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臉的主人,每一個都與他有交集,就算是那金滿紅也算是讓姜尚有印象,這林妙音如此做法,是算到了他的思維邏輯,還是說她已經到了可以先知先覺的地步?
七情六欲功……
這本不被姜尚看好的武學,在此時卻有着他不曾看到的奧妙,隻不過是算計也好,還是被看破也罷,這些決定都是他自己做下的,這些人還沒有資格來引導他的行爲,頂多就是來見縫插針而已。
這種行爲,相比較那更大的局,并沒有到讓姜尚難以接受的地步,林曼玉既然死了,那算是他在這九州唯一的牽挂也沒了。
林曼玉的模樣似乎慢慢在與眼前的人重疊,或許是這林妙音動了什麽手腳,随着微不可察的變化,那張面容上林雙兒,金滿紅二人的特征消失,隻留下了林曼玉的模樣。
這一刻,林曼玉活生生的出現在姜尚面前,看着這個讓他傾心的女子面容,姜尚心中怒火漸漸升騰起來,這種小伎倆的糊弄,似乎沒把他放在眼裏,這林妙音以常人心态度姜尚,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大的一個錯誤。
“姜郎……”
林妙音這話還沒說完,姜尚身上金紅色紋路極速蔓延而上,灼熱到空氣逃逸的溫度,讓林妙音的所有話都被堵在了口中。
“你這是自己找死。”
方寸之間,這個世上如此近距離,沒有人可以躲避掉姜尚的這一拳,這攜帶着姜尚所有怒火的全力一拳,一眨眼的時間,已經落在林妙音的胸口。
平淡無奇的一拳,似乎這一拳不過是情人之間的玩鬧,那落在林妙音胸口的拳頭,随着姜尚起身緩緩離去,林妙音還保持着那副驚駭之色,這裏的一切似乎都被靜止了一樣。
嗒……
腳步聲漸漸遠去,那道火紅色的身影從院子離去,直到離開社稷學院,一路朝着城外走去,這社稷學院的人才敢過來,那被強拆的院子和房屋,讓所有人都心底一沉。
齊齊看向那房間蒲團上的身影,這以往如同寒月孤星的亞聖林妙音,此時卻披頭散發的看着姜尚離去的方向,見社稷學院的重要人物都聚集過來,林妙音那臉上的神色才變得苦澀起來。
“姜尚,你好狠的心呐!!!”
一句如同夜枭一般的凄厲聲響起,不等院子内的所有人反應過來,一道極緻的火紅光芒,從林妙音體内綻放開來。
光芒的出現,帶來的是難以承受的壓力,院子内不管是人,還是殘留的房屋牆壁,在這一刻的重壓下瞬間被壓成肉餅,這方圓百米,在這一刻就如同遭到無形打擊一樣。
火紅的光芒萬丈,将這社稷學院之上的夜空照亮,讓城内遊玩的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這似乎是社稷學院慶祝花燈節的光芒,讓城内所有人臉上都洋溢出笑容。
轟……
粗大的火紅色光柱沖天而起,那光柱直射天際,一陣陣肉眼可見的震蕩波,從光柱上散發出來,以社稷學院爲中心點朝整個大城而去。
“逃……!!!!!”
