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大夫抓藥進來,姜尚已經起身正在穿官服,見到姜尚動作,大夫連忙走過來,對着姜尚說道
“大人,你身上傷勢不宜悶着,你回去以後,多于陰涼處休息,這幾副藥分開熬煮,每日服用三次,三個月左右,你上身傷勢就能愈合,但是手臂上的傷勢,還是需要大人早做考慮,不然一旦傷及手臂骨,可能還會導緻後續的傷勢變化。”
“嗯,姜某知道了,有勞大夫了,這是診金。”
姜尚說罷,從懷中取出錢袋,取了顆碎金出來,遞了過去。
那大夫一看姜尚手中遞過來的碎金,連忙推辭到
“大人,這些許藥材用不了如此多的診金。”
“後續的藥物,我還會來你這取用,這碎金就當做藥物錢财。”
“這……”
見那大夫還要猶豫,姜尚也不再多說,放下手中的碎金,拿上長刀出了這醫館,朝着自家院子而去。
天色已經變黑,街道上百姓也是衆多,姜尚混在人流之中,待吃過晚飯以後,一路回到院子之中。
時間在姜尚足不出戶,也就偶爾去回春堂取用藥物下,悄然而過,來到八月。
京城之中的局勢也越來越明朗,姜尚這一個月除了每日用金剛不朽氣治療傷勢,也就每日查探最近京城所發生的事。
經過一月之久的時間查探,才明白寶船在七月就已經造好,而姜尚回到京城的前幾日,皇上乘坐寶船之時,意外落水,後面感染風寒,此時已經病情嚴重,在魏忠賢的責令下,錦衣衛東廠同時發力,徹查此事,但是參與寶船建造的太監,已經被人殺害。
這讓東廠錦衣衛都一時之間陷入了困難之中,線索的中斷讓追查這件事,變成了一件難事。
而姜尚查明情況以後,已經明白東林黨那邊,雖然因爲江南世家核心人物被殺,有了些許的影響。
但是,這計劃到了此時,已經超出了世家的掌控,就算江南世家核心之人被殺,也沒能推遲皇上落水事件的發生,隻不過就是讓東林黨那邊,對魏忠賢動手的動作延緩了幾日而已。
姜尚心中将目前查探的信息都過了一遍,才在心中思索到,如今皇上落水事件已經發生,恐怕東林黨會找機會直接殺了皇上,讓皇上來個龍體抱恙,一命嗚呼的戲碼。
不然,宮中那麽多的太醫,對于皇上落水感染的風寒怎麽可能治不好,還病情越來越嚴重,這種把戲恐怕隻是東林黨找的一個托詞而已。
到了此時,信王上位已經成了必然,而他姜尚該如何攀附上信王這個大樹,卻成了他姜尚此時最爲主要的目的。
等過幾日去面見魏忠賢,東廠掌刑千戶職位,隻要他魏忠賢還想用他姜尚這把刀,那這千戶位置就是他姜尚的囊中之物。
但是這已經不算什麽事了,姜尚此時考慮的是,該如何攀附上信王這顆大樹,如果直接去尋信王,恐怕這信王到時候上位以後,會第一個殺他姜尚,那就需要一個絕妙的機會,才能搭上信王不說,還能讓自己從魏忠賢這邊順理成章的脫離出去。
心中思考了一會,姜尚一時之間無法想到一個好的辦法,隻能打住自己的思緒,等明日去北鎮撫司一趟,先見見陸文昭再說。
這人借他姜尚之手,除去陳武,想來在東林黨的運作下,千戶職位應該是闆上釘釘了,就是不知道這一年過去,這人會是個什麽樣子?
希望,這陸文昭有自知之明,不然他姜尚不介意殺幾個人,想到這,姜尚停下心中想法,開始運轉療傷篇,治療身上的外傷。
經過一個多月的持續治療,身上的傷口已經全部結痂不說,被挖去的血肉,也是已經長好,右手手臂上的傷勢,到了現在雖然也已經好轉,但是對于姜尚動手還是有一點影響,隻是影響不大而已。
一夜無話。
清晨一早,姜尚穿好官服,出門去了,一路上不做停留,直奔北鎮撫司衙門而去,來到門口看着一如既往的衙門,姜尚直接走了進去。
一圈下來,并沒有找到陸文昭的身影,經過詢問,姜尚才知道陸文昭升上千戶以後,已經被調到南鎮撫司,而這衙門也是當年他們離去不久以後,在東林黨的操作下成立的衙門。
将北鎮撫司以前的權利分了一半出去,更是讓北鎮撫司衙門的千戶及以上的官員,全部被調到了南鎮撫司,俨然已經成了北鎮撫司的頂頭上司。
等打聽清楚,姜尚才明白過來,爲何當初陸文昭會說,等他上了千戶,就把北鎮撫司的衙門權利交給他,原來是在這裏等着他姜尚呢。
姜尚面無表情的走出去北鎮撫司衙門,來到門口,看了眼衙門門口,心中冷哼一聲,這陸文昭敢跟他玩文字遊戲,那就走着瞧好了,皇上落水一事,這陸文昭絕對脫不了幹系。
順着街道,一路走過街口,姜尚直接朝着南鎮撫司衙門而去,這陸文昭以爲自己去了南鎮撫司衙門,就能高枕無憂,那隻能說是太小看他姜尚了,官場的這點事,還不能讓姜尚心生忌憚。
姜尚坐在春滿樓的頂樓,看着對面那條街上的南鎮撫司衙門,這南鎮撫司衙門的錦衣衛,比之北鎮撫司衙門少了很多,隻有偶爾才有那麽幾人出入。
一直在酒樓待到晚上,才看見陸文昭出了衙門,姜尚立馬跟了上去,這陸文昭今日該說不說,都逃不了姜尚的手。
既然确定這陸文昭是東林黨的人,想要知道東林黨的計劃,那就莫過于直接去審問陸文昭,這人此時身居千戶高位,算算也是朝廷五品正官,已經算得上朝中高層了。
想來東林黨有什麽機會,也會讓陸文昭知道一二,那今晚這行動就必須要做,不然一頭撞進去,保不住把自己送了。
而姜尚一直延後去見魏忠賢和去衙門述職的原因,就是爲了查探清楚京城的局勢,好讓他能可以見縫插針,将自己的打算實行下去。
當然,也有顧慮魏忠賢卸磨殺驢的可能,這魏忠賢心思沉重,姜尚猜不透,但是姜尚明白這種人,恐怕心中都是一肚子壞水。
現在一個多月下來,身上傷勢已經差不多全部痊愈,也是到了他爲後續計劃做準備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