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被逐出京城,一輩子無法再觸及最高的權力了,但好歹保住了命!
原主的身體向來孱弱,就算不操心,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她不想把剩下的日子耗費在這些事情上。
不管封地大小,最起碼,到時候,她可以帶着父親離開那個勾心鬥角,你争我奪的皇城,她沒有多大的野心,更沒有做女皇的志向。
身在深宮多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這個皇宮有多令人作嘔,勾心鬥角不說,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藏污納垢,那些陰暗之事,簡直就是人間地獄。
她隻想逃離這個人間地獄,并不想留在這裏,成爲别人的棋子或是權利的犧牲品。
因此,原主死亡後,多少還是有些怨氣的,她已經與世無争到這種程度了,她的那些姐妹們,依舊不願意放過她,這讓她如何甘心就這樣?
原身的心願,隻是遠離京城的那些是是非非,不要被卷進奪皇位的權力争奪中,成爲他們争奪下的犧牲品。
還有就是一世一雙人,這樣的心願,軟嬌嬌了解後,還挺驚訝的,可能是因爲在這種環境下,原身的身份在皇宮中雖然不顯,但畢竟是皇族中人,能夠有這樣的想法,還真是少見。
軟嬌嬌對于原身的兩個願望都表示沒有任何的壓力,畢竟,這第一個願望,她已經達成了,駐守北疆,沒有個兩三年,應該是不會回去的。
就算回去了,權力中心圈也和她無關了。
墨佑安讓人準備了馬車,但是軟嬌嬌自己要求騎馬,并且已經讓自己的心腹,買了一匹上好的馬。
墨佑安原本是不指望軟嬌嬌這種在皇城中生活了十幾年,未曾見識過戰争,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主殿下自己騎馬的。
但,軟嬌嬌上馬的動作,一氣呵成,坐好後,不經意往後一瞥的神情,最是驚豔。
在場所有的人都被驚豔到了,墨佑安帶過來的親兵都是男子,他們之前一直覺得嫁人不怎麽好,可見到如此美豔,性子如利刃出鞘的六公主殿下後,他們忽然有了想嫁人的沖動。
這位公主殿下,實在是太美了,美得驚心動魄,讓人心甘情願臣服。
墨佑安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缰繩,暗暗地壓下了心中的情緒,他從未想過嫁人,雖然他從未吐露過自己的心思,但父親一直都知道,他沒想過嫁人。
在他的潛意識裏,男人不該用嫁這個字,楚國以男子爲尊,他也不是非要到那種程度,但楚國那種男子娶妻的做法跟他的想法更吻合。
軟嬌嬌在守将的帶領下,先去了軍營,墨佑安帶過來的墨家軍,大多都是男子爲主,除了極少的特例。
放眼望去,墨家軍看上去,似乎都是男子。
因此,他們到了軍營後,和北疆的軍隊很快就起了矛盾,他們到的時候,北疆守軍,女子爲尊的軍隊,正在與墨家軍過招。
軟嬌嬌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擂台上,站着一個容貌出色的男子,束發,穿了一身墨将軍的銀色盔甲,最重要的是,他的側臉隐隐有些與之前同樣墨白竟有六分相似。
她不自覺的盯着那個男子看了半晌,男子過招時,武功路數超絕,看得出來,他師從了一個好師傅,才能學得這樣一身好武功。
那些原本看不上墨家軍都是男子的女将軍們,一一敗在了他的劍下,而他毫不費力,甚至有點遊刃有餘的狀态。
軟嬌嬌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目光,因此與軟嬌嬌一起來的人,都注意到了她盯着擂台上的男子出神。
她的目光有些複雜,有詫異也有緬懷,軟嬌嬌是因爲特殊的原因才會盯着男子多看一會,但這樣的特殊落在其他人眼中,就不是那麽單純的問題了。
北疆城的守将是一個八面玲珑的性子,雖爲女子,但她确實還挺盡忠職守的,在原主的記憶裏,上輩子她一直守着這座城,直到戰死。
“墨白。”
雖然都是男票,但墨白一直都是她心中不可觸碰的特殊,可能是因爲他的做法實在是太讓她震撼了,導緻她看到這個男子時,終究是忍不住的低喃道。
墨佑安眸子微暗,他順着軟嬌嬌的目光看向擂台上,擂台上的男子也正好看過來,台下不少墨家軍的将士們紛紛叫着墨白兩個字。
顯然這是那個與人較量的男子名字。
他目光複雜的詢問道,“殿下是認識墨白嗎?”
軟嬌嬌很快就把情緒收斂好了,她唇角的笑容無懈可擊,側目對身邊的墨佑安道,“我認識。”
隻不過,不是面前的這個墨白,她心中的墨白,是無人可替代的。
軟嬌嬌從心腹手中接過劍,用輕功飛到了台上,對着容貌出色,性子飛揚的墨白道,“我見你武功不錯,想要與你一較高下,你可願意?”
墨白一怔,有那麽一種人,她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美,一颦一笑皆是不可控制的美,如同刻入骨子裏的美麗。
此時的軟嬌嬌,不僅驚豔了與她正面相對的墨白,還驚豔了無數台下的男子。
她手提着劍,一身便服難掩身上的貴氣,絕美傾城的容貌,美得淩厲又耀眼。
墨白躊躇的看了一眼台下的墨佑安,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見,又似乎是不确定能不能接下軟嬌嬌的這個請戰要求,隻能委婉道,“殿下,末将隻是鬧着玩的,不敢與您動手。”
軟嬌嬌理解這個時代的人思想,皇權至上,若非萬不得已,他們自然是不想與皇室中人動手。
她淡然一笑,不以爲然道,“那你不要把我當作公主殿下,我現在隻是你的敵人,你隻要想着如何打敗我就行了。”
衆人,“......”
墨白迅速的擡眸看了一眼對面的軟嬌嬌,容貌一絕,淺笑晏晏的女子,堪稱是風華絕代。
台下安靜的可怕,他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如擂鼓聲般響亮,他不确定這個心跳聲是自己的,還是...他的幻覺。
這位公主,與他之前護送途中的孱弱公主,似乎又有些不同了,他一直以爲這位六公主是脆弱,不堪一擊的玻璃娃娃,需要精心呵護...
然而,當她手握利劍,朝他飛過來時,他才恍然發覺,是他大錯特錯了。
她不需要他人保護,她自己足夠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