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怎麽能這樣,咱們明明沒有錯,光一門心思護着她的娘家人了!”魯小榮眼睜睜的看着母親甩門而去,無奈的說道。
看着氣得不行的魯小榮,沈林有點心疼,愛憐的拍了拍媳婦兒的頭,安慰道:“算了算了,媽的脾氣你還不知道?就跟麥稭似的,一點就着,犯不着跟她斤斤計較!”
對于沈林的親密,魯小榮并沒有抗拒,相反還往沈林身上靠了靠,親昵道:“老公,我發現自己幹了一件蠢事。”
“我壓根兒就不該把錢借出去,弄得裏外不是人。”
看着一副懊惱不已的魯小榮,沈林笑道:“算了,這世上又沒有後悔藥,以後多長個心眼兒就行了。”
“借錢的時候恨不得當孫子,還錢的時候反倒變成爺了,難怪有人調侃,錢與老婆恕不外借。可惜,懂這個道理的人很多,真正能堅守這個原則的卻沒有幾個,你知道爲什麽嗎?都是一個字,拉不下面子啊!”
在聽到沈林那句老婆和錢恕不外借,魯小榮忍不住撲哧笑了起來,她一邊用手指在沈林的胸口前畫圈,一邊期待的道:“老公,你說我媽能夠将錢要過來嗎?”
“我希望咱媽能要回來,畢竟我也不希望他難做。”沈林笑了笑道:“你表哥要是給錢,我就允許他不嘗我的要債三闆斧。”
魯小榮握了握拳頭道:“我媽在他們家說話挺管用,我覺得能夠要的回來。”
“對,最少能夠要兩萬塊錢。”
看着自己媳婦的樣子,沈林覺得自己必須得快點弄兩萬塊錢過來,要不然魯小榮都有點魔障。
沈林又和魯小榮溫存了一會,這才下了樓,魯小榮去廣播站上班,而沈林則騎着自己的摩托三輪車朝着巴黎街行去。
心裏早就有了打算的沈林,并沒有因爲錢過多的煩心,他更多的,是回味着昨天晚上的溫情。
雖然一切都是水到渠成,但是沈林的心中,卻還是有些感激自己的丈母娘,要不是她讓魯小榮将錢借出去,魯小榮對自己敞開心扉,恐怕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陳紅英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對自己充滿了期待。
此時的陳紅英,正坐在自己各個陳紅兵的對面,而侄子和侄媳婦等人則在一邊吃着早飯。
“哥,我今天去吵了小榮和沈林一頓,我告訴魯小榮,要不是舅舅和姥姥,哪有她小妮子的今天,這麽急着要錢,就是忘恩負義!”陳紅英開口的很婉轉。
畢竟,這裏是她娘家,她不但要顧忌哥哥的想法,更要顧及嫂子的面子。
陳紅兵哼了一聲道:“紅英,孩子教訓一下就行了,畢竟都是自己家孩子,我看啊,這都是那個沈林在搗鬼,要不然的話,小榮不會這樣。”
“以後啊,你要好好地教訓一下這個女婿。”
看着自己哥哥一副我不計較的樣子,陳紅英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中,有些不好受。
明明是你們欠我們家的錢,怎麽看上去有理的還是你們,特别是自己的哥哥,這種趾高氣昂的樣子,是給誰看呢?
可是他心中雖然不舒服,但是哥哥畢竟是自己的哥哥,所以陳紅英最終,還是将這口氣咽了下去道:“哥,我也在小榮家了解了一下情況,小榮他男人,是真的需要兩萬塊錢。”
“哥,勇革開始的時候,說的是借用三天,現在三天也過去了,既然勇革不湊手,我這個當姑的也不好說全還,但是我覺得應該先給兩萬讓他們也救救急。”
在将這些話說完,陳紅英長長的吸了一口氣,他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說過這麽客套的話。
而在陳紅英看來,自己這樣說,不論是哥哥,還是自己的娘家侄子,都要給自己一個面子,可是讓她沒有想到的是,他哥隻是哼了一聲,就沒有說話。
“姑,不是我不給,是我現在真的沒有?您放心,等我的貨款一回來,就還給他們。”陳勇革開口道:“姑您不會覺得,我要來這個賬吧?”
自己侄子的話,讓陳紅英心中的火氣騰就漲了起來,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吃虧的主,這一次因爲是自己的娘家,所以一直都忍着,卻沒有想到,自己的娘家侄子,竟然這麽的給臉不要臉。
“勇革,你在這裏說啥呢?你借錢的時候,是怎麽和你表妹說的,咋的,現在還不了錢,你還說這種混賬話。”
陳勇革看着臉色陰沉的陳紅英,沒有再開口,他已經打定主意,這一段時間都不會将錢給還回去,自然不會因爲姑姑的兩句話,就做出什麽改變。
他不吭聲,可是她媽卻看不過去了,将筷子一扔的陳勇革她媽,直接朝着陳紅英道:“咋的,陳紅英,你有點錢來這裏耍威風了,我給你說,借給我們勇革錢,是你想要利息。”
“哼,現在勇革的生意遇到了一點困難,你就在這裏逼債,你是不是想要将我和你哥都逼死。”
“咱媽這是走得早,要不然,就真的讓他看看,他的好女兒,是怎麽逼迫他的兒子的。”
陳紅英就覺得自己的肚子,猶如翻江倒海一般的難受,她爲了自己的娘家侄子,那是掏心掏肺,借錢的時候,甚至差點和魯小榮翻臉。
可是她沒有想到,在自己的嫂子面前,自己竟然落了個這樣的名聲,這讓她火冒三丈。可是看着冷面相對的哥哥和嫂子,她最終還是耐着性子道:“哥,嫂子,我這就是想要讓小榮家裏的生意運轉一下。”
“呵呵,爲了你的女兒和女婿,你是不是就要逼死你侄子,我給你說,現在你給我個滾,我沒有你這樣的小姑子。”陳勇革的老媽就好似一個沒有毛的老鷹,一副氣勢洶洶的模樣。
這等的樣子,讓陳紅英氣的臉上的肌肉不斷的顫抖,她在衆人的面前,本來就不是好惹的主,這一次之所以表現的這般好說話,還不是因爲這是自己的娘家。
“嫂子,我敬你是嫂子,我才好好和你說話,我要不是敬你是嫂子,你算是什麽東西。哥,咱爸那時候怎麽說的,咱們姓陳的,那吐個唾沫,就是一個釘,說話就得算話。”
陳紅英說到這裏,手指着陳勇革道:“他說三天,現在我們隻是要一部分,這怎麽了。”
“怎麽了?你這是逼我兒子,逼你侄子。”陳紅兵手中的煙袋鍋子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道:“行了,你立即給我走,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妹妹。”
“我要是走,也是要了錢再走。”陳紅英的聲音,一下子打了起來,他還沒有受過這樣的委屈,今日他一定要将這口氣找回來。
也就是幾分鍾,陳紅英和她哥她嫂子就吵了起來,多年積攢的一些宿怨,更是猶如潮水一般的爆發了起來,要不是聽到動靜的鄰居拉着,他們一家差點動起手來。
可是在被鄰居勸開之後,本來鬥志昂揚的陳紅英,卻一下子癱軟在了地上,她看着自己嫂子家關上的門,這一刻,就感到無比的委屈,無比的難受。
可是這種委屈,她還說不出口。
更讓她難受的,是魯小榮借出去的八萬塊錢一下子沒有了着落。
自己要不回來,沈林能要的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