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再反觀銀熠,要說和父母相像吧,倒是有幾分相似,可至多也就眉宇間的兩三分相像。親生的?再結合這對父母對銀熠的态度,夏妄想一下子存疑。
她接着對愛國說:“你是不是工作又沒做到位,有什麽沒告訴我的?”
愛國一驚。完犢子了!
“我梳理一下。”丢下一句,愛國趕緊去看看是不是真如夏妄想所說,如果是,再看看有沒有亡羊補牢的機會。
夏妄想“啧”了聲,但也沒阻止它。
這時,一臉氣勢的銀光寒開口了,“顧健傳訊回來說在流雲渡口見到你已是幾天前的事,你怎得回來的如此晚?”
都說距離産生美,久别勝新婚,怎麽這當爹的一張口就是質問?夏妄想擡眼看着銀光寒,不怎麽滿意的皺皺眉。
她這動作落在銀光寒眼裏,于是他又問:“這幾人又是誰?”
“朋友。”銀熠開口,但隻回答第二個問題,至于第一個問題,完全略過了。
銀光寒肅着臉,一家之主的氣勢全開,手一拍座椅扶手,沉聲道:“你就是這麽對父母說話的?進來至今,也不見行禮問候,問你問題還不願意回答。出去這麽久,翅膀硬了,都忘了秀山的規矩了是不是?”
夏妄想:“……”
雖然銀光寒是在教訓銀熠,但夏妄想總感覺被掃射了。
仿佛是在說他們沒禮貌,進來見了人不打招呼呢。
既然如此,那夏妄想作爲這一行人的頭頭,可就不得不開口了。
“兩位便是銀熠的父母了吧?有禮了。”她拱手一揖,動作要多敷衍有敷衍。
而她這動作如願令銀光寒一家三口不滿的擰起眉。
“你是何人?”銀光寒問。
夏妄想微微一笑,制止想要作答的銀熠,“剛才銀熠已經介紹過了,我們是銀熠的朋友。”
“朋友?”站在銀光寒身旁一直沒出過聲的銀夫人接過話,“不知幾位是來自何處?何時與銀熠結識的?“
銀夫人的問題也是銀光寒想要知道的。但其實兩人最想知道的,其實是夏妄想他們的出身家族。不知道會不會是大家族的子弟。
夏妄想一聽銀夫人的問話,就知道她想放什麽屁了,笑笑說:“不瞞兩位,我遇見銀熠時,他正奄奄一息,是我救了他。而我救他時,發現他身爲龍族,竟是缺失了最爲重要的龍晶。”
一提到銀熠的龍晶,銀夫人面色有些發虛,一旁的銀耀也跟着目光躲閃。
銀光寒倒是沉得住氣,說:“如今銀熠看來安然無恙。”
他這麽一說,銀夫人和銀耀也反應過來,可不是嘛,沒了龍晶的銀熠竟與沒失去龍晶前一樣,這是怎麽回事?
母子兩人一起看向銀熠,兩雙視線上線探究着,很想知道銀熠怎麽還能好端端站在面前。
夏妄想知道這家人不要臉,沒想到這麽不要臉,還安然無恙,爲什麽能夠安然無恙,難道他們心裏都沒有逼數嗎?
……可能真的沒有逼數吧!
夏妄想看一眼銀熠,附和銀光寒的話,“可不是。可廢了我好大的勁,才爲他尋到了代替龍晶的水珠。”
“水珠?”
“是啊。”夏妄想說,“難道山主和夫人不知道水母的水珠可代替龍族龍晶嗎?”
銀光寒和銀夫人俱不說話,隻是表情更不好看。
他們怎會不知道水珠能夠代替龍晶的事,隻是當初令銀熠剖龍晶時,夫妻倆都不曾同銀熠說過這事,銀熠也不知道。
那如今……,銀熠應該是知曉了吧。
夫妻倆再看銀熠時,目光複雜。
但這複雜也僅一會,銀光寒很快穩下來,複又面無表情的對夏妄想說:“如此,還要多謝你救了我兒。不知該如何稱呼?我秀山龍族必有重謝。”
“山主真是客氣。我姓夏,名妄想。是癡心妄想的那兩字。”夏妄想終于自報了姓名,而且也不說拒絕銀光寒的重謝。
畢竟銀熠答應的謝禮和銀光寒要給的重謝是兩樁事。
聽過了夏妄想的名字,銀光寒有一段時間的沉默。
他不說話,主要是在琢磨夏妄想是不是騙人,怎麽有人叫這名字。
而且夏這個姓氏,他快速的過濾着記憶,可有什麽夏姓的大家族,但等他過濾完後發現,記憶裏并無什麽夏姓的大家族。
銀夫人還比銀光寒更早過濾完,确定并無大家族是姓夏的之後,銀夫人已經不在多看夏妄想。
銀光寒也沒了繼續交談的興緻,叫過銀立山,吩咐他領夏妄想他們下去休息,至于銀熠還要留一留,他還有話要對銀熠說。
銀立山領了命,正要來請夏妄想,夏妄想對銀光寒說:“山主不必如此急,我話還沒說完呢。”
一家三口都看着她。
夏妄想這才開始進入她的正題,“我聽聞銀熠的龍晶如今是在大公子體内是吧?”
“你到底要說什麽?”銀夫人一聽,心下不妙,忙是冷着聲反問。
話雖然是問夏妄想,但她目光卻是冷冷盯着銀熠。
銀熠接收到她的視線,默默地垂下了眼,不與她對視,心下自哂,一旦遇到與銀耀有關的事時,他這母親總是這樣,急不可耐的護犢子,數十年如一日不變。
“我想說的是,請你兒子歸還銀熠的龍晶。”
銀夫人倒吸一口氣,雖然猜到了可能是要說這事,但真當說出來,她還是忍不住被驚到了。
随即是憤怒。
再看銀熠的目光又冷還透着濃濃失望,見銀熠一直低着頭不願與她對視,銀夫人喊銀熠的名字,“你看着我,你是這麽想的?你現在可真是出息了,将家中之事告訴一個外人不算,還想借他人之口達成你的目的?從小到大,我們便是這麽教導你的?”
銀光寒也加入了銀夫人的冷眼視線大軍,緊盯着銀熠,一臉不滿。
夏妄想見狀,往前一站,擋在銀熠面前,笑看着銀夫人,“夫人這話是何意啊?難道銀熠要回自己的龍晶不應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