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貝貝面向三女,語氣柔軟了許多。
“貝貝,你吃飯……?”
沒等蘇陌問完。
蘇貝貝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讓蘇陌有億點點失落。
曾經的弟弟,好像和她漸行漸遠了。
患得患失的心理,讓她備受煎熬。
昨天,弟弟還依偎躲藏在自己羽翼下,今天卻離她遠去,展翅翺翔在藍天白雲裏了。
皮克桃出言安慰:“陌陌,貝貝小朋友,又不是五六歲的小孩子,他已經是大孩子了,吃飯什麽的,自己肯定有數,不必太擔心!”
蘇陌眼簾低垂,點點頭。
心裏略微好受了些。
其實。
蘇陌一直都很矛盾。
他渴望弟弟長大,又不願弟弟長大。
希望弟弟長大成人,反過來,爲她遮風擋雨。
又害怕弟弟長大之後,自力更生,不再需要她。
這種矛盾的心理。
始終困擾着她。
皮克桃見蘇陌狀态不對。
連忙制造話題。
她打笑的對着奶茶說:“茶茶,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叫紀伯棠的士官生?”
奶茶羞口羞腳。
嗔視了一眼皮克桃。
“桃姐,你胡說什麽呢?我是那種濫情的人嗎?我和他初次相見,談不上喜歡,頂多算有好感!”
“紀伯棠長的那麽帥,肯定有大把的女孩追,我要追,也得往後排,爲什麽要想那有的沒的得事?”
“再說了,我剛才把豆漿灑在紀伯棠腹……肚子上,他表面可能不和我計較,但心裏一定對我有壞印象,我和他不可能的!”
“就算僥幸談上戀愛,那孩子問題呢,我是傳統女性,必定要孩子,萬一他是丁克一族,不想要孩子,那怎麽辦?”
“而且,他穿着士官生的衣服,是士官生,以後肯定去當兵,要結了婚,一去三年五載,我獨守空房,日夜思念,會很痛苦的。”
…………
皮克桃的一個平a。
騙出了奶茶所有的技能。
蘇陌噗嗤一聲,捂嘴偷笑。
皮克桃也跟着笑了起來。
這架勢。
她們的好姐妹,實錘是愛上那個紀伯棠了。
不然。
不會想這麽久遠的。
“壞了!”
奶茶一拍桌子,驚恐之色遍布嬌臉。
“咋了?”
奶茶大禍臨頭道:“我忘了和紀伯棠,要vx!”
蘇陌叉手,莞爾一笑:“小茶啊,軍訓手機都上交了,你要了vx,又不能聊天,多此一舉!”
奶茶失望道:“有了聯系方式,什麽時候聊天都不晚,沒有可真就聯系不上了!”
皮克桃眉飛色舞:“茶茶,這還不簡單嘛,你知道他是士官生,還知道他的名字,軍訓完了之後,去士官分院,問問不就得了!”
“對啊!”
奶茶右拳捶左掌,由悲轉喜,笑逐顔開。
聽桃一席話,白活二十年。
奶茶豁達樂觀了不少。
但。
對面的蘇陌潑了盆冷水。
“小茶,姐勸你,離那個叫紀伯棠的男人遠一點!”
奶茶一愣,滿臉詫異。
皮克桃也十分好奇。
爲何蘇陌會說出這種話。
“咋?陌陌,你嫉妒我要找到對象了?”
奶茶擠眉弄眼道。
蘇陌搖搖頭。
“你能找到對象,我作爲閨蜜,打心眼裏替你高興,你單了那麽多年,早就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你急,我也急,巴不得你快點結婚,生個小孩,給我玩呢!”
奶茶懵圈了。
她能感受出來,蘇陌話裏的善意和真誠。
“那你爲啥,勸我離他遠些?”
蘇陌表情凝重,目光如炬。
“我弟弟,很讨厭那個男人,非常的讨厭,已經到了厭惡有敵意的程度!”
奶茶微微一愣。
随即捧腹大笑。
笑得前仰後合,巨兔颠顫,極爲誇張。
“不是,這關我什麽事啊?小鬼頭是你親弟弟,又不是我親弟弟。”
“日後,我又不和小鬼頭生活在一起,我是要和我男人生活,小鬼頭要真讨厭我男人,大不了,和你們出去玩,我不帶我男人!”
