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皇帝看軟嬌嬌的眼神是真心的寵愛,長輩對晚輩的那種,對方可能也是一片好意,知道原主苦戀樓雪溟多年無果,所以才會想到用這個拙劣的借口,讓他們兩個人一起出來。
其實,軟嬌嬌也缺少這樣的機會,她需要多和樓雪溟相處,隻有多多單獨相處,他們兩個人的感情才可能繼續升溫...
樓雪溟一身白衣,襯得他的皮膚更加如雪了,軟嬌嬌歪着頭,忍不住的眨眼,多看了一會,誰知道樓雪溟卻毫無征兆的看了過來,與她四目對視。
“!”
軟嬌嬌心中一凜,眸子微閃,差點就下意識的避開樓雪溟的視線了,好在,她及時控制住了不受控制的緊張,最後還是沒有避開對方的目光,與樓雪溟對視時,清楚的看到他清冷的眸子映照着自己臉龐的模樣。
樓雪溟眉眼平靜,對于軟嬌嬌盯着自己看的做法,也沒有指責,更沒有開口詢問,而是平靜的與她對視了一會,然後平靜的移開目光。
對于軟嬌嬌的注目,并不生氣,更不沒有開口詢問,清冷俊美的容顔在陽光照耀下,泛着無聲的光芒。
有那麽一瞬間,軟嬌嬌甚至覺得樓雪溟皮膚蒼白如紙,是透明的白,這樣的白,讓人不自覺的心疼。
軟嬌嬌手指微動了下,低聲問,“殿下,身體不舒服嗎?”
樓雪溟意外的看向她,似乎沒想到她會問這個問題,頓了頓後,輕聲回道,“還好。”
軟嬌嬌猶豫了下,還是沒忍住的繼續問,“可是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要不要叫太醫來看一下...”
最重要的是,連她這個女子都沒有穿披風,樓雪溟就已經穿了比較厚的披風,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感覺到了冷意?
樓雪溟清楚的看到了軟嬌嬌眼底真實且不掩飾的擔憂,仿佛身體不舒服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她。
秀眉輕蹙的模樣,讓人下意識的想要爲她撫平皺起的眉頭。
軟嬌嬌被樓雪溟盯着,依舊沒有退縮,以爲他在猶豫,便繼續問道,“殿下,如果您真的身體不舒服,讓太醫來診一下脈,也能...放心,不是嗎?”
樓雪溟微微俯下身,靠近軟嬌嬌姣美好看的面容道,“我看起來就那麽身體差嗎?”
軟嬌嬌搖搖頭,“我不知道。”
她要是知道,就不會讓樓雪溟叫太醫來診治了。
樓雪溟的臉色讓她難以放心,她大着膽子的伸出手,摸了下樓雪溟的手,果然他的手指很涼,不像正常人該有的溫度,她心疼的顧不上規矩和對方會不會讨厭她了。
直接用雙手覆上樓雪溟微涼的雙手,企圖用自己的雙手爲樓雪溟把冰涼的手給捂暖。
樓雪溟看到了軟嬌嬌眼底的心疼,還有她下意識捂手的動作,這一刻向來防備心重的他,都忘了從軟嬌嬌手中把自己的手抽回來,而是鬼使神差任由她繼續握住自己的雙手。
軟嬌嬌輕搓着樓雪溟的雙手,對方的雙手是真的長得好,纖長白皙,且節骨分明,仿佛生來就是應該彈鋼琴的。
她心中微動,不自覺的染笑道,“殿下這手生的真好看,就是有些涼了。”
樓雪溟目光停留在軟嬌嬌白皙姣美的側顔上,陽光灑過來,爲她的側臉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金色,襯得她神聖不可侵犯,美得驚心。
他想,或許是對方眼底的溫柔與心疼太過明顯,又或許是因爲他手上難得的溫度,讓他冰冷平靜的心湖,難得生出了一絲貪戀。
軟嬌嬌并不知道樓雪溟心中的想法,她隻是覺得樓雪溟的手太涼了,涼的讓她怎麽也捂不熱。
她突然有些明白樓雪溟爲什麽對于剛才皇後被拉走禁足卻沒有一絲一毫的動容了。
常年喝藥,感覺不到溫暖的氣息,還要成爲母親與外祖父争奪權力的工具,隻怕他對于這世間的人已經失去了期待與信心。
軟嬌嬌進入這個曆劫的世界後,第一次有了真實感,她感覺到了樓雪溟這麽多年來,喝藥背後,不僅僅是喝藥兩個字能夠概括的。
“殿下,自己的身體,如果自己都不愛惜,别人又怎麽會心疼呢?”軟嬌嬌手緊緊握住樓雪溟的手,因爲她自己身體體質也不是很好,所以隻能輕呼了一口熱氣,繼續幫他捂手。
“喝了這麽多年的藥,你現在身體都是淡淡的藥香了,雖然我不讨厭藥的味道,可這個藥也着實不算好聞,殿下,喝了這麽多年的藥,你不讨厭嗎?”她唇角輕吻了自己的手背,似乎這樣就能透過自己的皮膚侵入樓雪溟的手上。
“還好。”樓雪溟唇角微彎,若有似無的笑意很淡。
他平靜的神色,無波無瀾,仿佛在無聲的告訴軟嬌嬌,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問題。
軟嬌嬌見此,眼中盡是真誠的笑意道,“希望你能夠早日康複,這樣以後,你就不用再繼續喝藥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喜歡喝藥,哪怕是常年喝藥的人,也不會喜歡。
軟嬌嬌知道皇家沒有親情的道理,她也不一棒子打死所有人,皇家可能是有幾分親情,隻是經不起人心的揣摩與猜度。
就算樓雪溟如今是太子,可皇帝不是隻有他一個兒子,況且這個太子還是一個病秧子,稍微再出點什麽事情,父子反目也不是沒有可能。
樓雪溟唇角微揚,眼底掠過一抹淺淡的笑意,但他很快就把那抹笑意掩飾了下去道,“那你呢?你也不心疼嗎?”
這話似乎是在詢問,又似乎是在平靜的訴說着一個事實。
軟嬌嬌沒想到樓雪溟會回她這樣一句話,一時間還愣了下,握着樓雪溟的雙手,差點就握不住了,手狠狠地抖了下...
她瞠目結舌的擡眸看向樓雪溟,對方容顔如雪,眉眼如畫,就連女子都自歎不如。
軟嬌嬌不敢左右看别人的目光,畢竟這外面可不是隻有他們兩個人,左右站在不少的侍衛和婢女,太監。
她雖然不是一個臉皮薄的人,但礙于她如今所在的時代是古代世界,對于女子的名聲還是比較看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