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老兵懸在半空中的心才稍稍放下,就聽到一道很大的聲音,咋呼道,“他們在這裏,快過來!”
“發現了,在這裏!”
老兵心中咯噔一聲,慌亂道,“糟了,他們的人追過來了,怎麽辦?”
兩個老兵都紛紛的看向軟嬌嬌,明明面前的這位少年,年紀輕輕,比他們至少小了十歲不止,可他們還是下意識的望向他。
征詢她的意見。
仿佛軟嬌嬌已經成爲了他們的主心骨。
軟嬌嬌眸子沉了沉,“你們先走,我來斷後。”
這麽多人是走不掉的,就算能夠逃得了一段路,最後還是會被抓到。
“不行。”
“不行。”
“要走一起走,”
“對。”
他們眼中的堅持,一眼可見。
這種純粹的鐵血丹心,恐怕也隻有一起浴血奮戰過的戰友才會有。
軟嬌嬌笑了,是真摯由衷的笑了,“都留下來,就有可能誰也走不掉了。”
對于别人的好,她永遠不會輕看。
但,同樣的,别人的惡,她也絕對不會輕易饒過,隻要不觸及她的底線,不對她出手,她從不與人交惡。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傷我,我必還之!
“你們先走,我有辦法回去。”她神情堅定,眉眼飛揚道,“你們若是不走,留下來,我就真的很難脫身了。”
他們神情凝重的對視了一眼,想起軟嬌嬌今日在戰場上的英勇表現,不由得動搖了。
她的身手不凡,平生僅見!
留下來,或許真的會成爲她口中所說的拖累!
重要的是她身上的氣勢會讓人不由自主的去服從她的話。
絕對服從。
“你要保重,一定要平安歸來。”
軟嬌嬌沒說話,唇角彎了彎,那輕笑的模樣,仿佛笃定自己一定能夠順利逃離,穩操勝券的模樣,耀眼奪目。
用後世的話來說,真特麽的帥!
兩老兵看了一眼軟嬌嬌單薄的身影,在火光的印照下,她的身影看上去宛如一座撼動不了的高山,他們把心一橫,轉身離去,快速的消失在了夜幕中。
爲了掩護他們兩個人順利逃走,軟嬌嬌想也不想的轉身,一頭紮進正在朝她包圍過來的金人士兵堆裏。
動作淩厲而迅速地一腳一個,将距離她最近的兩個金人士兵踢倒在地,并且從他的手中奪來了一把大刀。
一刀一個,鋒利的大刀上立刻染上了刺眼的鮮血。
“好久沒有過了這種感覺。”
軟嬌嬌嘴角一勾,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角色激發了她心底裏埋藏已久的熱血沸騰。
還是她一直都沒能夠弄清楚…自己骨子裏本就是嗜血瘋狂之人。
她笑了笑自己,恐怕是之前所有經曆過世界,将她的記憶都弄恍惚了。
那些金人見軟嬌嬌動作迅速的一下子殺了兩個士兵,尤其是她手中的那把大刀上的鮮血還在不停順勢往下流,滴在草地上。
這一幕實在太有沖擊力了,他們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中的刀,猶猶豫豫的前進一步,再後退一步。
隻見,被他們圍在最中間的黑衣人,蒙住了面,看不到臉,但他微微側過頭,看向他們的眼神,似笑非笑,十分瘆人。
仿佛是從地獄裏爬出來的嗜血修羅。
“沖啊,大家一起上。”
“将軍有令,一定要活捉他。”
軟嬌嬌似笑非笑的挑了下眉頭。
哦?
活捉她?
那也得看他們能不能抓得到?
她毫不猶豫的揮起手中的刀,将那些沖過來的金人一一斬殺,背後就像是長了一雙眼睛,每次在那些金人趁機想要偷襲他的時候,總是能夠逢兇化吉的躲開!
并且還能很好的利用他們手中的刀朝另一個刺過來的金人士兵殺死。
不一會兒,她的腳下就倒下了十幾具屍體。
而她,僅僅隻是兩邊手臂上添了幾道傷口,整個人仿佛是屹立在雪山上的松柏,誰也壓不倒!
像龍卷風一般,她身上無形的黑色煞氣席卷了金人的營地,目光所到之處,那些金人無不是惶恐不安,畏畏縮縮的在原地打轉,不敢上前。
軟嬌嬌知道他們心中有所顧忌,既不能夠要了自己的命,又要活捉自己,這便是他們最大的弱點。
也是最好利用的一點,她漸漸地似乎快要脫力的虛弱,不動聲色的且戰且退。
她退到了兩邊交界的河邊,側了側頭,眼角瞄了一眼後面漆黑,卻嘩啦啦的水聲響着的河流。
她眼神幽深不見底,身邊有不計其數的金人士兵包圍着,包圍層一圈又一圈,水洩不通,全然看不到外面的情形。
他們手中都拿着刀或劍,長槍,箭頭都是指向軟嬌嬌的。
外面還有一層弓箭手,他們手中有着蓄勢待發的弓箭,軟嬌嬌看不到,自然不知道危險正在漸漸的朝她逼近。
眼神淡漠,目光涼涼的警惕着面前的金人士兵們。
隻是,在他們準備拉弓射箭時。
一道紫色長袍身影的人走了過來,迅速下令阻攔了他們,“住手。”
管理弓箭手的小将,立馬做了一個阻止的手勢,那些弓箭手手中的箭及時的收了回來。
“将軍。”
男子目光涼涼,身上的氣壓冷的仿佛是零下十幾度的北極,壓的小将擡不起頭來。
“沒有我的命令,讓你的人不許射箭。”
他想要的獵物怎麽能被他們用弓箭給射死了?
那這個狩獵豈不是失了趣味?
自己看中的獵物,就是要自己親自動手,那才有趣!
小将似乎很怕面前的這位紫色長袍男子,臉色也白,誠惶誠恐的抱拳,低下頭,“諾。”
紫袍男子目光淡淡的瞥了一眼那些弓箭手,“讓他們下去吧。”
小将自然是立馬服從,不敢質疑面前這位男子的任何命令。
他擡了擡手,讓後面的弓箭手将手中的弓箭收起來,大聲道,“收弓。”
軟嬌嬌這邊的情況仍舊不好,畢竟被這麽多人包圍着,防得了這個,防不了那個。
反應再靈敏,身手淩厲迅速,她又沒有三頭六臂,既上不了天,也下不了地。
被這麽多人包圍着,想要逃走,豈能是這麽容易的事情?
紫袍男子一身華服,看起來官階不低,身份尊貴的樣子,他看向軟嬌嬌道,“你擅闖我的營地究竟是想要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