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熟悉的街頭,文再嵩有一種再世爲人的感覺。
離開這裏的時候,文再嵩以爲,自己這一輩子,恐怕是再也回不來了。
可是他沒有想到,自己不但回來了,而且還是如此快的回來了。
從離去到歸來,也隻不過是一個星期而已。
這裏的街頭風景依舊,行人的衣衫,更是沒有任何的改變。
一切的一切,都和他離去的時候一樣。
但是文再嵩的心中很清楚,雖然這一切看上去沒有啥變化,但是實際上,這裏面的變化非常的大。
而在這之中,變化最大的,就是他的身份。
他雖然還是文再嵩,但是他已經不是太宇集團的人,而是米殼電子的下屬。
他來這裏,爲的就是整合太宇集團的資産。
而且他整合的,都是優質的資産。
那些不好的資産,他并不準備要。
“請問您是文再嵩先生嗎?”一個年輕人來到文再嵩的身前,恭敬的打招呼道。
文再嵩看着隻有二十多歲的年輕人,笑着道:“不錯,我就是文再嵩。”
“年輕人,你有什麽事情嗎?”
“文總您好,我是米殼電子的員工,這次奉了公司的安排,來協助您在這邊的工作。”
“我叫金休一,您可以叫我休一。”
文再嵩知道,這是金休一給自己示好。作爲一個高級的管理者,文再嵩應付這種事情,可以說輕松自如。
他笑着道:“休一,最近咱們這邊的情況怎麽樣?”
金休一遲疑了一下道:“文總,非常的不好。”
“最近咱們的貨币貶值了不少,而且有好幾家大的公司都倒閉了。”
“我有一個好朋友,在咱們這邊一家非常著名的銀行上班,是我們所有人羨慕的對象。”
“可是就在前天,他失去了他的事業。”
“因爲他服務的那家銀行倒閉了。”
聽着金休一的話,金文再嵩的神色,露出了一絲的凝重。
對于經濟的情況,他早就有所預料。
不過他并沒有想到,現而今的經濟情況,竟然到了現在的地步。
“現在很多同伴都羨慕我,因爲我的工資,是按照米刀支付的。”
“能夠成爲米殼電子的員工,我的心中非常的驕傲。”
看着金休一的樣子,文再嵩道:“年輕人,好好幹,我相信以後,大家會更爲你感到驕傲。”
兩個人說笑之間,就來到了一座五星級的酒店。
在幫着文再嵩安置好之後,金休一就沉聲的道:“文總,有什麽需要,您盡管安排。”
“我能夠幫您完成的,一定完成。”
“如果我完不成的,我可以向上面申請。”
文再嵩沉吟了一下道:“休一,你既然是米殼電子的員工,對于我的身份,應該也不陌生。”
“我想要問一下,伱知道太宇集團樸易升的情況嗎?”
金休一皺了一下眉頭,就快速的回答道:“文總,樸易升先生的情況,我有所了解。”
“他的财産已經被凍結,就算是他的住所,現在也不能住。”
“我聽說他現在租住在城郊的老房子。”
對于樸易升這個下屬,文再嵩很有感情。
兩個人合作多年,可以說是老朋友。
樸易升從一個輕浮的二代,到現在這種成就,文再嵩付出了不少。現在聽到樸易升竟然落到這種地步,他有些不相信。
“樸易升怎麽會落到這種地步,他……他沒有和董事長一起走嗎?”
“文總,我聽到的消息是,樸總将自己所有的财産都抵押了,可是金董事長的離去,讓他所有的投入都打了水漂。”
金休一道:“您如果要聯系他,我找人要他的電話。”
文再嵩拿起電話,快速的撥通了樸易升以往的手機。
但是聽筒裏傳來的,卻是機械的已停機。
這等的情形,代表着樸易升現在,恐怕連手機都用不起。
一個個念頭閃動之中,他沉聲的道:“你找輛車,帶我去見一下樸總經理。”
“他對于我們的計劃非常的關鍵。”
金休一點頭道:“好,咱們十分鍾之後出發怎麽樣?”
文再嵩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
十分鍾之後,一輛奧迪已經等在了門口。
文再嵩雖然想要和金休一拉近一下關系,但是老朋友的困境,讓他一時間不願意說話。
車子行駛了二十分鍾,就來到了一處破敗的房屋前。
坑坑窪窪的柏油路,看上去有些年沒有整修,一些地方的坑,甚至還有不少的積水。
而房屋的樣子,看上去也充滿了風霜。
在一處老式的生鐵門前停下,金休一朝着文再嵩請示道:“文總,我們現在敲門嗎?”
“我來吧!”文再嵩雖然不願意做親自動手的事情,但是這一次,他還是主動開始敲門。
金休一好似明白文再嵩的心情,對于文再嵩的決定并沒有勸告,而是老老實實的站在一邊。
“咚咚咚!”
敲門聲響了兩三分鍾,卻沒有人回應。
這等的情形,讓文再嵩感覺樸易升沒有在家。
不過當他看向金休一,卻見金休一的神色中充滿了信心的時候,他就繼續敲門。
“不是給你們說了,我現在沒錢,你們就算是将門子橋壞,我也沒有錢!”
一個不耐煩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随着這聲音,一個穿着大褲衩,胡子拉碴的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看到這個人熟悉的身影,文再嵩就是一愣。
他記憶中的樸易升,是一個非常注重着裝的人,這種胡子拉碴的情形,很少出現在他身上。
現在他的情況,讓文再嵩感到一陣的心酸。
而那男子在看到文再嵩的時候,也是一愣。
他想要扭頭就走,但是最終,還是留下了腳步。
“你怎麽樣?”兩個人在沉默了一番之後,最終還是文再嵩先開口,他的聲音中,帶着一絲絲的心痛。
而樸易升則淡淡的道:“我還是老樣子,能吃能睡。”
“你回來幹什麽?既然走出去了,就不要回來了。”
聽着樸易升的話,文再嵩就覺得自己的眼睛有點發癢。
他知道,樸易升說這些,都是爲了自己。
他沉吟了一下道:“你現在的情況,董事長知道嗎?”
文再嵩口中的董事長,自然不會是沈林,他指的是樸易升的姐夫。
樸易升搖了搖頭道:“他聯系過我,還給我訂了機票。不過我不想走,我也不願意走。”
“我覺得我現在這樣,雖然有點像喪家之犬,但是也挺好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