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着香江插畫師協會副會長名頭的王信鳴,過得窮困潦倒,住在10平米的劏房裏,生活拮據,平時主要就是靠給書籍、雜志、報紙、教科書等刊物繪制插畫、封面來維持生活。
包括後來被包裝的光鮮亮麗,被無數人寵上天的Molly,此時也是名不見經傳。
“你好你好……”
王信鳴十分熱情的和蘇一帆以及韓靜雅握手。
他的國語說的還不錯。
蘇一帆沒有急着說明來意,而是表示想到王信鳴的居所看看。
王信鳴雖然内心十分抗拒,但是沒辦法,誰讓财神爺發話了呢,盡管不情願,他還是帶着蘇一帆以及韓靜雅去了自己居住的房間。
這是一個100平米房子,被切割成了8間房子,過道狹窄的隻能側着身體通過。
等到了房間,蘇一帆和韓靜雅兩人都驚呆了。
他們以爲自己在中海住的出租屋夠小了呢,但是跟王信鳴居住的房間閉起來,簡直就是“大三居”了。
逼仄狹小的房間,除了一個一平米的衛生間,加隻夠一張床的房間外,連插腳的地方都沒有。
蘇一帆和韓靜雅兩人,感覺氣都喘不過來了。
在床邊坐下來後,韓靜雅問道:“這一個月租金多少啊?”
王信鳴:“不貴,隻要3500港币。”
“……”
蘇一帆和韓靜雅兩人都是暗自咋舌,按照現在港币兌RMB的彙率,差不多要2800塊。
2800,就租這麽一個棺材房。
三個人又随便聊了幾句,然後蘇一帆便說明了來意。
“我們是國内一家潮玩公司……”
王信鳴對于他們來自于哪裏,公司叫什麽名字根本不感興趣,他隻想知道,自己的版權能賣多少錢?
“Molly的全版權,你們能出多少錢?”
蘇一帆說:“你想要多少錢?”
王信鳴沉吟了一番,然後帶着試探性的說:“五十萬港币。”
蘇一帆可不知道Molly那個湖綠色眼睛和金黃色卷發的小女孩,未來會撐起一家市值上千億的公司,聽到一個人物插畫版權居然要五十萬港币,頓時覺得對方在“獅子大開口”。
搖頭說:“五十萬太貴了。”
王信鳴現在滿腦子都是錢,連忙問道:“那你說多少錢?”
蘇一帆豎起一個巴掌說:“我覺得五萬差不多了……”
陳楓和蘇一帆都不知道的是,前世王檸一開始是打算買下Molly版權的。
但是當時泡泡瑪特的資金比較緊張,再加上也不知道Molly會不會受市場歡迎,所以在王信鳴開價五十萬港币的時候,王檸權衡一番之後,最終選擇了獨家代理Molly。
之後的事情不用說了,Molly用她無與倫比的魔性,征服了無數人。
而王信鳴也靠着Molly走上了人生巅峰。
因爲隻是獨家代理,而不是版權買斷,所以泡泡瑪特和王信鳴的隻是合作關系。
而且在合作之中王信鳴處于優勢地位,泡泡瑪特離不開Molly,但是Molly離開泡泡瑪特換一家代理商,卻根本沒有什麽損失。
這也使得王信鳴後來狂妄自大,目中無人,在網上發表了一些非常不好的言論,導緻泡泡瑪特受到很多人的抵制。
不過2014年的王信鳴,根本意識不到Molly的價值。
就像曾經的天下霸唱一樣,100萬就賣出了鬼吹燈版權。
對當時的天下霸唱來講,100萬已經是天價。
而此時的王信鳴,聽到蘇一帆的報價後,并沒有像一般人想象的那樣憤怒,或者怎麽樣,反而感覺松了口氣。
因爲插畫人物版權,很多時候是要看作品熱度的。
作爲香江插畫師協會副會長,他到目前爲止也沒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作品。
而Molly雖然2006年便已經創造出來了,但是也沒有什麽關注度,蘇一帆他們還是第一個過來談版權的人呢!
