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街,人潮湧動!
“哎呀,我算是長見識了,原來歐洲的建築就是這個樣子啊!”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連連感慨道。
他一邊說話,一邊對旁邊的年輕人道:“小兄弟,幫我照個相,就在那鐵塔下面。”
“啧啧,這一次,我要讓那幫子坐井觀天的家夥開開眼。”
小夥子對于幫忙照相的事情,并不反對,畢竟剛剛,他也找人幫着自己照了相。
“大哥,我聽您的口音,不是我們這裏的人吧?”小夥子是個健談的人,現在這種機會,也就随口問道。
“我家是南鄉那邊的,這一次是專門過來看這巴黎街的,啧啧,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哪!”那大哥一邊擺好拍照的姿勢,一邊笑着道。
小夥子的手抖了一下,差點沒把手裏的相機給扔了。南鄉距離東州市,至少有二百多公裏,這麽跑遠過來,就是爲了專門看一趟巴黎街?
這也太瘋狂了吧!
雖然心中感慨,但小夥子還是無比鄭重的,幫着大哥拍了好幾張照片,畢竟人家大老遠來了,自己總得招待好。
人流量大,拍照的人多,自然生意就好。
對于在這裏有店鋪的人來說,今天又是豐收的一天。他們已經清楚的感受到,這裏就是一塊風水寶地。
兩千塊錢的房租,真的不是什麽大事情,照這樣發展下去,很快就能把房租給掙回來。
此時,已經有幾家店鋪關了門,這幾個鋪子的原主李老闆等人,雖然已經将自己的貨物搬走,更拿到了沈林讓強子帶着退回的租金,但是他們的人并沒有走。
他們聚集在一起,此時都神色凝重的看着那來來往往的人潮。
看着這些人從自己周邊的店進進出出,本來空蕩蕩的手裏,出來就提着幾個包。
這讓他們的眼睛有些發紅。
如果不是退了店,此刻的他們應該在盤點一天的收入吧?可惜他們沒有了店鋪,東西也搬走了,隻能躲在一旁幹瞪眼。
“老李,你确定,咱們還能從新老闆那裏,将鋪子重新租回來?”一個面容有點發黑的中年人,朝着李老闆問道。
李老闆是第一個要求退租金的老闆,而且第二火柴廠想要收回老倉庫的消息,也是他帶來的,所以在場的人,不自覺的開始以他馬首是瞻。
這種感覺,李老闆很享受。
但是他也清楚,這些人之所以将他當成主心骨,完全都是爲了重新租回鋪子。
他對于這些同伴能不能重新租回鋪子,并不是太放在心上,他看重的,是自己能不能租回店鋪。
杜老闆已經答應了他,按照他對杜老闆的了解,自己重新拿回鋪子幾乎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至于其他人嘛,和自己有什麽關系?這些人在沈林困難的時候,和自己一樣退了租金,自己爲什麽要幫他們的忙。
“呵呵,這個人家老闆說了,隻要咱們租金足夠,就優先租給咱們。”
李老闆說話的時候,笑意盎然,但是實際上,他這話語中卻有一點沒有表示出來,那就是你們租金不夠,那不租給你就怨不着我了。
在場的人并沒有聽出來李老闆隐藏的意思,放心了不少,然後道:“等着吧,讓這些家夥先高興兩天,過兩天就該咱們掙錢了。”
雖然這種話說的聽爽利,但是怎麽聽,都給人一種發酸的感覺。
“你們說,他們聚在那裏幹啥呢?”一個老闆手指着二号店鋪中,聚集在一起好像商量事情的以往同行道。
李老闆哼了一聲道:“當然是商量接下來怎麽辦!”
“我給你們說,别看他們現在好像在掙錢,實際上他們心中,比咱們還沒有底呢!”
“他們現在啊,既擔心沈林保不住房子,又擔心接下來沈林不退租金該怎麽辦。”
“我跟你們說,過不了多少天,他們哭都找不到北。”
雖然李老闆的話說的有些尖刻,但是這些他說的都還對。此時聚集在羅姐店鋪中的一些老闆,确實心急如焚。
畢竟,生意如此好的地方,可不是那麽容易找到的,這裏丢失了,那就是大損失。
“羅姐,要是沈老闆能夠保住這裏,自然是最好,可是一旦沈老闆保不住,您說我們該怎麽辦?”一個身材敦實的中年人,朝着羅姐問道。
作爲二号鋪的店主,羅姐靠着自己的店鋪和熱心腸,很快就赢得了衆人的信任。
現在聽到這中年男子的話,羅姐沉聲的道:“我覺得,沈老闆應該能夠保住這商鋪。”
“畢竟,沈老闆雖然年輕,但是他有眼光啊!把這麽多年沒有人問的老倉庫,打造成這麽多人擁擠的巴黎街,那就不是普通的有本事。”
“那要是萬一呢?”有人擔心的道。
這人并不是在擡杠,他現在之所以如此追問,更多的是擔心,羅姐沉吟了一下道:“要是萬一沈老闆保不住,咱們最好能從新老闆的手裏租過來。”
“不過到時候,我覺得可能還要漲價。”
羅傑的話,讓四周一陣沉默,對于他們來說,本來生意做得順風順水,現在卻突然弄了這麽一出。
“該死的第二火柴廠,他們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明明一個沒有人用的舊倉庫,還和人家簽了十多年的合同,現在說解約就解約,這說話不等于是放屁麽!”
“可不是,這裏面是有人想要摘沈老闆的桃子。”
“實際上損失最大的,還是沈老闆!”
在這亂哄哄的議論中,有人突然道:“如果沈老闆保不住這片鋪子,更不退咱們的租金,我們怎麽辦?”
這家夥一語中的,擊中了不少人的軟肋。
畢竟兩千塊錢不是小數目,本來要掙錢的事情,現在店面可能租不住已經讓他們感到難受。
如果這錢沒有掙到,反而賠了本,他們就更不能接受了。
羅姐笑了笑道:“沈老闆應該不是這樣的人,我雖然和他打交道沒有多長時間,但是我覺得沈老闆不是那種人。”
“更何況這一次……”
就在羅姐的話說了一半的時候,一個人匆匆的跑了過來,他朝着一個幹瘦的男子道:“姐夫,沈林跑了。”
“我剛剛看到他帶着錢上了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