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耿直的低聲回答,“已經準備好了,屋子裏也很暖和,殿下不願意待在屋子裏...”
軟嬌嬌聞言,頓時了然,樓雪溟可能是想去找她,所以屋子裏雖然已經在燒炭,但他還是堅持要出去找自己。
軟嬌嬌也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心中無奈又好笑,她輕聲道,“進去吧。”
樓雪溟這一次沒有拒絕,跟着她一起進了大堂,堂屋裏燒着碳,暖和極了,相比外面的冷風,這裏面簡直就是天堂。
“外面的情況怎麽樣了?”
軟嬌嬌正從婢女手中接過茶盞,打算喝水,聽到這話,手指下意識頓了頓,眼睫微顫。
“情況是不是很糟糕?”樓雪溟見軟嬌嬌這個反應,便知道事情肯定不簡單。
軟嬌嬌抿了一口茶,平靜道,“都封城了,情況自然不會好到哪裏去,但我剛才去看了下他們的症狀,和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症狀很相似,我覺得,我應該可以治好他們。”
“什麽書這麽厲害?”樓雪溟之前看過守備的奏折,上面寫着,至今無法确定疫病屬于哪種?因此無法對症下藥...
如今嬌嬌說她知道了,這讓他不由得生出了一些好奇。
軟嬌嬌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我也不記得了,很久之前看的,那本書破破舊舊,看完後,就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
“哦,那藥方你還記得?”
“對啊,我記性好啊。”
“......”他總覺得哪裏有些不對勁?
樓雪溟心中雖然有些不解,但他沒有懷疑軟嬌嬌的話,因爲隻要是軟嬌嬌說的,他都願意相信。
她說能救,那就是能救。
不管是用什麽樣的辦法,然而...後來知道真正最重要的藥方時,樓雪溟才知道,這一刻的無條件信任有多愚蠢,他就應該再多問一句的...
他們兩個說話的功夫,徐子嘉也回來了,他身後還帶着幾個官員,和幾個醫術最好的太醫。
他們一進來,就看到他們兩個人坐在堂屋裏聊天的場景,雖然他們身邊有暗衛和婢女在,可大家看他們的眼神還是不可避免的染上了一抹複雜和微妙。
爲此,他們下意識的看向徐子嘉腦袋上,總覺得...他頭發的顔色有些...綠綠的...
這一路上,太醫他們都知道了這位太子殿下有多喜歡軟嬌嬌,這個消息就像是開了翅膀,迅速的在隊伍中傳開了,可以說這些人裏都是心照不宣,誰也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到台面上來說而已。
徐子嘉也感覺到了身後一群人的眼光有些奇怪,目光冷冽的掃向他們,冰冷的視線,其中的警告意味不要太明顯。
比起警告,他們還清楚的感覺到了一絲殺意,就是不知道是沖着他們來的,還是沖着...太子殿下去的。
衆人被徐子嘉這一眼掃的心中一凜,紛紛低下頭。
那些太醫和官員們也不敢看他們三個人的熱鬧,無論是徐子嘉,還是樓雪溟,亦或者是軟嬌嬌...他們三個人的身份都非同一般,除非是活膩歪了,才會想要看他們的熱鬧。
頂多就是在心中好奇一下。
其中一位太醫硬着頭皮上,對着煞氣十足的徐子嘉,小心翼翼道,“我等先去研究一下這個病情的解藥,您...慢慢來。”
徐子嘉眸子深沉如墨,充滿了無限的危險,然他負手而立的站在院子裏,背脊筆直,氣質出衆,如壓不垮的松柏,讓人不由得多看幾眼。
“嗯。”
一衆人帶着好奇心的離開了,就算再好奇,這個八卦也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軟嬌嬌站起來,漂亮的眸子一眨不眨的與徐子嘉遙遙相望,一身紅色襦裙的她,皮膚白皙的似乎會閃光,容貌極盛的她,這會兒,更是美得不可方物。
徐子嘉站在院子裏沒動,高深莫測的眸子,冷得可怕,他目光似是無意的掠過樓雪溟,但其中的殺心隻有他自己心中清楚。
他不緊不慢的喚了一聲,“嬌嬌。”
“我先過去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軟嬌嬌知道沒有什麽時間給她耽擱了,早點...,他們也能早點吃上解藥,也能少死一些人了。
樓雪溟想要留住軟嬌嬌,但他還未說話,軟嬌嬌就已經走了出去,就連披風都忘記拿了。
徐子嘉目光隐晦不明道,“嬌嬌,你...這段時間還是待在府裏面,盡量不要出去,外面的情況有些棘手,我怕我不在你身邊,出了什麽事,我無法及時趕到。”
軟嬌嬌從暖和的屋子裏走出來,感覺冷風更加的冷了,不管徐子嘉說什麽,她都是乖乖點頭。
徐子嘉也注意到了她動了動脖子的動作,這才發現,她沒穿披風,就走出來了,想也不想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風爲她披上。
他纖長白皙的大手爲她系帶子的動作甚是溫柔,“爲什麽不穿披風,就出來了?”
溫柔與徐子嘉向來都不搭邊的,可是在軟嬌嬌面前,他就是這樣的溫柔。
似乎對她,他願意用盡自己一輩子的溫柔。
“忘了。”軟嬌嬌任由他幫自己系帶子,礙于身後還有一個,她連笑都不敢笑了。
站在他們身後不遠處,手中拿着軟嬌嬌披風的樓雪溟,雙手不自覺的攥緊了軟嬌嬌的披風,臉色蒼白如紙,目光怔然的看着他們兩人。
身邊的暗衛一句話也不敢說,連大氣都不敢喘了,他真心覺得他們殿下太慘的...
遇上這種場面,殿下靠近也不是,不靠近...
唉。
軟嬌嬌并不知道樓雪溟就站在她身後不遠處,因爲她是背對着樓雪溟的方向,她想到禹州城裏的那些事情,便趕緊抓住徐子嘉的手指道,“徐子嘉,我有辦法能夠救這個城裏的人,還能讓這場疫情結束。”
徐子嘉目光不經意的瞥了一眼樓雪溟,在聽到這句話後,眼神微變,他表情意外道,“你有辦法?”
“對。”軟嬌嬌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