他也是看到對方從大陸千裏迢迢趕過來,估摸着對方是誠心想買的。
所以報了一個“很高”的價格。
現在對方還價5萬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而隻要肯報價就有讨價還價的餘地,最怕對方連價格都不肯出。
“5萬的價格太低了!Molly從2006年創造出來,到現在七八年了,我在它身上傾注了太多的情感,怎麽樣也不止這麽點錢。我讓一點,45萬。”
“我們那麽遠過來,确實是誠心想買,但是王先生如果沒有誠意的話,那我們也隻好回去了。我再加上2萬,7萬塊。”
“那不行……”
雙方你來我往的談着,最終全版權價格在20萬上僵持住了。
韓靜雅此時故作爲難的說:“這個價格已經超過了公司的報價。”
看着王信鳴一臉緊張的樣子,蘇一帆說:“要不這樣,Molly你幹脆簽約到我們公司吧,怎麽樣?對于公司員工的版權,價格上面會優厚一點。”
王信鳴遲疑了一下說:“這個……”
蘇一帆循循善誘的說:“除了20萬版權費以外,還會給你一筆10萬元的簽字費以及每個月2萬元港币的工資,這隻是針對Molly;
你創作的其他作品,版權依然屬于你自己所有,如果公司想用的話,價格會單獨計算。當然了,公司擁有版權優先購買權。”
王信鳴一聽頓時喜出望外,别的不說,他還是第一次聽說插畫師有“簽字費”呢。
幾乎沒有怎麽猶豫的說:“好,我願意簽約到你們公司。”
蘇一帆連忙拿出合同說:“你好好看看合同,要是沒有問題的話,在最下面簽字就行了。”
王信鳴楞了一下,不是臨時決定讓他加入他們公司嘛,怎麽連合同都準備好了?
難道這一切都是陰謀?
韓靜雅一看,心裏暗叫了一聲糟糕,蘇一帆太着急了,讓對方看出了問題。
她連忙補救道:“本來我們這次是打算簽約另外一個插畫師的,合同也是給他準備的,沒想到先簽了王先生。”
王信鳴疑惑的問道:“你說的那個插畫師,他叫什麽名字啊?”
韓靜雅笑着說了一個名字。
“噢噢噢~”
王信鳴點點頭,那個插畫師是他們協會裏的人,水平确實不錯。
他随後仔細翻看了一遍合同。
除了他享有的權利外,自然也有其義務,而且義務多達幾十條,一旦違反規定,将會受到嚴厲的處罰,包括天價違約金等等。
“這個合同有些過分了吧?”
蘇一帆笑着解釋說:“王先生覺得合同過分,是站在違約的角度來說的,你不去違約不就行了嘛~那些處罰和違約金看起來很苛刻,其實根本就約束不到你。”
王信鳴一想也對。
除了天價賠償金有些離譜外,其他好像也都說得過去。
最重要的一點是不得以任何形式損害公司形象,否則公司有權要求賠償。
在20萬版權費+10萬元簽字費+每個月2萬港币工資+高額獎金的誘惑下,王信鳴最終在合同上簽下了字。
……
……
而就在王信鳴簽約的同時,衛鴻晖老子在考慮了三天後,最終同意賣掉威風鞋業了。
但是衛啓山要求,暫時不要對外公布這個消息。
原因很簡單,他怕别人笑話他。
做了半輩子鞋子,臨了臨了廠子還是賣掉了,他面子上挂不住啊。
另外衛鴻晖還提出一個請求,他希望能讓他擔任威風鞋業的總經理。
鑒于此,陳楓也提出了一個要求。
那就是款項分期支付,在一個月内完成。
現在花錢的地方太多了,除了楓月昕那邊需要時不時的補貼一下,錫城那邊新開了一家泡泡百貨,房租以及裝修這些都不是一筆小數字。
簽約之後,陳楓把第一筆款項500萬元打給衛啓山。
接下來就是廠房改造了。
這些正好交給衛鴻晖去做。
除了廠房改造以外,還有一件事也十分重要,就是設計新鞋款。
這件事同樣也是交給衛鴻晖去做。
他本來就是威風鞋業的總經理,從事制鞋工作已經七八年了,經驗豐富。
其實國産運動鞋的工藝和質量都不差,差的是品牌。
就像威風鞋業,有能力生産出又漂亮質量又好的運動鞋,可問題是生産出來賣給誰呢?
99%的人買運動鞋都是沖着牌子去的,沒有牌子的雜牌鞋貴了沒人買,太便宜的話又虧本。
威風鞋業本身已經到了瀕臨倒閉的地步,要是再大量壓貨,隻能是加速死亡。
可是不改革,也不過慢性死亡而已。
所以一個字,難!
對于陳楓而言,創造一雙高端運動鞋品牌是曾經的一個夢想而已,如今有能力了,就去嘗試一下。
失敗了也沒有什麽大不了。
虧個幾千萬上億,對于現在的他而言,真得就是無所謂。
中午陳楓從總裁班出來時,一幫這總那經理的過來請他吃飯。
上午來的時候在停車場撞見那個姑蘇雅達印染有限公司總經理邵志才,得知陳楓的座駕帕拉梅拉售價要400萬,頓時驚訝不已。
400萬對于總裁班大部分人來說,都不算是一筆小數字。
何況還隻是買一輛車。
驚訝過後邵志才當時就起了結交之心。
然後到了班級以後,經過邵志才一番宣傳後,大家也都才發現,陳楓不是什麽“皮包公司”老闆,而是正兒八經的富二代。
自然是紛紛過來結識他了。
陳楓對此也沒有反感,和一幫人去學校外的一家酒店吃午飯,飯桌上觥籌交錯。
這些人都是他未來的潛在客戶,有合作的機會。
等吃完飯的時候陳楓電話響了,拿出來一看發現是上次那個中海财大女研究生陸紫涵打過來的。
陳楓起身來到房間外接通道:“喂,什麽事啊?”
