以爲自己是跟孟雲霆鬧别扭了,現在跑回來了,不管孟雲霆。
何若冰也是在一邊說道:“你說你這個孩子,你跑之前也不知道跟家裏說一下,你知道你師父多擔心嗎?”
蘇茵茵急忙道歉。
可是秦百川很難消氣,結果就是蘇茵茵被押着去周圍村子義診去了。
沒有辦法,夢幻小鎮周邊有重兵把守,但是其他村子可沒有,而且因爲離得遠,雖然知道這邊建了一個很特别的地方,也沒有人敢過來看看。
該怎麽貧窮就是怎麽貧窮。
秦百川他們現在對夢幻小鎮的概念就是國家搞的一個試點,他們可以住在這邊,但是必須聽從規矩,而蘇茵茵也是如此,她隻是這裏的鎮長,其他的衆人都不是很明白她到底是做什麽的。
現如今秦百川還是把她當弟子看。
蘇茵茵是沒有辦法,隻能夠聽師父的話,背着藥箱跟着他老人家去義診。
“師父,你說你這是何苦呢?咱們之間讓人喊一嗓子不就得了?你還跑過來。”
她說完,就看到秦百川白了她一眼:“你當誰都跟你一樣?什麽叫喊一嗓子?就你現在的能力,不多看看病人,你能夠學多少東西?”
蘇茵茵不敢反駁,她确實不是很好的幫手。
好在這邊的村子裏的人不少,雖然窮,可是還是能夠過的,隻是他們過去後才看到村長說的還成是個什麽情況。
早就知道邊陲小鎮的村民生活的不好,可是也沒有想到會如此的不好。
蘇茵茵他們一到村子,開始都是村長安排的病人,不過後來蘇茵茵想好活動一下,就轉悠着胳膊出來,結果就看到有幾個髒兮兮的小孩子探頭探腦。
“姐姐!”
好在這邊是很多當年逃荒過來的内陸的人呢,要不蘇茵茵還不太能夠聽懂他們說的話。
“怎麽了?”
蘇茵茵拿出幾塊糖果給幾個孩子分了一下,幾個孩子可能是長這麽大都沒有吃過糖,竟然不知道如何辦,還是蘇茵茵給他們剝開糖紙,把糖遞到了他們嘴巴裏,這才知道這是糖果。
其中一個小男孩擦擦鼻涕跟蘇茵茵說道:“姐姐,你能去救救我娘嗎?”
蘇茵茵不懂小男孩說的救救是什麽個程度,但是讓他帶路,跟着幾個小孩子去了小男孩的家,結果就聽見屋子裏傳來劇烈的咳嗽聲音。
蘇茵茵急忙讓幾個孩子不要靠近,自己則是戴好口罩,手上也戴好手套,這才進去。
屋子裏的根本就沒有床,就在地上有一堆幹草,幹草上面躺着一個女人,她身上隻有都是補丁的衣服,頭發如同稻草一般,枯瘦如柴,怎麽看都是病了好久,關鍵是她趴在幹草上抓着自己的胸口不斷地咳嗽。
蘇茵茵上前給她倒了一杯水,其實就是旁邊瓦罐裏的,根本就沒有熱水。
女人喝了下去,這才停止了咳嗽,看着蘇茵茵,“你是誰?”
她聲音嘶啞,能夠感覺出來她身體極度虛弱。
蘇茵茵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我是大夫,來這邊幫忙看病,是你兒子帶我過來的。”
女人看到站在門口的兒子,苦笑了一下:“謝謝,不過不用了,我快要死了!”
蘇茵茵握住她的手腕,先是号脈,随後檢查了一下她的身體,才意識到這個女人剛剛劇烈咳嗽不是因爲肺部的問題,而是她剛剛似乎在吃一些什麽東西。
湊過去檢查了一下說道:“你在吃土?”
蘇茵茵怎麽也沒有想到會看到這麽一個畫面。
女人點點頭:“是土,不吃土吃什麽?”
蘇茵茵看着那地上的土,再看看女人,然後視線落在小男孩身上。
她就突然感覺很是難受。
吃土!
到底是到了什麽程度,讓一個女人吃土?
她又喝了一點水:“吃土也不錯,至少肚子會感覺沒有那麽餓了。”
女人看着蘇茵茵:“你不用救我,救不了了,我都爛了,他們說我吃點土,會爛得慢點。”
蘇茵茵不懂她的話,結果她就扒開自己身上的幹草,然後露出她兩腿之間潰爛的創傷面。
剛剛看到的時候蘇茵茵還是震撼的,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麽會有人會爛成這樣?
女人扒拉這幹草蓋上:“我就是在等死,這裏已經爛了,爛了就要等死了!”
蘇茵茵急忙制止她繼續往身上堆幹草。
“我先檢查一下。”
讓幾個孩子出去,她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重新面對女人,她說道:“我是大夫,你是想自己瞎猜,還是聽我的?”
蘇茵茵說完,女人愣住。
“我這樣還能活?”
蘇茵茵把自己随身帶着的藥箱打開,從裏面拿出鑷子跟紗布,然後開始先清理已經腐爛的部分,等全部清理後,她才看出來問題的嚴重性,這個傷口不是腿上的,而是女人的私密處開始的,而且裏面已經長蛆了。
她實在是不敢想象這種疼痛到底是如何忍受的。
她忍着胃裏不斷翻湧上來的感覺,清理完所有的腐肉,則是拿出一瓶碘伏:“我要給你沖洗一下,你忍着點。”
說完這個話,女人愣住。
她以爲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都會被吓跑,可是蘇茵茵沒有,她竟然認真的幫她清理,她自己看到自己的下半身都惡心得想吐,要不是死不了,她早想去死了。
看着蘇茵茵拿出一瓶碘伏給她沖下去,疼是真的疼,潰爛的面積太大,而且蘇茵茵還得先幫她把生蛆的部分給切掉,這個過程因爲沒有打麻藥,可以想象一下那個疼痛級别。
女人一直咬着牙,看着蘇茵茵幾乎把她醫藥箱裏的碘伏都給用了,這才開始給她用剪刀和鑷子重新清理潰爛面,最後才對她說道:“你的傷沒法包紮,而且裏面必須清洗,我現在沒有工具需要回去拿,你不要再蓋幹草,一會我還得清洗。”
她把自己的白大褂脫下來蓋在了她身上,然後走了出去。
女人握着潔白如雪的白大褂,眼淚一個勁地掉下來,卻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