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她準備更進一步的深入詢問時,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她和沈林的關系,并沒有她所願的那麽親近。甚至對于自己有意親近他的舉動,他不但沒有呼應,反而還有意的躲閃回避。
沈林既然已經說了他自有辦法,那麽,以她的身份,她就不該再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纏下去。
心有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這麽一想,心裏既失落又難過,她的心像刀割一樣的疼痛難忍,甚至後悔自己迫不及待的來找了他,糾結了一下,就對沈林道:“沈廠長,這件事情,請您務必要重視,千萬不能讓那些壞人的陰謀詭計得逞了!”
說話間,米媛就轉身告辭,不過在走出房門的刹那,米媛突然轉過身來道:“沈廠長,這一次,你可一定要加油喲!”
看着米媛踉跄的背影和瑟縮的肩膀,沈林極爲不忍的呼喚了她一聲,但是,話到了嘴邊,又堅定的說了一聲:“米媛……謝謝你!這不是什麽大事,應付他們小事一樁!”
米媛點點頭,淡淡的笑了一下就離開了。沈林關上門,搖了搖頭。米媛的關心不像作假,而她這種不厭其煩的關心,更是讓沈林無所适從。
從米媛掠過的日益溫情的目光中,沈林能看出來米媛在想什麽,但是他絕對不能越過這個雷池半步。人都經不住挑拔的,欲望一冒個火星,馬上就可能呈燎原之勢,而他隻能在心裏暗暗燎原。
“叮叮叮!”
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從房間中響了起來,沈林快速的走了過去。
按說他的房間,是不應該有電話的,不過爲了方便自己和公司和家裏聯系,沈林加錢要了這間有電話的房間。
拿起電話,那邊傳來了李輕波的聲音:“沈林,你那邊準備的怎麽樣了?”
“已經差不多了,謝謝李主任關心。”沈林和李輕波的關系很親近,所以說話也很随意。
“我剛剛得到消息,有人好像打算在你講課的時候胡說八道,所以這次的課,一定要準備好了。”李輕波叮囑道:“我已經來到了上級這邊,想讓他們在這件事情上給個交代。”
“你放心,沒有人能翻起波浪。”
沈林一聽李輕波已經在行動,心中泛起一絲溫暖,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盡管他覺得自己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但是有李輕波的出面奔走,終究還是一件讓人心裏踏實的舉動。
“哈哈,謝謝李主任,不過李主任您也别太爲難了,這件事情我心中有數。”
李輕波又叮囑了沈林幾句,這才放下了電話,他的心中卻帶着感慨,心說沈林這個人,真的是太能替自己着想了。
這樣的事情,他竟然說他自己能夠處理的了,讓自己不用爲難。
“老陸,你說說,這件事情該怎麽辦?”李輕波一邊感慨,一邊朝着坐在自己對面的陸達慶道:“我們沈廠長,可是按照你們的安排講課的。”
陸達慶揉了揉腦袋,也是有些頭疼。
這一次讓沈林給那些廠長講課,也是本着一枝獨秀不是春,百花齊放春滿園的原則,爲的是什麽,還不是傳授經驗,一起發展,一起向好麽?
可是他們的出發點雖好,卻莫名其妙的鬧出了這種幺蛾子,這讓陸達慶發自内心的感到憤怒。
但是很可惜,他雖然這一次被任命爲副領隊,但是那些人和他,并沒有直接的隸屬關系。
也就是說,他說的話,人家可以聽,也可以不聽!
“李老弟,你先别着急,這件事情咱們商量一下,看看怎麽解決。”陸達慶道:“該我們處理的事情,我們一定處理好。”
李輕波道:“那幫家夥既然不想學習沈廠長的經驗,那正好,我們還不想傳授這寶貴經驗呢!”
“我看哪,這次的講課,還是算了吧。”
雖然這樣說,但是李輕波的眼睛,卻是直勾勾的盯着陸達慶,等着這位老同學讨價還價。
“哎喲,我的老同學呀,這都已經通知下去了,臨時再取消的話,那豈不是朝令夕改?這影響可太不好了!”
陸達慶沒有讓李輕波失望,明知道李輕波這麽說純粹就是對自己逼宮,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道:“在這個時候取消,影響的不隻是我們,還會影響沈廠長。”
“當然了,也會讓人覺得,沈廠長在某些人的小手段下妥協了。”
李輕波哼了一聲道:“要是不取消,你說怎麽辦?總不能讓沈廠長在某些人的策劃下吃虧吧?”
“這個當然不會,我會做好工作的。”陸達慶道:“我這就去彙報一下,然後去想辦法做做這些人的工作。”
說到這裏,他看向李輕波道:“你那邊,應該不會有人和沈林爲難,要不你跟我一起去。”
李輕波對于東州的這些廠子,還是非常有信心的,他這種信心,并不是來自他自己,而是來源于沈林在東州的影響力。
這些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廠長們,絕對不會、也不敢,在這種時候和沈林爲難。所以這件事情的重點,就是那些其他地區的廠長們。
“好,老陸你都說出口了,我幹脆陪你走一趟。”李輕波知道參加陸達慶的邀請,有點多此一舉,但還是一咬牙答應了。
兩個人說話間,很快就回到了陸達慶他們所住的賓館,把這件事情彙報了之後,他們就按照安排,去對一些可能會出纰漏的廠長進行提醒。
“陸主任,我老謝可以給你保證,在這件事情上,我絕對不會弄出來任何幺蛾子。”
第一個見面的,就是老謝,在陸達慶委婉的表明來意之後,老謝一副受到侮辱的模樣道:“我老謝是什麽人,您還不知道嗎?”
“隻要是上面的指示,我老謝那可是言聽計從,向來都是不折不扣的無條件執行!”
“更何況您這一次請沈廠長給我們講課,這機會實在難得,太好了,我不瞞您說,我早就想要聽一下沈廠長撥雲見日,指點迷津了。”
老謝的胸脯,拍的咚咚響,一副我絕對不會掉鏈子的模樣。
陸達慶再三提醒之後,這才和李輕波兩個人離開了老謝所住的房間,走向另外一個地點。
不過在離開老謝房間很遠之後,陸達慶道:“這個老謝,恐怕沒有那麽老實。”
李輕波對謝廠長很了解,知道這不是一個易于的人,他點頭道:“他答應的太痛快了,反倒讓人不放心啊!”
“可是咱們這個時候,也沒有其他的辦法。”陸達慶道:“人家都這樣保證了,我們還能怎麽樣?”
對于陸達慶的話,李輕波雖然從心中有些嗤之以鼻,卻也找不出其他的辦法來。
講課的事情,已是大勢已定,更改不了,他們現在能做的,就是能提醒一個,就提醒一個。
最起碼,不至于造成沈林被圍攻的場景。
“老李,你也别太杞人憂天了,沈林沈廠長,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他既然說自己能夠應付,我覺得這件事情,他絕對有辦法的。”陸達慶看着臉色凝重的李輕波,笑吟吟的道。
“但願如此。”李輕波無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