電話裏陸紫涵說:“沒什麽,就是打電話問問你在幹嘛?”
“正在和一幫老總喝酒吃飯呢。”
“那需不需要代駕?随時可以爲您效勞!”
“行啊~來東環路華盛大酒店,到了給我打電話。”
“好的!”
電話挂斷不到十五分鍾,陸紫涵便過來了。
陳楓于是便跟一幫老闆告辭了。
來到酒店大堂,陸紫涵正站在酒店外等着呢。
穿着一件黑色呢子大衣,裏面配上白色T恤衫和淡黃色長褲,脖子上是範思哲的絲巾,手裏挎着一個香奈兒的新款肩包,鼻梁上還架着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高貴典雅,美麗大方。
陸紫涵現在在一家上市貿易公司上班,高級行政助理,業務能力精湛。
誰能想到她晚上的時候能玩的那麽花。
眼鏡一摘,火力全開。
陳楓從旋轉門走出來說:“外面風大,怎麽不進來坐啊?”
陸紫涵撩了撩卷發呵呵笑道:“我要是進去坐了,你會這麽心疼我嗎?”
“哈哈,還真是~走吧。”
“鑰匙呢?”
“給……”
兩人上車後陸紫涵問道:“去哪裏?”
陳楓噴着酒氣說:“找個酒店醒醒酒。”
陸紫涵立馬心領神會,開着帕拉梅拉去了後莊的一家五星級酒店。
等進了酒店房間後,兩個人瘋狂撕扯着對方身上的衣服。
……
一個多小時後。
兩個人穿着内衣依偎在一起,坐在落地窗前抽煙。
陳楓抽的女士薄荷煙,是陸紫涵非給他點的。
窗外樹木郁郁蔥蔥,花園裏的四季堂和迎春花開的絢爛無比。
就在這時陸紫涵手機響了,她拿起來看了眼,然後也沒避諱陳楓,直接接了起來。
“别來找我了,咱們真得不合适!”
“我現在有男朋友了,我不想他誤會我。”
“我挂了……”
說完陸紫涵挂斷了電話。
陳楓問說:“别告訴我,我又變成破壞别人感情的小三了?”
陸紫涵咯咯笑道:“沒有沒有……”
陳楓說:“說來聽聽。”
“你願意聽那我就講講!”
陸紫涵徐徐吐了口煙霧,眼帶笑意的說:“他是我前男友。在談業務時候認識的,長得特帥特陽光,你知道嘛,就是那種女孩子一看就會動心的那種。”
陳楓點點頭,“嗯,我能想象得到。”
陸紫涵:“我是一個物質的女孩子,我也從來都不否認這一點,但他隻是一個小職員,每個月工資三五千塊錢。
我們倆第一次約會的時候,我爲了照顧他,我跟他去吃海底撈,結果吃完後身上全是火鍋的味道,真得,我當時想死的心都有。
那時不想談了。
然後有天晚上他又去找我,我當時正在做一個項目,忙的不可開交,就不想下去,讓他不要煩我,可是他在電話裏說就耽誤你兩分鍾。
我氣沖沖的下樓,看見他冒着雨在樓下站着,手裏拎着一個Dior的袋子……”
說到這裏陸紫涵忍不住捂住了腦袋說:“哎~~那一刻,我真得全是愧疚感你知道嘛。
我站在那裏一動不動,我說你趕快把那個東西拿走,我不要。
很多人以爲我們女孩收禮物一般都特開心,高興的說:哎呀,謝謝你謝謝你……
但我當時真得一點開心的心情都沒有,你知道我滿腦子想的是什麽嗎?
那個兩萬八的包,他一個月幾千的工資,他要攢錢攢錢多久啊?”
陳楓笑道:“你也算是拜金女裏面比較清奇的一個了。”
陸紫涵沒有在意陳楓的調侃,而是繼續說:“我承認我是一個愛錢的女孩,但我努力工作不也是爲了賺錢嘛。
我們交往的那段時間裏,我跟他出去吃頓飯,收他一個禮物,我感覺都成了一個心理負擔。
你說談個戀愛,不收禮物感覺哪哪不得勁。
但是人家又攢錢,又怎麽樣的,給你送貴重的禮物,心裏又特内疚。
兩個人在價值觀上根本就不是一類人,相處時間長了會有核心矛盾,他不舒服我也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