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看上去陰沉危險,實際上更加的危險,和他相處,仿佛走在鋼絲上,每時每刻都要擔心,下一秒會不會跌下萬丈懸崖。
他對軟嬌嬌釋放出了最大的誠意,甚至願意主動讓步,“等你什麽時候願意接受我了,我們再進一步?”
軟嬌嬌知道這是徐子嘉的誠意,是他想要得到更多之前的一種訊号,他的侵略性太明顯,很像冥月的性子...
唉,想到這裏,她不免有些擔心,也不知道如今天上的情況到底怎麽樣了?
她低頭,答應了徐子嘉的提議,“嗯。”
外面賓客如雲,熱鬧非凡,但新房裏的情況卻甚是冷淡,軟嬌嬌早早就讓清香等人給她打水沐浴。
徐府的下人們也不是傻子,尤其是徐子嘉院子裏的婢女們,她們一直沒有機會貼身侍奉徐子嘉,雖然有些婢女欽慕他,也被他的那些淩厲手段給吓到了,根本不敢付諸行動。
如今,公子娶了妻,一些婢女心中雖然難過,但也期待軟嬌嬌能夠讓公子對女色稍微上心一點,這樣她們也就有了機會。
誰知道,新婚第一晚,他們兩個人不洞房,安靜的連靜宇院裏的所有下人,包括軟嬌嬌帶來的婢女們都知道了他們兩個人是蓋被子純聊天。
徐子嘉敢這麽做,自然是笃定了他院子裏沒有人敢打小報告。
至于軟嬌嬌帶來的婢女們都以爲是軟嬌嬌心中還惦記着太子殿下,所以不願意和徐子嘉發生關系,心中都在紛紛歎息。
她們之前差點就以爲小姐真的要嫁給太子殿下了,結果誰也沒想到峰回路轉,最後的發展居然走到了這樣的地步...
晚上,徐子嘉和軟嬌嬌一人蓋一床被子,兩個人甚至都不在一個被窩裏,這個提議是徐子嘉提出來的。
他知道軟嬌嬌現在不是心甘情願嫁的,所以,他告訴自己不着急,慢慢來,隻有當軟嬌嬌自己也心甘情願的事情,他才能享受到兩情相悅的感覺。
——
次日,因爲他們兩個人沒有行房,軟嬌嬌醒的很早,幾乎是和徐子嘉同時醒的,對方披頭散發的模樣,軟嬌嬌還是第一次見到。
說句實在的,一點也不比樓雪溟差,他們兩個人是截然不同的風格。
徐子嘉注意到了軟嬌嬌的目光,心情不錯的勾了下唇,弧度很淺,一閃即逝,他比樓雪溟更克制自己的喜怒哀樂。
軟嬌嬌有時都不太明白,他爲什麽總是一副陰沉沉,煞氣十足的模樣。
等他們兩個人洗漱完後,去給徐父徐母敬茶時,軟嬌嬌才隐約明白了徐子嘉爲什麽總是性子陰晴不定了。
徐父是太傅,在别人看來,太傅應該是比較古闆的性子,況且徐家世代書香門第,有男子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規矩,所以照理來說,本該是後院安靜和睦的。
偏偏,誰讓徐父是個癡情種,人家喜歡的是落魄表妹,在與徐母成親第二年就急哄哄的擡了妾,這麽多年一直當中徐子嘉與徐母不存在。
就差沒有對下人說,徐母不是他心愛之人,他那房妾室,表妹才是他心尖尖上的人。
軟嬌嬌甚至在敬茶的時候,看到了徐太傅的妾室也站在大堂裏,她身邊站着一子一女。
徐父在徐子嘉敬茶時,也是冷淡至極的态度。
對軟嬌嬌态度還行,畢竟她是皇上的親外甥女,就算是看在皇上的面上,他也不敢擺臉色給軟嬌嬌看。
軟嬌嬌知道原主的名聲一直屬于比較驕縱的,因此她也懶得給那位自以爲了不起的玉姨娘面子,直接在對方等着她敬茶的時候,不疾不徐道,“玉姨娘畢竟是妾室,公公婆婆應當不會讓本郡主給她敬茶吧?”
玉姨娘也是個蠢的,若是個精明的,也不會這麽多年肆意妄爲,半點不知道收斂,導緻自己的名聲越來越壞,兒子雖是太傅庶子,身份也不算太低,卻連小官家的嫡女都不願嫁于他爲妻。
可見,這位玉姨娘着實不聰明,隻能說她的智商可能全用在如何拴住男人上了。
但凡有點眼力見,都知道軟嬌嬌的身份不同于他人,等着長公主的女兒給她敬茶,這不是活膩歪了嗎?
她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她差點忘了徐子嘉娶得是當今皇上最看重的郡主,長公主之女,确實不是她能夠招惹得起的。
軟嬌嬌這話相當的誅心,她的話就是變相的告訴玉姨娘,你隻是一個姨娘,不配讓身爲郡主的她敬茶。
其實,在規矩森嚴的朝代來說,妾室确實沒有資格讓嫡子的妻子敬茶,哪怕徐太傅這些年一直爲了這個真愛表妹,在明面上打壓發妻,也無法将這個打壓放到兒媳身上。
尤其是對方...還有強大的靠山。
徐太傅的臉色不太好看,但是作爲臣子,他在官場上浸泡這麽多年當然是有長進的,尤其是在看眼色方面。
他知道軟嬌嬌作爲長公主府的掌上明珠,骨子裏的驕傲絕對不輸給宮裏面的公主,所以,就算軟嬌嬌今天這話沒有給他這個公公留餘地,但他也不能将情緒表現出來。
誰讓他的這個兒媳婦,是皇上最喜歡的外甥女,這門親事對徐府來說确實是一門強有力的聯姻,但對于徐子嘉來說的助力更大。
徐太傅之前有多滿意這門婚事,現在就有多頭疼這個郡主兒媳,軟嬌嬌的性子全京城皆知,他就算對軟嬌嬌有什麽不滿,也不敢說出來。
誰讓對方背後靠着大山,長公主府,侯府,皇家這些都是軟嬌嬌最強有力的靠山。
真讓她敬茶了,傳出去,這就是在作踐軟嬌嬌。
讓長公主和皇上知道了,還不知道如何責怪他!
想到這裏,徐太傅第一次覺得哭哭啼啼的玉姨娘一點也不惹人憐愛,冷了臉,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呵斥玉姨娘道,“今日是什麽日子都不知道嗎?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哭哭啼啼,像什麽樣子!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