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
跟蘇雲有類似想法的不止一人。
一中柳凡，二中杜江，楚英夏極和藍浦孟川，他們雖不至于跟蘇雲一樣，隻會做一題，便寸步難行，但也好不到哪裏去。
不過……
他們沒一人放棄。
就想着堅持到最後。
無論如何，他們都要戰勝江南。
隻不過……
最終能否如願所償。
那就是未知數了。
目前能知道的就是。
三個多小時，真的很難熬，會死人的那種，就算有再強的戰意，也被磨得要吐血。
哪比得上江南。
交完卷子後，便回到了大巴休息。
一個字。
爽。
……
一晃。
三個多小時過去了。
“叮鈴鈴！”
奧數第一輪考試結束。
考生們陸續交卷，并走出教室。
來自江城的幾位帶隊老師，包括三中周淩峰在内，都早早等候在考場外了。
當一中柳凡，二中杜江，楚英夏極，藍浦孟川和蘇雲走出來的時候。
各自的老師都一一迎上去，并緊張的詢問：“怎麽樣，這次考的如何？”
柳凡：“……”
杜江：“……”
夏極：“……”
孟川：“……”
四人互相對視一眼，均沒開口說話，隻是一臉的挫敗，并垂下了腦袋。
顯然。
都考的不理想。
至于四中蘇雲。
更直接“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嗚嗚嗚，老師，我對不起你的信任，對不起學校的栽培，我肯定是一輪淘汰了。”
話說着，他狂抹着眼淚，但無論怎麽擦，眼淚都控制不住而刷刷的流。
實在是……
壓抑的太久了。
三個半小時。
知道這三個半小時他怎麽過來的麽？
一道題。
他真的隻會做一道題。
剩下的九道題，他就跟看天書一樣，别說做出來，他連題目都看不懂。
可他又沒得江南那種棄考的勇氣，隻能一直待在座位上，故作認真的兩眼發愣。
太慘了。
實在是太慘了。
其中壓力。
沒法用語言來形容，唯有止不住的眼淚。
而他這一哭。
柳凡，杜江，夏極，孟川也面有戚戚然，雖然沒哭，但眼睛卻都泛紅起來。
對此。
一中，二中，楚英，藍浦和四中的老師，都連忙拍着幾人肩膀安慰。
“好了，先會車上休息吧！”
“考的不理想，也不能全怪你們。”
“若是往年，以你們的實力，最起碼也是省二，沖一沖或許能省一。”
“但今年的奧數，難度确實很大，超出往年不知多少，可謂史無前例。”
“至于其中緣由，也可以告訴你們，大家都知道奧數競賽分初賽，複賽和決賽。”
“而在決賽之後，還有一場國際奧數大賽，将由來自全世界各國的奧數尖子生隊伍比拼，那才是重中之重，代表了國家榮譽。”
“過去二十年。”
“前十五年，我們國家一直是國際奧數比賽中當之無愧的王者。”
“國家隊曾獲得是12金3銀的優異成績，參賽90人次，成績是80金10銀。”
“換句話說……”
“咱國家隊最弱的選手，也有四分之三的概率，能拿到金牌。”
“可是最近五年，咱們卻無一次拿到金牌，甚至連銀牌都寥寥無幾。”
“再這樣下去。”
“我們就要成爲國際笑柄了。”
“所以……”
“今年的奧數，無論是初賽也好，複賽也罷，才會如此的難。”
“目的不用多說。”
“就是爲了培養并篩選出一批真正的奧數天才，好代表國家去國外參賽。”
“如果沒有，那就甯缺毋濫。”
“隻能說……”
“你們運氣不太好。”
“……”
柳凡：“……”
杜江：“……”
夏極：“……”
孟川：“……”
蘇雲：“……”
好吧！
原來如此。
他們就說。
自己怎麽着也是江城一等一的學霸，都有考上清北大學的可能。
豈能在奧數複賽第一輪就折戟沉沙？
尤其是蘇雲，居然隻做出了一題。
這簡直是不可思議的事。
但……
要是卷子故意提高了難度。
那就有可能了。
畢竟……
他們雖是江城的學霸。
也僅僅隻是在江城稱雄而已。
即便擁有考取清北的實力，卻并非是專業玩奧數的人才。
他們參加奧數，更多是爲了獲得省一省二，而在未來的大考中可以加分。
如果不是從初中開始研究奧數，專攻奧數，想進省隊很難，得國一就更難了。
至于國外大賽。
他們甚至連聽都沒聽過。
太過遙遠。
這樣一想，幾人心情瞬間好了許多。
但另一邊。
三中周淩峰卻眉頭微皺了起來，“你們都出來了，怎麽江南還沒出來？”
江城一共二十九人參賽。
此刻已經有二十八人都到齊了。
卻唯獨不見江南蹤迹？
這可就讓他這個帶隊老師着急了。
但他話音剛落。
旁邊便立馬有人嗤笑出聲。
“呵！”
“你還在等江南麽？”
“他早就交卷出來了，不，準确的說，在一開考的時候，他便棄考走人了。”
“……”
“棄考？”
聞言，周淩峰眉頭微微一皺眉，但随後便舒展開來，搖頭道：“以江南的實力，即便這次卷子再難，拿滿分也不長問題。”
“所以……”
“棄考是不可能棄考的。”
“他估計是做完提前交卷了吧！”
“……”
“呵，老師你也太盲目樂觀了吧！”
“你見過有人開考不到十分鍾，便把卷子做完得滿分的麽？”
剛才還在哭泣的蘇雲突然擦幹眼淚，一臉譏笑道：“我跟他在同一個考場，可是親眼看見他開考不到十分鍾，便棄考交卷的。”
“我雖然考的很差，但至少能做對一道題，可他十九八九就是0分，哈哈哈！”
“……”
這世上。
總有那麽些人。
明明自己現狀很慘。
可當看見比自己更慘的人時，就會開心。
蘇雲便是如此。
不僅是他。
還有柳凡，杜江，夏極和孟川。
他們雖然考的比蘇雲好，但也遠遠達不到預期，能否晉級是未知數。
本來他們都還在擔心這次赢不了江南，那之前撂出去的狠話，可就啪啪打臉了。
但現在……
放心了，徹底放心了。
自己雖然考的不理想，但某些人考的更差。
不到十分鍾便棄考交卷。
那不是0分是什麽？
或許……
之前江南能拿四競第一，更多是運氣罷了，恰好碰到了其會做的題。
而現在這複賽加大了難度。
就直接原形畢露了。
一題不會。
棄考交白卷，簡直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