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回大地,溫度開始不斷的回升,而位于李園村的熱得快廠,更是給人一種一天一邊樣的感覺。
移植來的柳樹,已經開始抽枝,那一排排錯落有緻的花壇,更是讓廠區看上去,猶如一座公園。
低沉的機器轟鳴聲,來來往往忙碌的工人,都給人一種這個廠子充滿生機的感覺。
對于李園村的人來說,熱得快廠變化實在是太大了。别的不說,剛剛過了年,熱得快廠就從村裏租了一百多畝地,又建設了來一個生産車間。
這車間建設的速度,實在是讓不少人長了見識,也就是一個月的功夫,這個車間就已經投入了使用。
不論是李園村的人,還是李園村外的人,此時都緊緊的盯着熱得快廠的新車間。
他們都清楚,熱得快廠既然建設了新車間,那就會招收新工人。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知道,熱得快廠不但工資高,而且福利好。
他們的老闆,一個隻用了半年時間,就快速竄起的天才人物,更是動不動就給員工發錢。
這樣的好工作,别說沒有工作的村民,就算是一些廠子的正式職工,都羨慕不已。
甚至有人願意扔掉自己的鐵飯碗,想要來到熱得快廠應聘。
裏面穿着藍線毛衣,外面穿着土灰色四個兜上衣的李國旗,眼眸中帶着一絲複雜的看着那充滿了生機的廠子。
李國旗對于這個廠子廠很有感情!
在這裏還是燈泡廠的時候,作爲村長的他,可是沒少将自己的精力花費在這熱得快廠上。
可以說他最近幾年一半的精力,都消耗在了這燈泡廠上。
但是燈泡廠在他的手中,卻是一步步走向了死亡。雖然他不願意承認這是自己的失敗,但是這卻是事實。
燈泡廠,最終還是他租給了沈林。
然後,這才幾個月的時間,已經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如果去年這個時候,有人告訴他,燈泡廠會變成現在這種大工廠的模樣,那麽他一定會以爲,這是孩子在寫作文。
可是現在,就連他想都不敢想的東西,竟然實現了。這讓他既感到欣慰,又感到苦澀。
畢竟,這不是他的成績,不是他辦到的。
“哎呀,這不是國旗哥嗎?你咋來了?”一個帶着驚訝的聲音,一下子打破了李國旗的沉吟。
他扭頭一看,就見胖嬸此時正穿着熱得快廠的服裝,正插着腰站在他前面。
從胖嬸的神情中,李國旗感到這胖嬸對自己,竟然有一種俯視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李國旗非常的不舒服。畢竟以往,胖嬸這種沒有腦子的女流,他根本就不放在眼中。
可是看着渾身穿着一新,特别是手腕上,竟然帶着一個金晃晃手镯的胖嬸,李國旗都不知道自己這個時候該說什麽。
“國旗哥,你看看我這金手镯咋樣?我給你說,這可是十足真金,是我自己掙錢買的。”
胖嬸撫摸了一下自己手腕上的手镯,帶着幾分顯擺的朝着李國旗說道。
對于胖嬸的金手镯,李國旗心中很清楚是怎麽來的,關于這金手镯的事情,都已經在過年的時候傳遍全村了。
胖嬸用自己的獎金買的!
沈林爲了獎勵胖嬸的貢獻,一下子獎勵了他兩千塊錢的獎金,胖嬸用這些獎金,直接給自己弄了一個金手镯。
在買了金手镯的第二天,也就是大年三十,胖嬸愣是帶着自己的金手镯,在村口站了一天。
當時不知道讓多少人感到牙根發酸。
“很不錯,胖嬸啊,我來找沈廠長,他在廠裏嗎?”在重重的咳嗽了一聲之後,李國旗沉聲的問道。
他問胖嬸一來是轉移話題,二來他确實來找沈林的。
平時,他對于沈林,覺得自己惹不起這個人,也不願意和他太親近,所以基本上都是避而遠之。
但是現在,他确實不來不行。如果他不來,恐怕村長的位置,就不用他幹了。
“沈廠長啊,他老人家可是老忙了,啧啧,想要見他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呢?”胖嬸笑道:“也不怕老村長你見笑,現在我們這些中層,想要見沈廠長都不容易。”
胖嬸雖然笑吟吟的,說的也是見到沈林多麽不容易,但是從胖嬸的話語中,李國旗第一時間就明白了胖嬸的意思。
胖嬸在告訴他,她已經是熱得快廠的中層了。
雖然知道這又是胖嬸在顯擺,甚至在心中告訴自己,沈林用這麽一個臭顯擺的女人,一定會生意越來越不好,但是李國旗的心情,卻是越加的惡劣。
“胖嬸,我是代表着咱們村裏面來的,有事情要和沈廠長談,你别在這裏耽誤時間。”
胖嬸好似感覺到了李國旗的火氣,她雙手叉腰道:“哎呀,老村長,你這話說得,好似我胖嬸不懂規矩一樣。”
“你要去找沈廠長,那就去找吧,還代表怎麽村裏面,我咋不知道你你代表村裏面來幹嘛呢?”
李國旗知道胖嬸是個混人,現在這種時候,自己如果和她争辯,那純粹是自己給自己找罪受。
他朝着胖嬸道:“我是談工人的事情,你要是不想被村裏面的人戳脊梁骨,就在這裏擋着我。”
胖嬸頓時明白了李國旗的來意,她嘻嘻一笑道:“你要是找沈廠長,那就快去吧。”
“他等一下,可能要找我們這些人開銷售會。”
開着胖嬸扭着又胖了不少的身軀離去,李國旗搖了搖頭,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麽一個混人,不但成爲了熱得快廠的中層,而且還要和沈林開會。
真的是山中無老虎,猴子當大王!
不過想到胖嬸那搖搖晃晃的身體,他的心中又不由得覺得好笑,這世上,哪裏有這麽胖的猴子。
沒有心思和胖嬸計較太多的李國旗,很快在傳達室人員的指引下,來到了沈林的辦公室。
沈林的辦公室這個時候沒有人,在李國旗進來的時候,沈林正好似在寫着什麽東西。
看到李國旗進來,沈林就将自己手中的筆給放在一邊,而後笑着道:“李叔,您大駕光臨,是不是有什麽事情啊!”
李國旗這個時候,已經來到了沈林的桌子前,他看着桌子的白紙上,用毛筆寫的兩個字,皺了一下眉頭道:“沈林,你寫這字,是不是寫錯了,啥叫米殼啊?”
沈林看着李國旗指着的字,笑了笑,卻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國旗叔,有啥事情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