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子的上古神劍,雖喜歡,但沒過一段時間便被她抛之于腦後,于她來說那種神劍隻會帶來殺戮,而且小公主不喜歡殺戮。
誰讓她是長在象牙塔裏的小公主呢,沒有見識過血腥和殺戮,自然會下意識的排斥這些東西。
何況她不論走到哪裏都有侍衛保護,根本不需要自己祭出神劍殺敵…
時間久了,自然而然的也就讨厭那種血腥的場景。
可到了最後,那位善良純真的小公主,爲了最愛的哥哥,終究還是染上了鮮血…
軟嬌嬌想到原主最後的白衣染滿鮮血的殘酷場景,就忍不住的歎息,有時候一個人的出現真的能夠改變很多的事,尤其是心術不正之人。
木靈的穿越,對于不少人而言,都是一場災難。
軟梓席将盒子不由分說的重新塞回了她的手中,“不行。”
“爲什麽?”軟嬌嬌奇怪道。
“嬌嬌,聽話。”
“我一直都很聽哥哥的話,但是…就是莫名的不喜歡這把刀。”
軟嬌嬌咬了咬唇,心中的那種不好的預感愈發的強烈了,哥哥對她一向是有求必應,以往但凡她隻要說一句不喜歡,哥哥便立馬會将東西收回去,可他今天居然沒有改變主意…
而且,還這麽強勢的逼着她必須要收下…
軟嬌嬌心沉沉的墜了下去,仿佛從雲端一下子墜落到了谷底,那種感覺,叫她無法描述,總歸是特别難受的。
“嬌嬌,如今大戰在即,天界與魔界的這一戰必不可免,有這把刀放在你身上防身,我放心。”
“上面我施展了法術,不管是仙是魔,隻要捅入對方的胸口,必能重傷,法術低級一點的當場斃命。”
“我不要。”軟嬌嬌隻覺得手中的這把利刃無疑就是一個燙手山芋,忙不疊的想要将盒子重新塞回宴席的懷裏。
無憂無慮的小公主,在這一刻還未見識到真正的黑暗,就已經被軟梓席給吓怕了。
當場斃命?
這四個字吓得她臉色一變,慘白的失去了臉上的紅潤之色。
“哥哥,這把刀我用不着。”
軟梓席完全不會給她這個機會,并且強硬的按住了她不停推拒的雙手,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凝重,将雙手放在宴嬌纖細單薄的肩膀上,鄭重其事道,“嬌嬌,你必須放在身上,随時攜帶。”
“我讓你拿着這把刀,并不是讓你肆意的去殺戮,如果可以的話,哥哥希望你的身上永遠不要沾上鮮血,”
軟梓席眼神流露出了前所未有的寂寥擔憂道,“但,如今仙界,人人自危,外患内憂,哥哥不能時時刻刻的保護你,往後時時你需謹慎。”
“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正能傷你最深的,未必是在戰場上與你痛快厮殺的魔軍,而是那些道貌岸然的仙界中人,即使你是最親的人也不能放下全部的信任。”
軟嬌嬌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不得不說哥哥比他看得明白多了,而自己卻是在經曆一世後,用哥哥的生命才看明白了人心險惡這個道理!
不管他怎麽說,仍舊不願意接下,連連搖頭道,“哥哥,你太草木皆兵了,事情沒有你想象的那麽恐怖,你是天界的第一戰神啊,那些魔君在你手上吃了那麽多虧,這一次你一定也可以将他們打的連連敗退。”
“你…一定能夠回來繼續保護我對嗎?像以前那樣,我一有危險,哥哥就立馬出現在我身邊!”
軟梓席心中歎息,在戰場上最忌諱的就是盲目自信,自信是好事,但若還沒有交手,就已經輕看了對方,乃犯了兵之大忌。
這個世上沒有什麽事情是絕對的。
他不敢保證三界中再也沒有能夠與他匹敵的對手,就像他也不能保證這一次魔君不會親自出戰…
要知道這位魔君,可是與他父君同齡,年歲在七萬年以上。
而這位魔君據說修爲深厚,從未有人見過他出手,因爲與他交過手的大多都已經飛灰湮滅了…
早在五萬年前,他就已經晉升成魔神了,也就是仙界所說的上神階段。
魔神比上神遠遠難以成功,畢竟,他們本來也是從天界分裂出去的一支,多少會受到一些天資的限制。
因此,能在一萬多歲成爲魔神,可見冥月的實力一定極爲強勁。
五萬多年前就已經是魔神了,這麽多年來,他的修爲沒人能知道達到了多深的高度…
“嬌嬌,以往我總想着如何能夠将你保護好,以至于在你的周圍築了一道銅牆鐵壁,你沒有見識過天界中的勾心鬥角,自然不知道人心險惡。”
“有這把刀在你身邊防身,我放心。”
軟梓席最是了解嬌嬌的性子,以她天真善良的性格,就算是逼到了極點,也不會祭出那把神劍,因爲她不忍心去傷害别人。
卻不知道不管是在戰場上,還是在三界中。
隻有一句話最是實用。
那就是弱肉強食。
适者生存。
若她一直不能夠适應這種生存法則,即使他再怎麽能夠護住她,終有一日她還是會被别人利用傷害。
即使是他們的父君,身份是三界中最爲尊貴的天帝,骨子裏仍是冷血涼薄的。
都說魔族嗜血成性。
但仙族之人更是冷血涼薄。
他們比魔族更知道如何去吸食一個人的血,榨幹她身上所有的利用價值。
以往他每次出戰都會派下很多親兵,駐守在月天宮,以防止軟嬌嬌被傷害利用。
但這一次,他還未出征,心裏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長年累月的經驗告訴他,他必須要交代軟嬌嬌這些話,否則将來必然會後悔莫及。
在與魔軍交戰的戰場上,他曾依靠着這微妙的預感,避開了一次又一次的危險。
可嬌嬌不是他,她的法力就連最低階的仙人,都足以與她對抗。
何況,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誰說仙界就沒有那些勾心鬥角的糟心事,天族中這種事情更爲常見,甚至比魔界的鬥争更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