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清楚,自己這個時候,應該說什麽,說什麽才最有用。
而且他也知道,不管此時,米殼對自己如何的痛恨萬分,卻也束手無策。
“科技需要創新,但是有一點是毋庸置疑的,那就是科技同樣需要嚴謹,我們要用一顆至誠的心,來面對每一個科學難題。”
“我一直都認爲,一個合格的産品,它是需要多重驗證,才能夠進入大家的生活,而不是通過一兩個噱頭……”
“當年,我上學的時候,我的老師曾經教導過我,治學要嚴謹,不能存在一分一毫的差錯。”
“所以,米殼電冰箱雖然得到了吉爾斯的認證,但是我對于自己的觀點,依舊是堅持不變。”
“當然,我還是要祝賀米殼電子,祝賀沈桑,他們的營銷策略,無疑是非常成功的。”
丹姐的學曆并不是太高,但是對于這位小田教授的這番話,卻聽的很明白。
“可惡的家夥,他這是煮熟的鴨子,到現在還嘴硬呢,要不是怕丢人,我現在都想對這個死老頭兒破口大罵了!”
米媛皺着眉頭道:“這家夥現在的話,雖然相信的人不多了,但是對米殼電子來說,仍然像一隻蒼蠅似的,讓人很難受。”
“可是還沒有辦法怎麽他!”
就在衆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時候,沈林已經笑着走到了台上。
“小田教授的這個觀點,講的非常中肯,講的太到位了!”沈林笑着道:“我對于小田教授的話,是非常贊同的。”
“隻不過,有些話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哪!”
沈林的上台,引起了所有人的關注,因爲他是這一次唇槍舌劍的主角。在很多人看來,這一次的唇槍舌劍,恐怕要以沈林和小田教授的交鋒結束了。
至于誰能說服誰,在場的人都是商場的老手,知道這一次,恐怕不會有什麽結果。
但是他們對于沈林,還是有一些敬佩,畢竟在幾乎絕境的情況下,沈林還能觸底反彈,想到了反擊的辦法。
吉爾斯世界紀錄。
這個紀錄一定會把小田教授的言論給抵消很多,但是很可惜,米殼奈何不了小田教授。
這恐怕也是小田教授肆無忌憚的原因。
武田一郎的神色,此時反而輕松了起來,事情已經到了現在,已經不可能有更壞的結果了。
沈林上台,在他看來,就是一步畫蛇添足的臭棋。
既然已經将事情說明白了,沈林就沒有必要上台,他的上台,爲這次的世界紀錄認證,恐怕要産生壞的結果。
小田教授這一次,最好能把沈林說的啞口無言,那樣的話,心裏的失落感就會減輕很多。
就在武田一郎的注視下,沈林突然将手裏的一份報紙拿了出來。他揚了揚,然後朝着下方道:“小田教授,這是我今天看到的,從島國發來的報紙。”
“這報紙上說,您學術造假。”
“您發表的二十多篇論文,有七篇抄襲,而且這其中的第一篇,就是您的畢業論文。”
“哈哈,您能不能給在這裏賣力支持你的人解釋一下,他們爲什麽要污蔑您呢?”
說話間,沈林将手中的報紙,朝着小田教授遞了過去。
也就在他遞出那報紙的時候,米殼電子的服務人員,開始将一張張報紙散發了出去。
武田一郎的手中,同樣有一張。
他打開報紙的瞬間,就看到自己熟悉的文字,就見上面的頭條,赫然就是小田教授學術論文造假的消息。
武田一郎看報紙的速度,可以說是一目十行,可是随着這些報紙的看完,他的面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按照他的理解,這……這好似是真的。
如果說武田一郎此時隻是震驚,那麽看到沈林遞過來報紙的小田教授,整個人都是呆若木雞。
對于沈林所說的情況,他是最清楚的。
他發表的論文之中,有不少都是抄襲,特别是他的畢業論文,那更是當年抄襲了一個不知名科研人員的全部成果。
也正是這樣,讓他扶搖直上,換來了今天的春風得意馬蹄疾!
可是這隐藏在他心底的秘密,此時卻被沈林這個家夥,絲毫不留情面的揭露了出來。
看着一篇篇論文的名字,還有下面資料的對比,小田教授就覺得自己的腦袋嗡嗡的。
怎麽回事?我論文造假的事情,怎麽會被爆出來呢。
這不應該啊!
一個個念頭湧動之中,小田教授的雙眸,有些發紅的看着沈林。
這都是他搞的鬼,全都是他搞的鬼!
要不是他的話,沒有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要不是他的話,自己的榮譽和一切……
“你……你這分明是诽謗我……”
小田教授滿臉通紅,看起來有點氣急敗壞。
沈林平靜的道:“武田教授,請您冷靜一下,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喲。”
“您也看到了,這是你們的報紙,而寫這些報道的記者,也是你們的人。”
“和我米殼電子,真的是沒有絲毫的關系。”
說到這裏,沈林笑吟吟的看着小田教授道:“不過教授,您今天還是給我們上了一課。”
“剛剛,您說的治學态度,是那樣的嚴謹,可是現在呢?您卻是學術造假。”
“說實話,像你這種表面上冠冕堂皇,實際上卻是渣滓一般的存在,讓我感到惡心。”
沈林說到這裏,目光落在了武田一郎身上道:“武田先生,您覺得呢?”
武田一郎此時的額腦海中,想的是如何和小田教授做分割。
畢竟,他可以預見到,未來的小田教授,一定會猶如過街老鼠一般,被人喊打喊殺。
如果他和這位武田教授糾纏太深的話,對他并沒有任何的好處。
可他沒有想到,沈林竟然朝着他,問出了如此犀利的問題。
在這種的情況下,他好像不得不回答。
他擡頭朝着小田教授看了一眼,就見這個剛還在意氣風發,好似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同伴,此時已經有些灰頭土臉。
看他的目光,甚至帶着一絲哀求。
他知道這個同伴在哀求什麽,但是他做不到啊!
所以在稍微沉吟之後,他也用一種盡量平和的聲音道:“我的感覺,和沈董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