林妙音那充滿絕望的聲音響徹整個大城,
這一刻的林妙音好似恢複了那亞聖的真面目,或許是因爲生死存亡之際到了,讓林妙音以最真實的面目面對。
這句話,讓所有人驚呆在原地,對于亞聖的聲音,這座城内的人已經熟悉到深入骨子裏一樣,但此時那絕望的聲音,卻讓他們難以置信。
可惜,時間不等人,那沖天而起的火紅色光柱,閃爍幾下猛的炸開,強大到幾乎堪比天災的力量波動,從林妙音身上擴散出去。
讓這幾乎可以算得上九州第一美人的林妙音,在這一刻緩緩破碎開來,那坐在蒲團上披頭散發的身影,如同瓷器一樣一道道裂紋浮現,讓這完美的臉龐變得可怖起來。
咔嚓……
清脆的破碎聲響起,那亞聖林妙音身上的裂紋炸開,一片碎片緩緩升起,這如同開了一個頭一樣,破碎聲接二連三的響起,最後更是随着一聲巨響,林妙音整個人消失不見,隻有漫天璀璨奪目的光點和那火紅色的拳印。
轟隆隆……
火紅色的震蕩波,從林妙音消失的地方升起,天崩地裂,那社稷學院在這擴散開來的震蕩波中緩緩化作飛灰,大地碎塊漂浮上天空,這時速超過十幾倍音速的震蕩波,在這大城内一掃而過。
那大街上還望着社稷學院方向的人群,在這橫掃而過的震蕩波中,走向死亡僅僅在一瞬間而已,極緻的高溫,讓所有人體内的水分在一瞬間被蒸發,這社稷學院上千米方圓人畜死絕。
這如此震撼人心的一幕,除去那已經走出大城的姜尚以外,再也沒有人可以看到了,劇烈的震動和餘波讓遠離這方圓千米的人,都陷入了昏迷之中。
姜尚駐足回望那大城内的景色,等天空中那如同圓蓋一樣的波動消失,姜尚才緩緩轉身走向黑暗之中,他已經走向了神的階段,他已經超出了九州的極限。
天空中太陽的光芒照耀而來,讓大街上昏迷不醒的人緩緩醒了過來,但是更多的人卻從此一睡不醒,再也醒不過來了。
這大城内哭喊聲此起彼伏,所有還活着的人,看着眼前的焦土陷入了絕望之中,這直徑超過兩千米的巨型天坑,除了底部的焦土和結晶,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
社稷學院的一切都化作了烏有,真正成了過眼雲煙。
天空中丹頂鶴飛略而過,留下一聲聲悲鳴的叫聲,似乎在爲這覆蓋整個徐州的屠殺而感到悲哀,姜尚坐在馬背上,看着天空中遠去的丹頂鶴,緩緩策馬進了這城内。
“大人……”
不過是剛剛走進城内,就有人已經從房頂上來到跟前,姜尚撇了眼這單膝跪地的來人,緩緩騎着馬從這人身邊走過,看向那滿大街的血迹和屍體。
昨晚的清洗已經結束,這座大城内的儒家學子,全部都已經成了孤魂野鬼,随着姜尚騎着馬走動,那街道兩邊的房屋中傳來隐晦的視線,這些已經被吓破膽的百姓,隻能龜縮在房屋之中偷偷觀望幾眼。
“其他城可有信息傳來?”
姜尚的詢問聲響起,讓緊緊跟在姜尚身後的人,連忙走上前幾步,這才微微彎着腰恭敬開口。
“回大人的話,附近的幾座大城都已經被拿下,其他距離太遠的還沒有傳出什麽消息,想來應該在來的路上。”
心中微微思量一二,姜尚也是清楚,既然這大城都被拿下了,想來其他城池也不過是手到擒來而已,自己這一問,也是有點多餘了,想到這,轉口詢問起另一件事。
“魔門死傷如何?”
