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壓下心中不好的預感,似笑非笑的繼續說,“墨将軍真是穩得住,隻可惜你城中的那三萬墨家軍,怕是要被我的大軍消滅殆盡了!”
墨白這個人一直都是他們的心腹大患,也是藍月初想要超越的人,天下人都說墨白的常勝将軍,他偏不信,沒有什麽戰神,更沒有什麽常勝将軍,隻要征戰沙場,就一定會有破綻。
藍月初更想要看軟嬌嬌,可是他還沒看向軟嬌嬌的,就被墨白擋了視線。
“哦,是嗎?殿下就這麽自信?”
墨白慢悠悠的又補充了一句,“五皇子有這個心思擔心我的人,不如多擔心擔心你自己吧?”
“皇子…”
藍月初見自己帳下的一員大将騎着快馬飛奔過來,神情慌慌張張的看了一眼對面宛如神邸的墨白,眼底含着一絲明顯的恐懼。
他眉眼愈發冷肅了。
“慌慌張張的成何體統?”
“殿下...”
那大将猶豫的看了一眼面前的墨白,随後俯下身在藍月初的耳旁,低聲說了幾句話。
隻見藍月初的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陰冷了下去,身上散發着令人驚恐的寒意。
他目光陰冷的睨向墨白,咬牙切齒道,“墨白,這個局面是你早就已經料到的?”
事情到了這一步,他若是還看不清楚,那他就不是能夠一覽大金軍權的藍月初了!
墨白漠然矜貴地撩了下眼皮子,仿佛在他面前的藍月初,是沒有資格入他眼的肮髒物。
他又不是神,怎麽可能事事都算得到?隻是警惕心比常人稍微高一點,但凡是有一點不對勁的地方,他都會立馬派人去查看。
藍月初恨得牙癢癢,他最恨的就是墨白這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的傲然态度。
他這幾年,不停的催促着手下的兵加強訓練,爲的就是一雪前恥。
而他,回到漠北這邊僅僅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又将他費盡心思奪過來的三座城池,全數奪了回去。
這讓他如何能夠不恨?
他都已經恨不得生吃墨白的肉,喝他的血。
軟嬌嬌見藍月初那難看至極的臉色,忽然有些好奇到底是出了什麽事?
“你故意大張旗鼓的殺出一條血路來這裏,爲的就是讓我大金的守将心慌。”
畢竟,自己是大金的五皇子,而那些都是他的親兵手下,自然是将他的安全看得更重。
那般大張旗鼓的從城中帶着三萬大軍,氣勢洶洶的朝這邊殺過來,他的親兵自然是要派出更多的人來追擊。
這樣一來,城中的守軍自然就少了,兵力大大減少。
他眼中彌漫了散不開的陰霾,咬牙切齒的冷聲道,“調虎離山之計,你從來就沒有想過正面拿下第三座城池,而是利用我當誘餌,将他們全部從城中引誘出來。”
“我的十萬大軍居然硬生生的被你從城中引誘出了一大半!”
如此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拿下他們堅守了這麽久的第三座城池。
也是他們手中唯一還剩下的一座夜秦的城池,他手下的幾名大将,一員都沒有帶來。
想來是早就已有所布置,他的心腹大将過來也是爲了告訴他邬城告急,很快就要守不住了。
藍月初越想越恨,抓住缰繩的右手,不知何時竟然從手縫隙中流出了鮮豔的血色,盯着墨白的目光,簡直都快要淬出毒液了。
他他一度以爲自己的計謀成功了,可以讓墨白狠狠的栽上一個大跟頭。
但他平靜的眸子,仿佛在無聲的說,你現在才想明白呀,可惜太遲了!
無形中扇了他兩個大大的耳光。
軟嬌嬌聞言,眼神有些複雜的看向墨白,心中有些莫名的不舒服,這是把她當誘餌了嗎?可就算是如此,她又爲什麽要不舒服?
墨白雖然是她的攻略人物,但人家沒喜歡上她,還讓她去當誘餌勾敵人們上鈎。
可就算是使計謀,在戰場上不也很正常嗎?
難道就因爲這麽點事情,自己就要不舒服...
軟嬌嬌不明白自己爲什麽要不舒服,很快就說服自己,把那點不愉快壓了下去。
旁邊的大将見藍月初神情不對,忙勸道,“殿下,古話說得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們此時撤退還能夠保留一定的實力,等待時機總有一日,我們還可以再殺回來。”
藍月初眸子變幻莫測,靜等時機,那要等到什麽時候?
這幾年把他的所有耐心磨光了。
再等下去,那他的恥辱不是越來越難以洗清?
他的心腹大将眼中全是真切的擔憂,這位墨将軍的本事,他也是嘗過的。
殿下如此聰慧心機深沉之人,都折在了他的手中,他有太多的戰友,被墨白斬于刀下。
不是不恨,他何嘗不恨,恨到了骨子裏…
可,一見到墨白就有一種從骨子裏面開始叫嚣的害怕恐懼,不管他再怎麽用力的去克制,心底最爲真實的畏懼感騙不過自己。
他如今最擔憂的就是殿下,這幾年殿下心中的執念便是戰勝墨白,如今看來又是一子錯,滿盤皆輸,所有的想法皆成了妄想。
他怕殿下一個偏激,不管不顧的與墨白繼續開戰,那麽,到那時,殿下要想脫身怕就難了!
聰明如藍月初,僅僅隻是一個眼神,他便能夠看得出自己的心腹,眼中顧忌的是什麽?
正是因爲太清楚太明白,他才心有不甘。
他就不信他戰勝不了墨白!
他握緊手中的利劍,不顧旁邊大将的阻攔,朝墨白殺過去。
一道銀色身影,一道紫色身影飛身而起,在空中交纏在一起。
兩人都是武功高深莫測,動作快得令人驚歎,擡頭,也能夠看到半空中一閃一閃的刀光劍影。
動作之快,看得他們眼花缭亂,一時間也看不出來,究竟誰的武功更勝一籌?
一邊打一邊落下,短短半盞茶的功夫,他們就已經過了兩百招,這便是勢均力敵,不相上下的絕世高手交手令人驚訝之處。
軟嬌嬌沒有這麽多閑工夫去看他們倆人打架,隻能一邊殺敵,一邊時不時的瞥上一眼,關心一下他們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