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忍耐,别說是小祖了,哪怕是她,也不一定能做到。
可就這麽一個勇敢堅強的孩子,古音音她居然也下得去手?
姑姑心中動容不已,此刻看向古音音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十惡不赦的惡人般,充滿了鄙視和憎惡。
古音音她,不僅是不配當瑤池仙子,更是不配做人!
古音音卻是不以爲意,隻見她慢條斯理的給自己倒了杯茶:“這小丫頭剛才可是親口承認了,她是陳仙仙送過來的。”
這往日裏,讓她極爲嫌棄的茶,此刻卻是清甜的很,讓她頗爲歡喜。
古音音喝了一口,隻覺得涼快至極,舒爽到了極點。
陳仙仙送過來的?
姑姑看了一眼小祖,隻覺得小祖怕是誤會了什麽,畢竟,那信物上面有着祖師爺的氣息,這可是她親自确認過,不會錯的。
沒等姑姑解釋,古音音又道:“那陳仙仙看似是個弱女子,實則卻是心機深沉,這不,冒充祖師爺送來一個小丫頭,想讓這小丫頭監視我的一舉一動呢。”
古音音陰毒的視線盯着小祖,眼裏沒有半點同情,有的,隻是痛快。
她正愁找不到機會對付陳仙仙呢,可沒想到,陳仙仙那個蠢貨,轉身就把機會送到她面前來了。
姑姑聽了古音音說的這些話後,心中一片氣惱,身側的手更是緊握成拳。
這古音音說的,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且不說這小丫頭身上有祖師爺的信物,光是那什麽監視,就很可笑。
陳仙仙她爲何要派人來監視古音音?
而且還派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丫頭過來?
就這丫頭,能幹什麽?
再者,小祖一直是在後院忙活的,要不是古音音自己提及,小祖壓根進不來前院,更别說是監視了。
什麽叫做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今日,姑姑算是體驗到了。
而這古音音的心思,也着實是讓她覺得可怕。
且不說這小祖不一定是陳仙仙派來的,即便是陳仙仙送來的,有沒有那個壞心思還不一定呢。
可她堂堂瑤池仙子,居然将一個小姑娘的手燙成這般,根本就是喪心病狂。
當年祖師爺之所以會創建瑤池,爲的就是給天下的弱女子提供一個安身之所,讓在這個世界備受欺淩的女子得到一個正名的機會。
可古音音做了什麽?
自從她上任以後,她可有爲瑤池做過什麽?
不說以前,即便是現在,即便是此刻,她也沒有做出半點瑤池仙子應該有的表率,甚至是與瑤池的宗旨,背道而馳。
就這樣的人,她配當瑤池仙子嗎?
沒等姑姑發出質問,陳仙仙已然來到了瑤池仙子的府邸。
今日,其實古音音不叫她來,她也會主動前來的。
畢竟,妖族一事耽誤不得,她需要和古音音盡早商量。
隻是,瑤池仙子府邸周邊有結界,陳仙仙隻好是從半空進入。
當姑姑看到陳仙仙迎風而立時,眼前不禁有些恍惚。
同樣是一襲白衣,可陳仙仙卻是穿出了不染半點塵埃,超凡脫俗的神聖感,像極了聖潔的仙子。
可古音音穿着,卻總是讓她覺得像是狼披着羊皮,令人作嘔。
這一刻,姑姑覺得,陳仙仙比古音音,更具瑤池仙子的氣質。
想到這裏,姑姑忍不住猜測起了另外一個想法:說不定,陳仙仙就是祖師爺呢?
思及此,姑姑的眸光都不自覺的亮了幾分,看向陳仙仙的眼神充滿了期待與崇拜。
“神仙姐姐……”看到陳仙仙的那一刻,小祖再也忍不住,“哇”的一聲,哭着朝陳仙仙跑了過去。
陳仙仙有些不明所以,還沒來得及抱住小祖,一道白绫突然甩出,将小祖纏了回去。
那白绫纏的不是小祖的腰身,而是小祖的喉嚨,這一纏,再一扯,差點沒把小祖給勒斷氣了。
陳仙仙大駭,有些不解的看向了白绫的主人——古音音。
古音音嘴角洋溢着高深莫測的冷笑,看向陳仙仙的眼神充滿了譏諷:“呦,這麽快就來了?”
她單手扯着白绫,一副居高臨下的勝利者姿态。
“你幹什麽?”陳仙仙手指一緊,冷聲喝道。
古音音冷冷地看着陳仙仙,目光陰毒狠辣:“我幹什麽?這句話應該問你才是!”
隻見古音音眼底閃過一絲陰毒之色,她冷冷的眯了眯眼睛,眼底滿是狠毒的火辣光芒:“你區區一介凡人,竟敢冒充我瑤池的祖師爺,還将這麽個惡心的玩意送到我瑤池來,你究竟是何用意。”
古音音盛氣淩人,陰毒的目光死死的盯着陳仙仙,殺氣凜然。
陳仙仙眼眸微眯,惡心的玩意?
冒充瑤池的祖師爺?
陳仙仙看了小祖一眼,此刻已經顧不上去詢問了,直接揚袖,揮出一道寒芒,截斷了那束縛着小祖的白绫。
而就在白绫斷開的那一瞬,陳仙仙袖中緊接着飛出了另外一道白绫,将小祖的腰身輕輕纏住,拉了回來。
等小祖回到身邊時,陳仙仙這才看到,小祖的手背上,竟是浮着一堆密密麻麻的水泡,宛若魚鱗般,觸目驚心。
“這是怎麽回事?”陳仙仙柳眉緊擰,眼中滿是心疼。
小祖想擦眼淚,卻怕弄疼手背,當下,也不敢去擦,隻是一邊哭,一邊哽咽着說:“這位姐姐拿開水燙我,說我不說實話,就要一直燙我……”
“我……可我說的都是實話啊!”許是有人護着了,小祖此刻再也忍不住,大聲嚎哭了起來。
她說的,明明都是實話,可古音音就像是沒聽見似得,不停的将開水淋到她的手背上。
她要将手縮起來,古音音還不讓,用東西綁住她的手,死死的摁在那桌上,一個勁的用開水淋灌。
那時候,她疼的簡直恨不得咬舌自盡。
陳仙仙聽到這裏,再也忍不住,周身氣場狂湧,白色的衣袖,更是無風自舞起來。
“古音音,你還是人嗎!”陳仙仙拳頭緊握,眼中殺意凜然!
對一個孩子,她都能下得去手?
古音音冷冷的笑了笑,不以爲意:“區區一介凡人,我沒殺她,已是開恩。”
當然,殺了這小丫頭,她還擔心弄髒自己的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