聽見姜尚詢問起這件事,這人并沒有急着開口,而是思慮一二這才緩緩開口,畢竟這事胡大人那邊就已經吩咐過了,此時姜尚詢問起來,讓這人明白,這事必然是出自姜尚的意思。
“昨夜一萬魔門之人,隻留存兩千不到,相信其他城池也是一樣的比例,如果大人覺得多了,屬下可以在處理一下。”
“不必了,通知下去,讓所有人休息一天,明日出發青州,等道門覆滅就是劍門覆滅的開端,你下去處理事情吧,不用再跟着我。”
“卑職明白,城主府中已經爲大人備好酒菜,還請大人休息一二,等屬下處理完城中的事在過來。”
“無事,你自己去忙你的吧,我随便在城内逛逛。”
這人駐足看着姜尚策馬緩緩遠去,身子一晃消失在原地,姜尚一路走走停停,不知來到了什麽地方,昨夜清洗一事,魔門竟然會死傷如此嚴重,想來這其中也有同室操戈的原因。
胡光明坐鎮幽山,自然不會看着魔門一家獨大,這次這事既有姜尚的意思,也有胡光明自己的決策,就如這同室操戈之事,就是出自胡光明之手。
谷
姜尚雖然讓胡光明有意削弱魔門勢力,但是并沒有提起可以同室操戈的意思,但是這事也無傷大雅,胡光明這人心思姜尚也清楚,他明白到時候一旦拿下九州,他就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所以,在此時削弱有可能成爲對手的魔門,也是情有可原,并且這死傷比例也被控制在一個限度之内,并沒有出現不顧後續之事的情況。
如此一來,姜尚也就随他去了,手底下的人幹嘛,隻要不影響他的計劃,都在姜尚的默許之中,畢竟争權奪利才會爆發更高的熱情,也會盡心盡力的去做事,一旦陷入一潭死水,這勢力離滅亡也就不遠了。
騎着馬走遍這城池,除了四處可見還沒有收拾掉的屍體,整個大城内并沒有其他人,街道上所有的店鋪都已經關門,這讓姜尚隻能朝着城主府走去,畢竟想喝幾杯都沒有一個清淨一點的地方。
姜尚還沒到府邸門口,那門口就已經有一群人在等候,其中有魔門長老也有來自武墟的高手,兩波人分開而站,這種泾渭分明的站隊,這些人的争權奪利早已開始許久。
“拜見大人。”
“拜見宗主。”
兩波人同時開口,各自的稱呼也皆是不同,從武墟出來的皆是叫大人,魔門之人則是叫宗主,讓兩波人隐晦的互相對視一眼。
“嗯,留下一個人帶路,其他人都散了吧。”
這話讓兩波人都爲難起來,誰都想留下來,但是他們不可能在姜尚跟前吵得不可開交,那樣隻會讓他們取死有道而已。
“大人,我來帶大人進去,你們還愣着幹什麽?還不去處理城内的事。”
這早前的主事者從遠處快步走來,對着姜尚恭敬說了一句以後,這才訓斥這門口的兩波人沒有眼力見。
“帶路吧,下次再敢磨磨蹭蹭,挫骨揚灰都是輕的,分不清主次的廢物,哼。”
一聲冷哼,讓門口的兩波人齊齊心口一痛,頓時臉色蒼白無力,額頭之上一層冷汗早已布滿,這主事者看着姜尚朝府邸内走去的身影,又看了看全部捂着心口的其他人。
整個人臉色已經變得難看無比,這群人是真的該死,看來下次動手的時候,需要把這群人處理掉才行。
這群人的下場不言而喻,任何敢忤逆姜尚的人,沒有人可以有好下場,就算姜尚不動手,底下的人也會去動手處理掉。
那主事者追上姜尚,對着他鞠了一躬,這才領着姜尚一路來到後院,随着門被推開,姜尚看着這座依照他喜好布置出來的小院子,邁步走了進去。
那主事者緊跟在身後,看着臉色緩和下來的姜尚,心中松了一口氣,果然老王頭說的不錯,這布置院子的手段确實能讨到大人歡心,心中對于老王頭佩服之餘,這主事者也是輕聲開口。
“大人,前面準備的酒菜可能已經涼了,我讓下人在從新給你做一桌,另外我特意收集了幾種極品仙釀,全都放到了屋内,大人你先品嘗一二,還有府上有幾個樂師,我讓她們過來給大人解解悶。”
“有心了,你叫什麽名字?”
