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反應讓沈林愣了一下,雖然米媛給人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但是從内心而言,對于魯小榮這個女同學,真的沒有半點非分之想。
重活一世,沈林想的最多的,就是好好珍惜魯小榮。如果說魯小榮是他的一隻手掌,左手握右手,即使沒感覺,剁下一隻也會疼得他昏死過去;而米媛隻是這次交易會上的他的一根拐仗,至于其他的,他連想都沒有想過。
魯小榮期待的眼神溫柔而清澈,典雅而精緻的臉龐光彩照人,溫柔可親,還有她波瀾不驚的性格,都讓沈林爲之沉醉,再加上有了兒子,這樣的生活瑣碎而溫馨。
“你居然敢诽謗你老公?你可千萬别把我往外推啊!我隻是感謝一下你同學的幫助而已,你想啥呢!”
沈林在魯小榮的額頭上輕輕的彈了一下道:“哎,我說媳婦兒,我怎麽感覺,你好像有點不放心米媛哪?”
魯小榮拿着風衣擺弄了兩下,給了沈林一個大大的媚眼,很誇張的樣子道:“沒有就好,你要是敢動半點兒歪心思,看我不咬死你!”
說話間,魯小榮冷不丁的抓住了沈林的手,突如其來的把他的手咬住了,十指連心,沈林的手指自然也是連着心的,他的心亂了!
魯小榮咬他時,帶着一種調皮的神情,沈林伸手攬過她,多日的不相見,讓兩個人沉醉于對彼此的思念之中。
當月光不知道什麽時候升起的時候,沈林和魯小榮擠在一隻枕頭上說着悄悄話。
“當年,我在我們班,雖然不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是,别說我們班了,就是不同年級的男生,給我寫的信也有厚厚的一沓……”
“米媛是我們班裏的轉校生,米媛來了之後,我就發現,自己的在班裏的地位,飛流直下。”
“那些本來處處跟我套近乎的家夥,全都改了主意,上趕着喜歡她去了!”
“所以呢,我們兩個雖然表面上關系不錯,甚至是好朋友,但是,心裏卻一直較着勁兒呢。畢業的時候,大家都慌着拍合影,獨獨就我倆就沒拍!”
“哎,當年,我媽非要讓我進廠,說這是鐵飯碗。要是她讓我學習的話,說不定我也是大學生,考個名牌也說不定。”
聽着魯小榮有些驕傲的話,沈林啧啧一笑道:“看不出來,咱媽還耽誤了一個名牌大學生呢。”
“啧啧,說起來我也被耽誤了,如果不是我小時候學習不好,說不定我現在已經是大學教授了,專門等着教你!那才叫郎才女貌!”
沈林的調侃,引得魯小榮一陣嬌嗔。
“行了,既然你怕米媛誤會,那風衣就不給她了,回頭幫我送一些咱們商場的代金券,表達我的感激之情吧。”
沈林稍微沉吟之後,就對魯小榮囑咐道。
魯小榮想到那兩件一模一樣的風衣,猶豫了一下道:“還是給風衣吧,兩件我又穿不了。”
“有什麽穿不了的,我告訴你,我曾經遇到過這樣一個高人,每年一到夏天,他都穿着同樣的一件背心。”沈林笑着道:“我當時就非常奇怪,這位就不洗衣服嗎?難道這一條背心的質量超級好?”
“我最後忍不住好奇,去找人家問了一下。”
“他怎麽說?”
“他說啊……”沈林吸了一口氣,一本正經道:“他說,他覺得這樣的背心很舒服,所以一口氣買了七件,每天都替換着穿。”
盡管返程的火車買的是卧鋪,但是一天的勞累,還是讓沈林很快進入了夢鄉。躺在一旁的魯小榮望着窗外的月亮,天上的月亮很清白,秋風像掃帚一樣将天空打掃得幹幹淨淨,星星出齊了……
不過,當沈林睡覺的時候,有些人卻睡不着。這之中,就有城關鎮鍋爐廠的馬有年。
馬廠長實際上很想呼呼大睡,他之所以睡不着,是被人給叫起來喝酒的。
此時的馬有年,正坐在第二電纜廠招待所裏的大通間裏,兩桌擺滿了雞鴨魚肉的酒席,擺在馬有年他們的面前,可是衆人此時都沒有心思吃。
這一次做東的,是第二電纜廠的廠長塗自省。作東州市排名前十的大廠,在第二電纜廠當廠長,可比馬有年的地位高多了。
以往的時候,馬有年請塗自省吃飯,那需要預約才行。
隻不過現在,卻換了塗自省請馬有年吃飯。而且這個飯局,馬有年覺得,并不是那麽容易吃的。
“諸位,上面準備将我們這些廠子承包給沈林。”說話的是塗自省,他的語氣中帶着一絲陰沉:“也就是說,一旦承包,咱們這些人,就算不滾蛋,說話也不頂個屁用了。”
“你真的準備養老嗎?”
馬有年對于将城關鎮鍋爐廠承包給沈林,那是一百個願意,畢竟現在,他經營的舉步維艱,很多事情,都讓他頭疼不已。
特别是發工資的時候,看着那些下屬哀怨的目光,他都有一種想要主動讓賢的沖動。
現在沈林承包鍋爐廠,他求之不得。
但并不是說,所有的人,都像他馬有年一般想得開。比如這位塗自省,人家廠子的生意還可以,再加上第二電纜廠也算是大廠,塗自省當然不願意讓出自己手中的廠子。
衆人七嘴八舌的議論起來,很顯然,有的人被塗自省的話給戳中了。
不過在這議論中,有人朝着塗自省道:“老塗,事已至此,胳膊能拗得過大腿嗎,就算我們不樂意,又能怎麽樣!”
塗自省擺手道:“胳膊當然拗不過大腿,可是呢,我們也不是隻有硬碰硬一條路可以走。”
“沈林這一次出口二百多萬美刀,可以說放了一顆大大的衛星,在這種時候,誰也擋不住他。”
“我覺得,我們也應該向上面要求一下,承包可以,但是廠子的管理不能變。”
說到這裏,塗自省道:“一旦沈林想動廠子裏的管理層,那麽動之前,必須經過每一家廠子的廠長和副廠長一起研究。”
“這樣呢,既能讓沈林承包,也可以确保廠子平穩過渡,還能夠最大限度的保障我們的利益。”
坐在一邊的馬有年聽着塗自省的話,哪裏還不明白塗自省這是想要幹什麽!
這就是不想把自己手裏的廠長權威,完全交出去。
“對,我覺得這樣可以,我們可以将自己的生産承包出去,至于其他的,我們要保留一下。畢竟,沈林一個人精力有限,他管不過來啊!”
“老塗說得對,我也是這樣覺得,畢竟咱們各個廠子有各個廠子的實際情況,不能什麽都搞一刀切。”
“哈哈,還是老塗想的周到,就應該這樣做,我們一個人反映,力量太小太薄弱了,我們可以一起去反映,這樣才會引起上面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