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姜尚就懷疑過朱由檢背後,除去東林黨還有他朱由檢自己的底子,雖然從姜尚投靠以來,都沒有見過這些人的存在,但是朱由檢既然謀劃這麽久,有自己的班底也是正常。
而從登基一事被确定以後,朱由檢才帶着姜尚與自己的班底相見,這種做法,姜尚本人是沒什麽想法的,朱由檢利用也好,還是不信任也罷,都不妨礙他姜尚,隻要官職能順利到手,他朱由檢做什麽,姜尚都不會去管。
搖了搖頭,打斷自己的思緒,姜尚看着從院道走過來的魏忠賢等人,臉上升起笑容,連忙走了過去。
“廠公。”
魏忠賢看了眼姜尚,在朝着四季園周圍的錦衣衛看了一下,臉上升起笑容,本來他還怕今晚的這宴會,恐怕會出什麽幺蛾子,但是此時一看姜尚帶着這麽多錦衣衛入宮,也就心中一定。
“姜尚,這些錦衣衛怎麽回事?”
“回廠公的話,今夜這宴會卑職怕出現問題,所以以安全爲由,帶了這些錦衣衛入宮。”
“不錯,有心了。”
聽見魏忠賢的誇獎,姜尚連忙單膝跪地,對着魏忠賢抱了一拳,口中更是沉聲到
“爲廠公分憂,是卑職職責所在。”
魏忠賢看着姜尚這幅忠心耿耿的模樣,臉上笑容更甚。
“起來吧。”
“是。”
姜尚站起身,讓到邊上,讓魏忠賢等人朝着四季園而去,看着魏忠賢一等人的背影,姜尚笑了笑。
一批批的官員到來,卻被宮中太監引着分開而坐,魏忠賢閹黨一派全部被帶到了左邊的座椅,而後面來的東林黨一派的人,則是被帶到了右邊。
對于朱由檢如此安排,魏忠賢與閣老二人都沒有說什麽,隻是互相對視一笑,全部安然落座。
随着官員全部到齊,崇祯皇帝朱由檢才姗姗來遲,在内閣大學士的陪同下,來到了四季園。
一衆人見朱由檢到來,皆是連忙起身,對着朱由檢行禮。
“臣等拜見皇上。”
朱由檢面上帶笑,對着衆人點了點頭,才在衆人的行禮中,朝着台階上的上位走去。
“諸位坐下吧,不要如此拘束。”
“謝皇上賜座。”
一衆人落座,崇祯皇帝朱由檢看着底下的官員,臉上露出笑容,對着身邊的太監小聲說了什麽。
那太監繞過院裏的衆人,朝着外面而去,在經過門口的姜尚時,對着姜尚隐晦的做了個手勢。
姜尚撇了眼這離去的太監,朱由檢處心積慮這麽久,随着這幾日姜尚見到的越多,也越明白,這朱由檢就算沒有他姜尚的助力,恐怕這魏忠賢和東林黨,最後都逃不掉被清算的命運。
本以爲很多事,都是他姜尚參與以後才出現的,但是現在看來,他姜尚的參與,也不過是讓朱由檢的這計劃更加的順利而已。
想到這,姜尚打住思緒,此時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鴻門宴已經擺下,魏忠賢也已經入了套,此時就等朱由檢發号施令了。
姜尚朝着外面走去,找到這次帶來的錦衣衛,對着眼前這百戶吩咐到
“跟其他弟兄吩咐下去,守住各個出口,不許任何人進來。”
“大人放心。”
這百戶說完,朝着外面跑去,姜尚看着離去的百戶,這些人都是這段時間,姜尚精挑細選出來的錦衣衛,多是錦衣衛中不受待見的人,被姜尚收入麾下,提拔上來的。
早前的錦衣衛中多是無能之人把持要位,但是随着姜尚接手北鎮撫司,把衙門裏的人,明裏暗裏的都換了一遍。
魏忠賢對于姜尚做的事,雖然心知肚明,但是也沒有幹涉,畢竟姜尚做事也是盡心盡力,怎麽說也算是他魏忠賢手底下的幹将,得了一個衙門的實權,整合一下也無可厚非。
而姜尚也是在試探過後,見魏忠賢沒有反應,就把北鎮撫司衙門的人,都清理了一遍,提拔了一些想要出頭,卻沒有門路,還在底層厮混的錦衣衛。
這些人混了這麽久,都不是一般的老油條,在姜尚許了重利以後,忠心沒有,但是野心倒也不小,也就全部投入了姜尚的麾下,渴望姜尚能帶着他們出頭。
看了眼内院的一衆大臣,姜尚守在門口沒進去,雖然今天有幸借着魏忠賢的面子,參加到朱由檢登基一事,但是此時這四季園的宴會,姜尚也是沒有資格進入得。
更有朱由檢的吩咐在前,姜尚也就躲了個清閑,看着内裏的大臣們在朱由檢的恭維下,在魏忠賢和閣老的帶頭下,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
身後傳來腳步聲,姜尚朝後看去,來的正是那早前離去的小太監,手上托盤裏端着一瓶酒,好像是剛從别處的酒窖裏取出來的,上面還有泥土在。
“站住,這是什麽?”
姜尚明知故問,堵住小太監,口中更是喝問到。
“大人,這是皇上讓取來的珍釀,說是要宴請諸位大人品嘗。”
“公公,麻煩倒一杯讓在下試試毒。”
對于姜尚的無禮要求,那小太監也是面露難色,支支吾吾不肯倒酒,而這讓姜尚臉色一黑,喝問到
“今日陛下與如此多的大人在,你不讓我驗毒,是何居心?”
面對姜尚的質問,那太監也是一抖,連忙跪倒在地,将手中托盤舉高,對着姜尚。
“大人誤會,小的并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這酒是陛下親點的,小的不好做主啊。”
門口二人的如此交談,自然也被内裏的朱由檢等人看見,魏忠賢看着門口的姜尚動作,臉色一黑,對着姜尚喝問到
“姜千戶,怎麽回事?”
姜尚一聽身後魏忠賢的聲音,連忙轉身單膝跪地,抱拳行禮到
“陛下,廠公,這公公取了一瓶珍釀過來,卑職爲了陛下與廠公的安危,想要驗下酒水中是否有毒。”
聽着姜尚的話,魏忠賢臉色更黑,語氣中帶着憤怒,
“讓開,陛下宴請我等,還能害了我等不成?”
“廠公,陛下不會,但是……”
“閉嘴!!!”
魏忠賢轉頭看向朱由檢,見朱由檢臉色不好看,起身對着朱由檢彎腰行了一禮。
“陛下,本公底下之人,不懂禮數,還請陛下不要怪罪。”
“魏公說笑了,這姜千戶也是爲了朕的安危,何罪之有?如此忠心耿耿之人,真是難得一見,該賞。”
朱由檢臉上露出笑容,看向門口的姜尚,笑到
“姜千戶如此忠心,那就驗吧,魏公手底下如此忠心之人,怎麽才千戶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