“本茶茶承認,我對小鬼頭很喜歡,潛意識裏,也已經把他當成了親弟弟,如果和我結婚的男人,小鬼頭非常讨厭,我會認真考慮,權衡利弊!”
奶茶無比鄭重道。
這幾句話都是真的。
蘇陌苦笑一聲。
“小茶,你沒理解我的意思。”
“知弟莫若姐,我弟弟輕易不會厭惡一個人,男女都一樣!”
“他所厭惡的人,多多少少有問題,最起碼犯過法,做過什麽見不得人,見不得光的事。”
奶茶人都傻了。
她疑惑不解:“陌陌,我有點笨,轉不過彎來,你給我具體解釋解釋!”
塵封多年的記憶,被慢慢掀開。
蘇陌沉聲道:“我弟弟天生敏感,我就感覺他像是有特異功能似的!”
“記得他七歲的時候,對我說,他很讨厭樓下的一個男人,還提醒我,以後回家,不要從那裏走!”
“後來你知道怎麽了嗎?”
“怎麽了?”
奶茶和皮克桃,瞪大眉目,異口同聲。
“那個男人,是個在逃多年的殺人犯,背負三四條人命,改頭換面,藏匿在這裏!”
“嘶~~”
奶茶、皮克桃震撼無比。
蘇陌繼續說道:“還有一次,他和我說,很讨厭學校附近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後來據說,那是個人販子,專門拐賣小孩,高價賣給外國人!”
“玄乎吧!”
奶茶和皮克桃點點頭。
這太雞玄乎了。
難道蘇貝貝有天生異能?
奶茶遲疑一下。
“陌陌,這次小鬼頭,又沒和你說,厭惡紀伯棠?”
蘇陌站起身,喝光最後一口豆漿。
“我還是那句話,知弟莫若姐,我能清晰的感覺到,貝貝對那個紀伯棠,有很大的敵意和厭惡,總之啊,你最好,離他遠點,能不招惹,就不招惹!”
“如果你非要和他談戀愛,一定要謹慎點,守住底線,結婚之前,禁忌之果,萬萬不可吃掉,不然後悔都來不及!”
奶茶羞羞答答。
“八字還沒一撇呢,說那麽久遠幹嘛?”
皮克桃端起盤子,看了看三五結伴,趕往集合點的其他女隊員。
“吃飽了,就去操場集合吧,貝貝小朋友,肯定等着,咱們這群當姐姐的,可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
蘇陌糾正道:“桃子,隻有我是小饞貓的姐姐,你懂嗎?”
“啊對對~~”
…………
西疆河石大學。
地标性建築。
高聳入雲,渾厚雄偉的根型鍾樓。
這鍾樓已經廢棄了多年。
校方一直沒有修繕的意思。
畢竟這鍾樓,實在是太高了,足有30層。
修繕起來,動辄幾個億,往多數十幾個億。
校方沒錢,一直耽擱。
而在鍾樓第最高層,第30層。
有個被鎖鏈捆着門的小房間。
裏面烏煙瘴氣,令人作嘔的污穢味道,彌漫在整個房間。
屋内不見天日的角落裏。
一名瘦骨嶙峋,胸部巨大的女子,手腕腳腕,被鏈铐鎖着。
她牙齒掉光,目光呆滞,一動不動,已然成爲一具行屍走肉。
開門聲響起。
微弱的光亮射入。
紀伯棠端着一盆食物,嘴咧耳根,面色猙獰的走了進來。
他把食物倒在腳邊。
聞到氣味。
那名瘦如火柴的女子,本能的爬了過來。
她像是一條狗似的,舔吃着地上的食物。
紀伯棠一腳踹飛女子。
女人似乎不知疼痛,她搖搖晃晃,再度爬起,拖着長長的鎖鏈,手腳并用,又爬了過來。
紀伯棠手成鷹爪,變态笑道:“賤狗……很快……很快就會有新的女人,來這陪你了!”
【作者題外話】:西疆是祖國最西邊。他們那裏,上午九點多才天亮,晚上八點多才黑天。
總之,和咱們内地的時區差的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