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嬌嬌忙點頭。
好不容易将他送出去了,長長的籲出了一口氣。
将發髻拆散,上了床榻,正打算閉眼補覺。
軟嬌嬌見他幾個跨步就走到了床榻邊,這人怎麽走了又回來?該不會是...
她吓得急忙卷進了被子裏面,将自己包裹成了蠶蛹,“那個…我有點累了。”
他…難道都不累嗎?
“你不用那麽緊張,我沒那麽急色。”墨白見她一臉警惕,仿佛自己就是随時可能會撲上去的狼,輕笑出聲,口吻中難掩愉悅。
軟嬌嬌還是不敢放松,依舊一臉警惕的望着他。
他連人帶被褥一起攬入懷中,心軟的一塌糊塗,眼中的笑意深深,微涼的唇瓣在軟嬌嬌白皙光潔的額頭上親了又親,愛不釋手,“嬌嬌,你怎麽那麽可愛呀?”
軟嬌嬌整個人像蠶蛹一般被他抱在懷裏,掙脫不開,聽他如此纏綿悱恻,溫柔缱绻的口吻,臉上不由得染上了一許薄紅。
從前她都是做男子裝扮,從未有人誇過她可愛,且口吻輕柔的不可思議。
這種感覺…很奇妙又特殊。
她神情不太自然,目光飄忽,“…你不是說要去書房嗎?”
“今日不去也行。”
墨白将她從被子裏面撈了出來,一身白色的裏衣将軟嬌嬌玲珑有緻,曼妙的身材完美的勾勒了出來。
軟嬌嬌一個低呼,隻覺天旋地轉,待她反應過來時,自己已經坐在墨白的大腿上。
而墨白的大手似是無意間地搭在她的腰上,炙熱的溫度讓軟嬌嬌下意識的動了動身子。
墨白眸子漸深,就像森林中看到自己獵物的狼,冒着幽幽的綠光,緊緊的盯着軟嬌嬌纖細嬌軟的身體不放。
“嬌嬌,這般坐不住,難道是想回味昨天的事情?”
軟嬌嬌又羞又惱,潋滟水波的眸子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墨白勾了勾唇,心情很好的吻了吻她的臉頰,聲音很低,含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暗啞,“忽然間想起有點事情。”
軟嬌嬌迫不及待的想要将他趕出房間,自然是積極的問,“什麽事?”
墨白心疼的摸了摸她柔順的青絲,嗅着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低聲道,“以後可能要委屈你少出點門,京中這邊認識你的人不少。”
嬌嬌的這張臉實在太招人注目了,一個不留神,就可能會被人發覺她的真實身份。
他冒不起這種風險。
在京城他照樣有實力可以護嬌嬌周全,可他不願意委屈了他的嬌嬌,她本該是那樣肆意張揚的人兒,如今卻要被迫困于這一方天地。
他…終歸是舍不得見她這般委屈。
他聲音輕柔,含着一絲明顯的心疼,“我會想辦法調到邊境去,那裏是我的地盤,就算有人發現了你的身份,我也能護你周全。”
軟嬌嬌目光柔和,或許是因爲進了門,又或許是因爲心态上的轉變,這些日子對墨白似乎沒有最開始的那般恨了。
她抿了抿唇,“你就不怕我會連累到你嗎?龍椅上的那位應該一直在找你的把柄吧?其實,你不需要爲了我特意想辦法調去邊境。”
最開始她是怨恨的,怨恨他這般自私的将自己的全部痕迹都抹去了,怨恨他讓自己有家不能歸。
怨恨他連問都不問一聲,就自私的定下了大婚的日子,将自己的下半輩子與他徹底綁在了一起。
可…這段日子的抵死糾纏。
他無時無刻的溫柔,關懷備至,讓軟嬌嬌的心一點一點,不受控制的軟了下來。
墨白手輕輕地彈了下她的額頭,“傻。”
“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兒女的娘,我不護着你,那要護誰?”
軟嬌嬌心一顫,你如今是我的妻子,更是我兒女的娘,我不護着你,那要護誰…這句話讓她的整顆心都顫動了。
面紅耳赤的不能自已,不停的暗暗調整呼吸。
她不得不承認喜歡上墨白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當他全心全意的對一個人溫柔體貼時,沒有人能夠抗拒得了他的溫柔攻勢。
至少…她落入了他的溫柔陷阱中,盡管她那般努力的将自己的心嚴防死守,築了一道道的防線。
終是快要淪陷了,土崩瓦解,不堪一擊。
*
墨白說要帶軟嬌嬌走絕不是一句空話,很快的,派他去邊境鎮守的折子就被批了下來。
“今日天氣甚好,過兩日便可以動身去邊境,我陪你去街上走走?順便看看需要添些什麽帶着路上用?”
墨白每次聽到那些下人彙報時,說嬌嬌最喜歡坐在屋子裏,打開窗望着那一堵牆。
便知道她心中向往着自由,向往着能夠随心所欲的出去。
他知道嬌嬌是濮陽侯府的世子,也知道嬌嬌這十幾年來都是女扮男裝。
在他回來沒多久後,便将嬌嬌的所有底細都查了個一清二楚,她的喜怒愛好,他了如指掌。
這一去邊境,長達幾年,嬌嬌必然會很舍不得,趁着他如今有時間,陪她出去走走,順便能散散心。
軟嬌嬌不知道墨白究竟是用了什麽手段迫使坐在龍椅上的那位答應的,要知道,看得懂局勢的皇帝都不會答應這一個要求,這無疑是放虎歸山,邊境本就是墨白的地盤。
派他去鎮守,鎮守個幾年的,以墨白的能力完全可以在邊境自由爲王,做一方皇帝了…
她想龍椅上的皇上應該沒那麽蠢吧?不可能連這麽簡單的局勢都看不出來,等到那時,他再想派兵鎮壓墨白,就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了。
她心中了如明鏡,卻什麽都沒問,抿唇的朝他笑了笑,“好。”
……
“這京城,倒是沒什麽變化。”軟嬌嬌目光複雜。
一直都是這麽繁華,似乎她去戰場厮殺的那段時間,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情。
大街上吆喝聲不斷,來來往往的馬車大多都是達官貴人的,每一輛馬車上都會挂着相應府邸的牌子。
軟嬌嬌坐在馬車中,用手打開窗口布簾一角,眼中含着一抹明顯的眷戀緬懷,語氣輕柔,“我離開時是什麽模樣,如今依舊還是什麽模樣。”
墨白目光溫柔,灼灼的眸子一直流連在她精細漂亮的無可挑剔的小臉蛋上,“你若舍不得,以後時常我陪你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