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雖有脆弱美麗的外表,但她的内心無比強大,脆弱是假象,利刃出鞘才是真正的她。
軟嬌嬌不想再耽擱時間了,所以語氣堅定中帶着一絲不容置喙道,“切磋不可能不傷人,刀劍無眼,隻要把握好分寸,不傷及性命即可,你放心,就算你将我重傷,沒有我的命令,我是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的。”
明明隻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話,去讓在場所有人看墨白的眼神頓時變了,有羨慕的,也有嫉妒的,更有同情憐憫的。
墨白聞言,頓時明白了軟嬌嬌的意思,自然也不會繼續拒絕下去了,握緊手中的劍柄,目光複雜道,“那末将得罪了。”
軟嬌嬌唇角微勾,“墨将軍爲何要露出這樣的神情?這是笃定了自己會赢嗎?”
衆人屏住呼吸,“......”這不是有目共睹的事情嗎?
在場所有人包括軟嬌嬌帶過來的這些心腹,都沒指望軟嬌嬌能赢,反正他們知道,墨白肯定不敢傷到軟嬌嬌的,因此他們除了一開始緊張了下,等兩人真正交手後,他們便認真的看起了熱鬧。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覺得軟嬌嬌輸定了,畢竟那些身經百戰的女将軍們都在墨白手上走不過一百招,全部落敗了。
自然也沒人會看好一個嬌生慣養的公主殿下。
所以,當軟嬌嬌和墨白大戰一百招過後,墨白隐隐處于下風時,衆人都愣了下,有些不敢置信的盯着貌美如花的六公主殿下。
在别人眼中,軟嬌嬌的表現讓她們大開眼界,并且在他們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推翻了他們之前對軟嬌嬌這位容貌出色美麗的公主殿下看法。
然而,身在其中的人,才是體會最深刻的人,墨白好幾次與軟嬌嬌擦肩而過,這位公主殿下的武功路數,和她柔弱美麗的外表截然不同。
她的路數又狠又準,每次都直指他的命門。
墨白卻鬼使神差的錯開了軟嬌嬌的命門,尤其是在對上軟嬌嬌那雙勾人心魄的美麗眸子時,就更加不受控制了。
他在戰場上厮殺多年,這樣的情況還從未出現過,璃國也不是沒有過容貌出色的女将軍,可是像軟嬌嬌這種,美若天仙,冷清與嬌媚兩者融合爲一體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遇上。
這位公主殿下,身上的氣勢絲毫不輸給墨佑安,明明眼睛裏暈染着淡淡笑意,但過招時的危險氣息,讓人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墨白好幾次看到軟嬌嬌那一頭如瀑布般光滑烏黑的頭發,被風撩起,若隐若現的笑意,勾人的緊。
若不是他自制力還算強大,隻怕早就敗在了她的美麗之下。
墨佑安看軟嬌嬌的眼神更是深不可測,似乎是想要将軟嬌嬌一次性研究透徹。
不到兩百招時,墨白徹底的敗了,軟嬌嬌手中的劍直指他的喉嚨,墨白看軟嬌嬌的眼神越發炙熱了,或許是多年的沙場經驗,讓他骨子裏的熱血從未熄滅,與京城裏那些良家婦男的男子性子大不相同。
墨白對于指着他喉嚨的劍鋒,沒有絲毫的畏懼害怕,笑容張揚又大氣道,“公主殿下武功高強,末将甘拜下風。”
軟嬌嬌之前覺得他的側臉與墨白有六分相似,與他交手時,覺得相似度更高了,可是他這麽一笑,突然覺得一點也不像了。
男票是一個内斂的性子,隻有在她的面前才會展露溫柔,但他的性子使然,就算是笑,也不會是這樣的。
軟嬌嬌怔愣了下,這樣的表現落在其他人的眼中,這就是軟嬌嬌看上了墨白的鐵證。
就連墨白臉頰也微微發燙了,耳尖通紅,顯然也誤會了軟嬌嬌的意思。
軟嬌嬌見他神情有些不自然的模樣,才猛地回神,收回劍,淡聲道,“墨白将軍謙虛了,你的身手平生僅見,若非你之前已經與不少人過招,我或許也會成爲你的手下敗将。”
墨白一怔,他敏感的覺察到了軟嬌嬌無懈可擊的笑容中滿含着疏離,尤其是她那看似天衣無縫的話,除了疏離還是疏離。
他想說話,然而對上軟嬌嬌那雙平靜又疏離的眸子,突然覺得什麽也說不出來了,無數的話都卡在了喉嚨裏。
她的态度無懈可擊,但卻不是他想要的。
那他到底想要怎樣的呢?
他也不知道...
墨佑安從容的提着劍,同樣與軟嬌嬌之前一樣,用輕功上了擂台,笑容不顯山不露水,疏離又客套,“殿下,可否讓末将也見識一下您的武功?”
“佑安,何必和我這麽客氣。”軟嬌嬌心思巧如玲珑,她自然知道之前她的幾次失神已經讓衆人浮想聯翩了。
所以,她故意這樣叫墨佑安,叫的親密一些,至少不會讓其他人一直誤會她和墨白。
此墨白非彼墨白,若她真的把這個墨白當作男票的替身了,想要從他的身上找尋之前墨白的影子,這是對男票的不尊重,也是對這個世界的墨白不尊重。
在她的字典裏,沒有替身一說,這個世界上相似的人千千萬,可是真正能夠相似入了骨子裏沒有一個人。
因爲每個人都是單獨的個體,如果足夠了解一個人,就會發現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相似的人!
墨佑安如何能夠不明白軟嬌嬌是故意這樣叫他的,但是他與軟嬌嬌相識的日子有限,再加上軟嬌嬌見到他的第一面,就失魂落魄低聲叫墨白這個名字。
墨佑安還真不敢确定軟嬌嬌到底喜不喜歡墨白?
因此,他轉頭看了一眼已經下了擂台,目光一眨不眨,依舊追随着軟嬌嬌的墨白,對于墨白的異常,他心中頓時了然。
軟嬌嬌貴爲公主殿下,武功高強,容貌傾城絕色,還對他有幾分特殊,墨白即使真的動心了,也沒什麽意外的。
墨佑安幽暗深沉的眸子又轉到了軟嬌嬌的臉上,這位六公主殿下也不像京城裏傳得那麽簡單,能夠迅速将情緒收拾好,不再外露,讓他無法從她的臉上探究出絲毫的端倪來。
這樣的人,絕非池中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