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沈林的處理結果,他并不覺得有什麽錯,但是他心裏清楚,齊大剛這一去,他們之間的關系,就心生嫌隙,再也難以回到從前了。
沈林看着沈興業的神色,輕聲的道:“爸,這件事情,讓你爲難了。”
“沈林,說實話,你這件事情處理的不錯,不過呢,爲什麽一定要開除,不能給他減輕一點。”
“比如一降到底之類的,這也同樣會教訓到不少人。”
沈林平靜的道:“爸,您說的方法,我不是沒有想過,可是一旦這樣處理的話,那就很難起到警示的作用。”
“有些人恐怕也會更加的肆無忌憚。”
“至于齊小周,他也不是孩子了,在做出這種事情的時候,他就要爲自己的所作所爲,承擔責任。”
說到這裏,沈林鄭重的道:“爸,你光看齊叔找咱們的時候,顯得有點可憐。”
“可是齊小周要回扣,并且損壞廠子的利益時,他怎麽就沒有想過我們呢?”
“我給他的月薪,不說頂尖的,至少也不是一般人能趕上的。”
“一個月工資上萬,再加上各種分紅,他一年的收入,不低于三十萬。可就算是這樣他,他還要收回扣……”
沈林說到這裏道:“所以爸,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齊小周就算離開米殼電子,也不會餓死。”
趙紅蓮聽着齊小周的工資,大大的吃了一驚。
她雖然知道家裏有錢,可是她沒有想到,給齊小周開的工資,竟然是如此之高。
她自己一個月的退休工資,也就是二百多塊錢。
如果按照這個标準計算,她就算是幾十年的退休金,也比不上齊小周一年的工資。
本來,她心中的同情,變成了對沈林意見的贊同。
畢竟,拿着這麽多的收入,還要損害米殼的利益拿回扣。
沈興業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情,你按照你的做法做就行了,你齊叔那邊有我呢。”
沈林點了點頭道:“爸,這件事情麻煩你了,不過這種事情,恐怕以後也難以避免啊!”
沈興業點了點頭,對于沈林的話,他表示贊同,畢竟現而今的米殼,已經成爲了一家大公司。
一旦公司太大,則什麽事情,都可能發生。
“對了,你哥今天來了電話,說是他的學業已經進行的差不多,準備回來了。”沈興業說到要回來的大兒子,臉上露出了一絲絲的興奮。
沈海這次出國讀書好幾年,雖然經常有電話打過來,卻因爲學業緊張,再加上距離太遠,一直都沒有回來。
這一次,終于要回來了。
沈林聽說沈海要回來,心中也是一陣的高興。他笑着道:“我哥回來之後準備幹什麽嗎?”
“工作确定了沒有?”
沈興業沉吟了一下道:“你哥想的是回校,可是聽你哥的意思,好像他原來的學校名額已經滿了。”
“現在還沒有确定好地方。”
沈林笑了笑道:“爸,你這就不用擔心了,怎麽說我哥也是喝過洋墨水的高材生,他這樣的人,各個地方都争着要呢,不會被埋沒了。”
聽沈林這樣說,沈興業點了點頭道:“你說的也是,不過你要是有能幫他的,也幫他問一下。”
“爸你放心,别的不敢說,哥要是實在是找不到地方,就讓他來東州,東州這邊的學校,他想去哪裏都行。”
沈林揮手,開玩笑的說道。
“這還用你說,你哥一個從外面留學回來的博士,可不是想要去那裏,就去哪裏嘛!”沈興業看着一副我包了樣子的沈林,笑罵道。
沈林這邊還沒吃完飯,門外再次響起了敲門聲,随着這敲門聲,就見光子走了過來。
和以前相比,光子胖了不少,他進屋先給沈興業和趙紅蓮打了一個招呼,這才在沈林的招呼下坐下。
作爲米殼物流的負責人,光子現在下屬的車輛,已經越來越多,甚至已經形成了一個初步的物流網絡。
隻不過這個網絡的重點,依舊是依托米殼電子和米殼電器商場,所以并不是太能引起他人的注意。
“沈哥,我覺得你的那個車,有點不太配您,那個有朋友說能夠搞到進口的勞斯萊斯,我覺得那個還算是不錯,您用正合适。。”
聽着光子的話,沈林擺了擺手道:“我現在的車子就不錯,就不用再換了。”
聽沈林這樣說,光子道:“那好吧,我回頭就回了那朋友。”
光子說話間,就将物流方面的事情,全部給沈林彙報了一遍。實際上也就是老生常談,對于米殼物流的事情,沈林一直都是非常上心的。
對于物流的發展,也是非常的清楚,所以光子彙報的這些,沈林的心中,都是一清二楚。
看着光子的樣子,沈林知道他有事情,所以在将茶杯裏的水喝了一口之後,他沉聲的到:“你是不是還有事情,咱們又不是外人,有什麽事情你盡管說。”
光子看了一下挂鍾,知道自己現在不說不行了,當下一咬牙道:“沈哥,我……我這一次,主要是說一下小周的事情,他這件事情,确實辦的很不對。”
“我知道了之後,狠狠的訓了他一頓,他也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您看這樣行不行,再給他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光子說到這裏,就看到沈林的臉色已經沉了下來。
不覺心中畏懼的成子,仗着膽子道:“沈哥,我想說的是,将他現在的位置都給他免了,讓他去車隊那邊,當一個普通的司機,您看這樣行不行?”
從負責一方的分公司經理,一下子到車隊的司機,這個懲罰,不可謂不很。
可是沈林很清楚,隻要是自己這邊答應下來,那麽很快,小周的位置,就會發生變化。
最起碼到了車隊那邊,就是光子說了算了。
“光子,我之所以要求嚴厲處理這件事情,爲的是這種事情不再發生。”沈林目視着光子,聲音平靜的道:“如果按照你說的那樣,那一切都沒有任何的意義了。”
“我知道你爲小周求情,是爲了自己的義氣,可是公司的管理,制度就是制度。”
說到這裏,沈林擺了擺手道:“你要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就先去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