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璟臻無意識的對她輕喃道,“嬌嬌,難受。”
嬌嬌,我難受。
“......”她也知道他難受啊!可是...
軟嬌嬌見他無意識的輕蹭着自己的臉,不争氣的心軟了。
哪怕很不習慣這樣的做法,現在也不得不幫他一下...
她看了下辦公室裏面,嗯,很好,沒有裝攝像頭。
擔心不安全,爲了不重蹈覆轍,她還是先去鎖了門,順便把窗簾也拉上。
甯璟臻已經倒在了床上,軟嬌嬌對于男票已經習慣了這種場面,但問題是,在這個世界她和男票還沒有什麽太大的接觸啊!
她強忍着尴尬的情緒,幫忙。
等一切都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是七點半了,軟嬌嬌手酸得很,她辦公室裏沒有洗手間,正在不知道該怎麽辦的時候...
甯璟臻把衣服穿好了,從電腦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和紙巾過來,先用紙巾擦幹淨,再用水慢慢沖洗幹淨。
軟嬌嬌原本尴尬的情況全部沒了,心軟的不行,帶着獎勵性的親了他的額頭,“臻臻真棒,我們去吃飯吧?”
真乖,雖然性子有點缺憾,但她是真的挺喜歡男票這個分身的性子,單純,幹淨,又真誠。
不喜歡的時候,就是不喜歡。
喜歡的時候,眼睛裏寫滿了對自己的喜歡,這種單純如白紙的人,最是容易引起女性的憐愛。
甯璟臻臉頰通紅,耳尖滾燙,他性子特别的像個小狼狗,單純,但骨子裏的狼性還是有的,雖然有很多他都不懂,但他知道自己隻聽嬌嬌的。
他抱了下軟嬌嬌的腰身,深深嗅了下她身上淡淡的清香,似乎是薰衣草,又似乎是其他的香味,很淡,并不會讓人覺得太濃,熏得頭暈。
他乖巧的點頭,“好。”
——
軟嬌嬌原本是想着甯璟臻的性子,溝通起來可能會比較辛苦,怕他聽不懂自己的話。
但好在,甯璟臻雖然不明白軟嬌嬌爲什麽要求他不允許在别人面前和她表現得太親密,還要表現得冷淡點,但他還是答應軟嬌嬌了。
他确實是自閉,卻不是傻子,他聽了不少學員們之間的聊天,還有以前讀書的時候,舍友們的聊天,在他心中,軟嬌嬌現在已經是他的女朋友了。
軟嬌嬌和甯璟臻分頭行動,雖然時間有點晚了,但好在這個時候食堂還沒關門,他們過去的時候,還剩了一點飯菜。
他們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沒坐在一起,甯璟臻看軟嬌嬌的眼神,帶着幾分炙熱和委屈。
他性子與他人不同,他喜歡一個人時,不太懂得掩飾,更不知道自己如果暴露了和軟嬌嬌的戀情,外界會掀起多大的風浪?
軟嬌嬌實在是無法忽視他那強烈的眼神,尤其是眼中的委屈,她匆匆扒了幾口飯,就先走了。
原本是想着先去自己宿舍躲一躲,等甯璟臻認真練習後,再去看一看他們的練習進度。
誰知道,這一次又有人在她的宿舍底下堵她,那人站在路燈下,淡黃色的路燈照在男人的身上,投放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徐徐晚風撩起大樹,大樹飛舞的動作投在地上,影子怪吓人的。
軟嬌嬌腳步頓了頓,她沒想到沉樰會在她的宿舍底下等她,好在這棟樓是單獨的,除了她,沒有其他人住這邊。
要不然被其他人看見了,肯定得誤會。
其他人是誤會,落在白怡的眼中,指不定想要整出些什麽事情來?
軟嬌嬌忙左右看了看,就怕出現書中那樣的情節,劇情的威力她在之前兩個世界算是見識到了。
她實在是不太想要男票再經曆一次看着自己離開的悲慘情況了,她詫異的問,“你怎麽在這裏?”
沉樰聲音有些低啞,他轉過身,微紅的眼睛看向軟嬌嬌,墨黑的墨子眼底似乎在席卷着令人心驚的暴風雨。
“嬌嬌,你喜歡甯璟臻嗎?”
這句話他已經憋了很久,所以說出來的時候,仿佛雖然心中輕松了,但更多的還是忐忑與擔憂。
如果軟嬌嬌說喜歡,他該怎麽辦?
放手嗎?
可他覺得放手比要他的性命,還要讓他更難以接受。
如果面前的人,是不熟悉,或者是單純的愛慕者,軟嬌嬌可以坦蕩的和他說,對,我是喜歡甯璟臻!
可面前的人,也是她的男票啊!
尤其是當男票眼眶都紅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迫切又期待的盯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這種情況下,軟嬌嬌頓時噎住了,心中莫名難受的很。
手心手背都是肉的心疼又來了。
從沉樰平時的說話,還有做法,都能看得出來,他是一個極爲驕傲的性子,但如此驕傲的人,此時卻在她的面前,低下了驕傲的頭顱。
這種感覺,一點也不會讓她很有成就感,甚至她覺得這個世界的天道在玩她,這種情況,就算真說出了真話,她心也不會高興,隻會難過。
可她知道,有些話必須要說,男票是三個沒錯,但她沒有三個。
“沉樰,對不起,我不想騙你,我已經選擇了甯璟臻,既然選擇了,我不想傷害他。”
沉樰邁着大步走了過來,雙手死死地抓緊她纖細單薄的肩膀,“你不想傷害他,那我算什麽?軟嬌嬌,就算他再好,可你爲什麽連一個機會都不給我,就判了我的死刑?”
眼睛通紅的男人,要是換做别人,隻怕早就被沉樰吓到了,可她不會,她隻會心疼沉樰。
軟嬌嬌很少看到自己男票紅眼眶的場面,可能是因爲一路走來,男票無論是在哪個世界?都給人一種異常強大的既視感,所以在印象中,他哭的次數真的是屈指可數。
軟嬌嬌心中歎息,低聲道,“對不起。”
沉樰忽然自嘲的一笑,對不起?
誰要她的對不起?
她越是說對不起,沉樰越是覺得現在的自己狼狽又可悲。
“軟嬌嬌,我隻是走開了一會,爲什麽就好像是從你的世界裏徹底的走了出來,你告訴我,這樣真的公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