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因爲找不到反駁他的話又要氣急敗壞的銀光寒,銀熠搶先一步,繼續道:“父親身爲秀山之主,銀家當家人,難道真的就毫無辦法,找不到龍晶的替代品嗎?還是說,其他替代品都不如龍晶好用,所以父親才不做他想。”
原本氣急敗壞正要發作的銀光寒聞言,像被兜頭澆了一盆涼水,要說的話也說不出來了,隻能繼續裝啞巴。
說完銀光寒,銀熠又說銀夫人。銀夫人本姓白,是白龍一族的本家千金。
如今白家當家做主的,是銀夫人的親哥。她在白家的地位可想而言。娘家有勢的銀夫人在兒子龍晶受創的第一時間,也不是爲他張羅替代物,而是隻想要小兒子貢獻出他的龍晶。
銀夫人咬着唇,沒法當場撕破臉直接說,她當然隻想要他的龍晶,誰讓他打小天賦修爲都比龍耀要更高一籌。銀氏一族的老輩人每每都是誇銀熠如何如何好,可想過銀熠根本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心裏諸多的不忿,那些誇贊就像是在打她的臉。
仿佛是在說她身爲白龍本家的千金又如何,她夫君是銀龍一族的當家人又如何,他們的孩子還比不過一個沒爹沒娘的小崽種。
在得知銀耀龍晶受創的時候,銀夫人腦中的第一想法就是,将來銀家的家主之位,如果不是她的兒子,那銀熠更别想坐!
所以她才要銀熠的龍晶,而且必須要他的龍晶。
銀夫人暗暗磨着後槽牙,狠狠地瞪着銀熠,此時心裏又在想着,當初龍晶受創的人爲什麽不是銀熠。
那時銀熠答應将龍晶貢獻出來,她親眼看着銀熠剖出龍晶時,那心情真是暢快極了,好像終于大仇得報,今後的日子都能睡上安穩覺一般。
那種滋味,如今再回味起來,卻似乎全然沒了感覺,因爲銀熠竟然沒死,他又回來了,而且還是回來讨要他的龍晶。
她怎麽可能容許!
這般想着,銀夫人再顧不得其他,手一揚,一道光芒頓時從她袖中飛出,目标直指銀熠和夏妄想他們。
眼見白芒襲來,夏妄想已經做好應擊的準備,銀熠卻是一動不動。
就在光芒即将落到銀熠面前時,忽然一道金光亮起,就這麽穩穩地擋住了白芒的進攻。
隻聽見殿内響起一道沉沉的“阿彌陀佛”聲,不是别人,是殿内唯一的佛修,浮檀。
夏妄想轉頭去看浮檀,就見他雙手合十,一副悲天憫人的佛相,随着他的表情越發悲憫,圍繞着他們的金光又強盛幾分,這是佛修獨有的金剛陣結界,能抵禦重擊。至于金剛陣能抵禦多大攻擊,就要看該名佛修的修爲和陣法修習的精進度了。
很顯然,浮檀既然能被稱爲佛子,精進度這方面自然是無人能與之比拟,所以哪怕是來自天生強勢的龍族的攻擊,也能穩穩抵禦住。
夏妄想忽然就覺得很安心。果然,敢作妖必須是因爲背後有強力隊友的支撐。
銀夫人見無法傷到人,終是收回了攻擊。
白芒退去,原來剛才從銀夫人袖中飛出的是一條長鞭。
銀光寒看着銀夫人,覺得她有些沖動了,但到底也沒有責怪她的出手,隻是轉頭繼續責怪銀熠,“你看看你,将你母親氣成這樣,你還說你沒有錯?”
銀熠靜靜地注視着一臉忿忿的銀夫人,對銀光寒的話充耳不聞。
看了會兒後,開口說:“是,我錯了。”
沒想到銀熠突然改性認錯,銀光寒愣了下,随即立馬打蛇随棍上,要求銀熠向銀夫人道歉,還說要罰他家法。
但沒等銀光寒将家法說完,銀熠又開口:“我錯的是不該對父親母親抱有不應該的幻想,我知道父親母親曆來疼愛大哥,我不該妄想通過獻出龍晶來換你們多看我一眼。我不該獻出我的龍晶。”
銀光寒:“……你!”
銀夫人:!!!
銀耀聽得後背發涼,再看銀熠的表情,在發現銀熠正死死地盯着自己時,他沒忍住叫道:“父親、母親,他入魔了!你們快看他啊,他入魔了!”
他叫的很像那麽回事,不但銀家夫婦,就連夏妄想都沒忍不住轉頭看了看銀熠。
但随即就推翻了銀耀的話,入魔個屁啦,哪有入魔啦!
迎着銀耀的話,銀熠默默祭出了他的佩劍,緊握在手中,“大哥,請你歸還我的東西。”
“放肆!你想幹什麽!”銀夫人一見,袖中的長鞭又冒出來。
“這是我與大哥之間的事,如果母親一定要管,那便管就是。”說完最後一個字,銀熠一馬當先沖向了銀耀。
殿内半數人心裏都咯噔了下,銀家夫婦不做他想,自然是立馬出手護兒子。夏妄想和浮檀也第一時間跟着銀熠沖出去。
都是一塊兒來的,要是銀熠折在這裏,他們今天也别想離開秀山。
管家銀立山早已經被吓住了,這會兒不知道該做什麽,倒是觀命滑溜,一見殿内情勢陡變,立馬自己尋了安全的角落躲避。
銀熠提劍直奔銀耀的方向,同時,銀家夫婦的随身武器也齊齊招呼向銀熠,但銀熠不躲不閃。
與其說他是正面剛,倒不如說他是去自尋死路更爲準确。
夏妄想當即喚出白瑣劍,也不加以控制,直接讓白瑣劍憑心而爲。
白瑣劍有靈,知道自己要幹什麽,迅如流星的劃過銀熠身前,一下子擋住了銀家夫婦的武器攻擊。
而由白瑣劍輔助開路的銀熠在躲過攻擊後,已經來到了銀耀面前,提劍便刺,銀耀本能的躲避,雖然身形狼狽,但還真叫他躲開了。
銀耀打小就懶怠修煉,加上一直受到保護,很少涉險,根本就不善戰,雖然得了銀熠的龍晶,修爲比之以前高出不少,可名不副實,想硬剛也沒那底氣,隻能左躲右閃,狼狽逃避。
至于銀家夫婦,因爲被白瑣劍一絆,注意力也被白瑣劍所吸引。 16666/101581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