姜尚這詢問名字的話,讓這主事者眼中喜色上湧,彎腰鞠了一躬,這才開口說道。
“回大人的話,屬下劉雲平,這些都是屬下應該做的,屬下仰慕大人已久,這次能見到大人,才是屬下的榮幸。”
這劉雲平這幅狗腿子的模樣,讓姜尚笑了起來,果然這種人才哪都有,這劉雲平做事還算可以,不管是拍馬溜須還是其他大事上,算是可堪一用的人才。
“你這人不錯,等事情結束了,自己去找胡光明報道,相信他會發現你的用處。”
“多謝大人提拔,屬下願爲大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劉雲平直接五體投地的拜了下去,姜尚看了眼進了房屋之内,随着房門關上,這人才緩緩擡起頭。
今日這事做得不虧,有大人的話在,他也算是正式進入核心圈子,往後的日子想想就覺得不錯。
房間内空氣中飄着一股熏香味,那迎門的長條桌上擺放着酒菜,每一道飯菜都精緻無比,顯然都是出自大廚之手,而已經盛滿的夜光杯中,紅色的酒水就如同世間珍寶一般。
桌子後面則是一張太師椅,上面鋪着名貴絲綢做成的墊子,這房間裏的一切布置,可謂是用心至極,也可以看得出來,這劉雲平确實是花費心思去布置了。
底下的人如此懂事,也讓姜尚欣慰不少,随着久居高位,他也學會了去享受生活,每到一個地方都有人按照他喜好去布置,說實話讓姜尚極爲享受。
灼熱的溫度一閃而逝,讓桌上的酒菜冒出熱氣,姜尚大馬金刀的坐在太師椅上,擡起那夜光杯對準從窗戶照射進來的陽光,那太陽光的照射下,散發着紅色光芒的酒水,當真對得上仙釀二字。
嗅了嗅酒杯中的酒香,一股輕微的果香傳來,這酒跟紅酒有的一比,雖然不是葡萄釀制的紅酒,但是那份醇厚感相差不大。
輕抿一口,苦澀中帶着厚重感,讓姜尚直接一口飲盡,沒有太高的烈度,有的隻是口中回味無窮的餘留,這酒确實不錯。
一一品嘗桌上的飯菜,這些精緻的飯菜味道都還不錯,但是姜尚也隻是淺嘗即止,他已經不需要吃飯了,這些東西也就偶爾嘗一下。
“大人,樂師我給你帶過來了。”
門外劉雲平的聲音響起,随着罡氣波動升起,那房門自動開啓,站在門口的劉雲平一看,頓時臉上笑容滿面,讓過身子讓身後的樂師走了進來。
這四人身上穿着薄紗,身上的春光若隐若現,臉上帶着糊弄人的面紗,每人懷中抱着樂器,對着姜尚輕輕行了一禮,這四人在姜尚的揮手下,走向旁邊的座椅上。
“大人,這風雅之事,有了這樂師還缺幾個美人兒,要不我給大人安排幾個過來,uu看書我昨夜抓到不少儒家的美人兒,都是一等一的姿色,這種美人兒那可是難得一見。”
這劉雲平彎着腰輕聲對姜尚訴說,讓姜尚眉頭一挑,臉上帶着笑意看了過去。
“說完了嗎?”
“屬下該死。”
劉雲平連忙跪倒在地,頭着地不敢動彈,終究還是年輕對姜尚不了解,哪有一上來就色香味俱全的道理,姜尚也不是特别好這一口的人,偶爾玩玩也就行了。
“下去吧,多學學胡光明。”
“卑職明白。”
劉雲平跪在地上緩緩退了下去,等房門被關上,姜尚這才斜靠在椅背上,手中晃動着酒杯,随着那四位樂師手中的樂器被彈奏起來,琴箫笛筝四種不同的樂器,在這四人手中卻融合的恰到好處。
委婉的曲子從房間中緩緩傳遞出去,一時之間這處幽靜的小院内,隻有這委婉動聽的曲聲,大丈夫醉卧美人膝不外如實。
在姜尚沉醉在這美酒和曲子中時,大城内大批錦衣衛和魔門之人走動,将剩餘的一些儒家之人揪出,在其家人的哭天喊地之中,被斬首示衆。
殺的血流成河,永遠不是一句空談。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手機版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