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次的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作爲嘉賓,爲艾馬電器的盛大開業搖旗呐喊,鼓掌助威。
艾馬電器和上雪電器相輔相成,是武田一郎想到的,壓制米殼的兩個重要手段。
現在上雪不但遭到壓制,如果艾馬電器這個渠道再不能用的話,謝廠長就該思考,是不是和沈林繼續爲難下去。
“花籃準備好了沒有?”
臨上車的時候,謝廠長朝着自己的辦公室主任問道。
跟随謝廠長的辦公室主任,是他在廠裏的心腹,此時聽到謝廠長的話,立刻回應道:“謝廠長,您安排的事情,我不敢怠慢。”
“都已經安排好了。”
“買了兩個最大的花籃,已經裝進咱廠的皮卡車上了,這就準備送過去。”
說話間,那辦公室主任一招手道:“小李,讓陳師傅把皮卡車開過來。”
一般情況下,隻要辦公室主任給自己這樣彙報了,謝廠長都不會再說什麽,但是這一次,他還必須要親眼看看。
很快,皮開車開了過來,看着那兩個一人多高,氣派十足的花籃,謝廠長滿意的點了點頭道。
“這兩個花籃不錯,好,現在出發吧,記住,八點五十的時候,一定要趕到艾馬電器,送上我們的祝福。”
司機答應一聲,就緩緩的開動車子,伴随着車輛的駛離,謝廠長的目光不由得看向了外面。
外面天空湛藍,陽光燦爛,一派好天氣。
這等的情形,讓謝廠長的心,不由的更安穩了幾分,此時他心中所想的,就是這一次,一定要馬到成功。
隻有艾馬電器能站穩了腳跟,自己的上雪電子,才有希望。
這兩天,他越來越感受到了米殼所帶來的壓力。
米殼的廣告不但是鋪天蓋地,他甚至看到了不少雜志報紙上的文章。
這些文章的内容,看上去好像都在探讨外國品牌産品的質量就一定好嗎?
可是探讨着探讨着,就歪樓了!
很多人都會将米殼和上雪兩個品牌拉出來做對比,而且每一次,都會對上雪進行嘲諷。
嘲諷的内容,更是如那位程教授所說的,上松都不做飲水機,他能有什麽技術?
這等的嘲諷,等于将上雪拉出去鞭打,對于這樣的情形,謝廠長雖然火冒三丈,卻又無可奈何。
他心裏知道,這肯定是沈林在搗鬼,但是卻沒有任何的真憑實據。
而除了名聲上的打壓,竟然還有人找到了自己廠和米殼的熱水器,在做實驗,看看究竟是誰的産品質量好。
當然,這也是爲了驗證“合資的産品一定就好嗎”這一論題。
因爲有這個論題的遮掩,所以這樣的實驗,根本就不用他這個上雪電子的負責人答應。
當然,好像也不用沈林答應。
可是,這能一樣嗎!
這明明就是沈林搗的鬼好不好,要不是沈林搗鬼,自己怎麽可能,做這種無聊的事情。
更何況,我們上雪怎麽會做這種自損聲譽的事情?
我們的質量不一定能比得上米殼。
可是,謝廠長雖然一肚子的氣,卻也發作不來,因爲這表面上,不是米殼做的。
還有,前天赤米再次推出新的型号,本來和自己一樣價位的型号,又他媽降價了!
這也忒不要臉了!我就想問問,你他媽的沈林,到底是掙錢爲主,還是故意給我使絆子的僞慈善家?
一件件糟心事,讓謝廠長感到疲憊不堪。
他甚至有一種後悔的感覺,自己當初就不該選擇沈林這樣的人當對手。
如果沒有沈林,自己的日子不說逍遙自在,至少不像現在這樣危機四伏吧……
“廠子,我們到了!”就在謝廠長的思緒有些放飛自我的時候,坐在前排的秘書低聲的提醒道。
謝廠長回過神,擡頭朝着四周一看,就發現在艾馬電器的四周,已經排起了長龍。
看着那一眼望不到邊的隊伍,謝廠長的神色中,多出了一絲笑意。
不管怎麽說,隻要人來的夠,那就代表着這次的開業儀式,已經成功了一半。
“小李,你覺得這有多少人?”謝廠長朝着四周瞟了幾眼,帶着一絲笑意的問道。
“廠長,我隻能大概估計,最少也有上千人。”秘書這些天一直跟着謝廠長,知道他此刻的心事。
在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又何必惹自家的老闆不高興呢。盡管他弄不清到底來了多少人,但還是盡量往多了說。
“小李啊,你文字功底不錯,但是經驗還是有些不足啊,你看這人數,不但要看隊伍的長短,而且還要注意空間,按照我的經驗,這裏最少有一千七八。”
謝廠長笑吟吟的道:“人不少嘛!”
“那真是不少,看來,艾馬電器這個外資的商場,還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小李一邊贊同謝廠長的話,一邊笑着道:“以後啊,我一定要向謝廠長您好好的學習,争取讓自己的經驗這一塊補一下。”
謝廠長不置可否的笑了笑,就走下了車。
也就在他剛剛下車的時候,就有迎接的人,快速的走了過來道:“哈哈,謝廠長,歡迎歡迎。”
謝廠長和來人見過面,知道是喬富頓屬下的一個經理,雖然喬富頓沒有親自過來迎接,讓謝廠長的心裏多少有點不愉快,但是,他還是掩飾了過去。
這個喬富頓雖然傲氣了點,但是現在,我可沒有時間和他一般見識。
“在這艾馬電器大喜的日子,我怎麽能不過來嘛,哈哈哈,小李,你把咱們的兩個花籃安排一下,一定要放在顯眼的位置,也讓大家知道知道我們上雪對艾馬電器的鼎力支持。”
謝廠長的聲音故意拔高了幾分,讓不少人爲之側目,而那偌大的花籃,确實增光了不少。
在艾馬電器主管的引領下,謝廠長很快就來到了一個專門招待他這樣客人的房間中。
此時的房間裏,已經有二十多個人坐在那裏喝茶,這些人謝廠長大多認識。
“陳廠長,你什麽時候過來的?”謝廠長率先朝着一個面容枯瘦的中年男子打招呼道。
不過那中年男子趕忙擺手道:“謝廠長,你還是叫我陳副廠長吧,我這隻是一個副的,擔當不起您這樣的稱呼。“
謝廠長聽了這些推辭的話,臉色就有些不好看。
他心說我叫你廠長是給你面子,你給我解釋個這,是什麽意思嘛!
可是,當他的目光從其他面孔上掠過的時候,就吃驚的發現,所有在座的人,都和陳副廠長一樣,都有一個明顯的特征,那就是他們都是各自廠裏的副職。
也就是說,這些人,全部都是副廠長。
如果來幾個副廠長,謝廠長還能夠理解,可是一下子來這麽多的副廠長,這其中的意思,可就有點耐人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