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若是此時,魔界要嫁一位公主過來也沒人會舉手歡呼,道理是同樣的。
軟嬌嬌一臉淡然,面對天帝鋒利探究的眼神,沒有絲毫的畏懼道,“兒臣不僅僅是父君的女兒,更是我天族的公主,身爲公主便要擔起公主該有的責任。”
“放眼整個天界,父君隻有兒臣一個女兒,魔君指明了是求娶公主,這個人選隻有兒臣才能擔當得起,這門親事,兒臣當仁不讓。”
一襲紅袍昂首挺胸的少女,娓娓述來,不緩不慢的語調,如沐春風,心裏舒坦。
她一臉淡然自若的神情,将身爲公主的驕傲發揮到了極緻,這一刻的她,光芒四射,令人注目。
天帝的愧疚達到了頂點,甚至暗暗的做下了一個影響到往後的舉動。
若是可以,他一定不會輕易與魔界再次走入戰争的地步。
也算是他唯一能夠爲女兒做的事情。
當年他沒能護住晉陵,如今他會盡量讓嬌嬌在魔界那邊過得不那麽左右爲難。
*
西海龍王宮殿内。
沅君仙子氣得臉色很難看,手中的杯子摔了出去。
“你說什麽?!”她表情猙獰道,“荒唐,這是哪來的謠言?還是你杜撰出來的?”
婢女被沅君仙子的表情吓得雙腿發軟,立馬跪下,連連求饒道,“奴婢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欺騙殿下。!”
她被沅君仙子臉上的猙獰表情給吓到了,吓得雙腿發軟,匍匐在地,不停地求饒。
木靈見婢女沒用的模樣,心中煩躁的呵斥道,“滾吧。”
爲什麽劇情會崩亂成這樣?
女主嫁給反派?這是什麽發展?
“呵。”木靈深深地呼出一口氣,“嫁給魔君又如何?就算是女主又怎麽樣?”
是她怒急心亂了,玉林星君才是男主,魔君在書裏隻是一筆帶過的不重要角色,她沒必要那麽緊張。
對!
這段時日裏,她與玉林星君交情勝過普通人了,至少算得上是朋友,比那個還未曾與玉林星君說過幾句話的小公主。
沒錯,她不生氣!
魔君再厲害,終究不是男主。
隻要緊緊抓住于玉林星君的這段關系,讓玉林星君盡快的喜歡上她,屆時,就能逆襲成功,成爲真正的女主了。
況且,曆史上隻要是聯姻的公主,就不會有好下場,就算是天界小公主又如何?
魔界衆人對仙界的人可不會友善。
……
十日後,萬裏紅錦,天族小公主的大喜日子,但天界卻沒幾個人敢喜氣洋洋,朝會上,一個個朝臣提議答應魔君的和親一事。
天帝不是不動心,隻是礙于那是晉陵與他的女兒,何況,她生的極像她的母妃,隻要一想到自己要用她換天界與魔界的一時和平,就忍不住的心疼。
當初,他也是爲了天帝的這個位置負了晉陵,如今,嬌嬌…
天族最尊貴的小公主,從小被寵大的,誰都沒有料想到她居然會自請嫁入魔界,那天的事情很多人沒能見到,但,見到的人,一傳十,十傳百,将軟嬌嬌美化的無私奉獻,如今在他們眼中軟嬌嬌再也不是當初有些驕縱的小公主了!
“這次能夠與魔族休戰,說起來最大的功臣就是小公主了。”
“小公主爲了我們天族付出了這麽大的貢獻,不惜嫁給那嗜殺成性的魔頭,唉!對了,二皇子那麽寵小公主,他怎麽會答應讓小公主和親?”
“你還不知道啊,二皇子被天帝特意調開了,沒有個個把月是趕不回來的!據說這些事情嚴令告訴二皇子呢,隻怕現在二皇子還不知小公主要嫁給魔君的事情,這小公主也是命苦。”
“小公主還真是可憐,往後的日子…唉!”
軟嬌嬌攔住了氣勢洶洶的青玉,輕聲安撫她,“罷了,由他們說去吧。”
“公主,難道就任由她們在背後這樣議論您?”青玉氣得咬牙切齒,“您要嫁給誰,難道還輪得到她們來同情?可憐?哼,您可是被二皇子捧在手心裏寵着的公主,哪裏需要他們來可憐了?多大的臉!”
“嘴長在别人的身上,你能堵住一個人,兩個人的嘴,你還能堵住悠悠衆口不成?”軟嬌嬌絕美的側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極輕極薄的紗布,叫人看不清楚她此時的神情。
“這世上喜歡在背後議論旁人者多了去了,你能管住這個,卻管不住那個,這是今天恰好被你撞上了,沒撞上的,不知有凡幾,青玉,你需得明白,往後你是要與我一同去魔界的,那邊的閑言碎語隻多不少。
刁難的話,事,也隻多不少,你不可能事事都與人分個高低,辯個明白,與其浪費口舌,同他們争辯這些毫無意義的廢話,不如活個坦蕩,活個自由恣意,讓他們都羨慕。”
青玉眼睛一亮,受教的颔首,“公主說的是,還是公主看得最明白。”
軟嬌嬌嘴角輕勾,笑容有些不達眼底的涼薄道,“若是再看不明白,我們在魔界怕是一日也過不下去。”
青玉與玄靈皆是一臉心疼的看着軟嬌嬌,不知道該說什麽安慰她。
——
婚宴過後,魔界,魔君的主殿内。
一襲大紅婚袍,精緻細膩的五官,絕美如畫,端坐在魔宮的主殿玉床上。
軟嬌嬌自己掀開了頭蓋,并沒有等冥月動手,漂亮的眸子如同最鋒利的刀,想要剖析冥月那顆心,看到他最真實的想法。
“你爲何要求娶我?”
冥月不欲解釋太多,“就寝吧。”
軟嬌嬌羽扇般好看的眼睫毛,狠狠地顫抖了下,看着他一步步的逼近,就像是大受刺激般的一直退到了床榻的最裏角。
冥月似笑非笑的睨向她,意味不明的道,“這便是你們仙界想要與我魔界和好的誠意嗎?”
“......”艹,這狗男人,拼命的拉仇恨值,生怕她恨他恨得不夠深是嗎?
軟嬌嬌一想到她曾經看到的血流成河場景,就實在難以與他同床共枕,更是難以心無芥蒂的與他親昵,仿佛目光所到之處全是屍山血海,一眼望不到盡頭的紅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