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因爲陳仙仙的任務發布,導緻今天有不少人都捧着木頭前來交差,有像血一般通紅的木頭,也有像鋼鐵一般堅硬的木頭,但沒有一根,是全部符合陳仙仙要求的。
寒修塵因爲修煉的緣故,早早就醒了,此刻從外面回來,瞥見府門口全是黑壓壓的人群,頓時,俊眉一蹙,有些不滿道:“這是怎麽回事?”
管家眼尖的在人群後方看到寒修塵,當下連忙跑上前回話:“回王爺話,這些都是前來找王妃娘娘交差的。”
管家額頭冷汗直冒,一邊招呼着人,一邊伺候着寒修塵。
交差?
想起陳仙仙用光自己的庫銀所發布的傻缺任務,寒修塵心中就沒由來的氣!
一旁,一群沒能騙到錢的騙子罵罵咧咧的走了,一邊走,一邊罵着陳王府,顯然已經将這種缺德事算到了寒修塵頭上。
莫名被罵的寒修塵:“……”
不是,這事是陳仙仙搞出來的,罵他做什麽?
寒修塵有點懷疑,這陳仙仙是不是故意在聯絡上面寫的陳王府三個字?
而且,這群人爲什麽不是罵的陳仙仙,而是罵他?
寒修塵心裏此刻就跟吃了癟一樣難受,他大步朝着後院走去,周身盛氣淩人,一看就是還在生氣。
管家咽了咽口水,雖然很害怕現在的王爺,可爲了王府的生計,他還是得忠言逆下耳啊!
猶豫了一會兒,管家很快就跟了上去,小心翼翼的說:“王,王爺,您要不幫王妃娘娘找找那什麽血木?這要是等其他人找到了,放在傭兵會所的那一千萬兩白銀,可就要打水漂了啊。”
管家心疼到不行,哪怕王爺再生氣,再不願,也得幫了王妃娘娘這個忙啊!
不然,等别人率先一步找到血木,那從王府裏拿出去的那一千萬兩白銀,可就要落到别人口袋了。
就算傭兵會所可以拿到百分之十的提層,那也才一百萬兩啊,還有九百萬兩白銀要損失呢。
寒修塵壓根就忘了還有這麽一茬,雖說那傭兵會所是自己私下開的,可那白銀畢竟是從自己的王府裏面拿出去的……
想了想,寒修塵眉頭輕蹙道:“傳本王令,不僅是讓傭兵會所那邊幫忙找,包括王府裏的暗衛,密探,統統去找!”
若是讓他的人先找到,那麽,這一千萬兩白銀就還是他的,可要是讓别人先找到了……一想到這裏,寒修塵眉峰一冷,身上的溫度瞬間又下降了好幾度。
管家連聲應是,随後,趕忙退了下去。
回了書房的寒修塵卻是越想越氣,陳仙仙這個女人,花自己的錢,完事還不能生氣,還得幫她找東西?哪有這個理!
不行,他必須想個辦法,盡快休了陳仙仙才行。
陳仙仙看了一天的木頭,此刻,眼睛都快看乏了。
什麽葫蘆娃形狀,像人一樣的,還有雙人交叉在一起的詭異木頭,總之,各種各樣的木頭都有,就是沒有她想要的那根。
所以,她那根蘊含了她千年法力的神木死哪去了?
都沒感應到主人的歸來嗎?
陳仙仙有些感傷,慵懶的躺在軟椅上,像樹懶般,一動不動。
寒修塵路過花園時,所看到的就是這麽一副畫面。
少女一襲白衣,側身躺在軟椅上,身形纖細柔弱,但卻凹凸有緻,該有的地方……
他腦子裏在想什麽東西?
寒修塵暗暗咒罵了兩聲,随後,目不斜視的朝前走去。
玄宗宗主不日後将抵達陳國,到時候,他可一定要将陳仙仙給管嚴了,切莫讓陳仙仙這個愚昧無知的女人壞了他的大事!
感應到寒修塵的氣息,陳仙仙一個轉身,卻隻看到了寒修塵的背影。
回想起寒修塵如此孝順,還想着要光宗耀祖一事,陳仙仙心底不免有了點小激動,下意識的想給孫子來點獎勵。
寝宮裏的床上,陳仙仙正鬼鬼祟祟的趴着,随着她的動作,一件件東西雜七雜八的被陳仙仙從空間裏面扔了出來,好像在垃圾堆裏翻寶貝般。
“這個不行,太大了,有損孫子氣質。”
“嗯,這個也不行,太醜了。”
“這個也不好,土了吧唧的。”
“這個,這個好,又酷又帥,再适合不過了。”
終于找到了“寶藏”的陳仙仙高興的坐直了身子,看着手中隻有十公分長的短小劍,眼底滿是歡喜。
這劍适合孫子,既符合孫子氣質,又符合孫子人設。
然而,被陳仙仙捏在手中的那柄劍極小,宛若鵝腸般,即便是将它塞到鴨腸裏面,怕是都能完整的塞入而不損壞鴨腸一分一毫。
看着手中的短小劍,陳仙仙滿意的點了點頭,準備将這把上等靈器送給寒修塵,以對他孝順的嘉賞。
畢竟,自己的孫子嘛,總歸是要誇一誇的,一味的打擊,也不能讓他成長啊。
然而,陳仙仙還沒來得及找寒修塵送禮,皇帝就先找到了她,鬼鬼祟祟的扯着陳仙仙的衣袖,小聲嘀咕道:“老祖宗,您能不能幫個忙,收下修塵當徒弟啊?”
“徒弟?你老祖宗我很久不收徒了。”像是想到了什麽不好的回憶,陳仙仙的臉色有些難看,直接擺了擺手,态度堅決:“不收不收,堅決不收!”
自從她年輕的時候,浪蕩不羁的收過幾個徒弟後,她對收徒一事就有了陰影,發誓這輩子不再收徒。
當初年紀小,不懂事,現在都一把年紀了,還收徒?開什麽玩笑呢?
然而,皇帝卻是不死心的扯了扯陳仙仙的衣袖,哭喪着個臉說:“老祖宗,您法力高強,道行又深,讓修塵……”
“小皇,我曾經發過誓,這輩子絕不收徒,你别逼老祖宗破誓言。”陳仙仙态度堅決,語氣也有些嚴肅。
皇帝一聽,頓時萎了。
不收徒?
那還真要拜那玄宗宗主爲師?
天哪,他都看不上那玄宗宗主,而他最器重,最看好的兒子居然要拜那人爲師?
此時此刻,皇帝有種自己精心培養出來的一朵花,馬上就要插到牛糞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