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知道魔君确實對她念念不忘,曾一度瘋狂的找她,而軟嬌嬌卻閉在萬惡谷中,拒之不見。
額,當然,後來主人聽到了這個消息後,生生的将手中萬年珊瑚玉瞬間粉碎。
據說,她手狠手辣,幾次想要殺了天後,隻是沒能成功。
鳳凰一族确實是在一夜之間死傷大半,沒人知道那一夜究竟發生了什麽?
天後向三界宣稱是軟嬌嬌自己甘心堕落成魔,還大肆屠殺鳳凰族,這樣的做法實在是令人發指,自此後,三界追殺令,沒人敢有異議,也不會有異議。
這樣一個可怕的大魔頭,三界中人都對她忌憚萬分,又怎麽可能會爲她求情?
自此之後,軟嬌嬌就成了獨門獨戶的大魔頭,天上地下聽到她名号,都無一不是怕得瑟瑟發抖。
沒有誰生來就是邪惡的。
也沒有誰生下來就想當一個染滿鮮血的大魔頭,關于鳳凰一族一夜之間滅族的事情,一直到現在都沒能解釋清楚。
而那一千年裏,他和主人又恰好都在閉關修煉,中間的是非曲折,他們并不清楚。
等到他們出來時,天界已經頒發了三界追殺令,而主人則被請到了幽冥河岸與大魔頭一戰。
這些事情,還是他從别人口中零零碎碎拼湊出來的,至于事實究竟如何,三界中寥寥無幾人清楚。
軟嬌嬌和衣而睡,若是在平常,這樣的做法必然會很紮眼。
但是,在這種随時都有可能敵軍來襲的特殊時期,許多人都是和她一樣的做法。
就不會顯得那麽奇特了。
她睡在最裏頭,和原主一樣,将被褥放在中間,把睡在她旁邊的年輕漢子用被褥隔開。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再呼出,每天戰場上拼命的厮殺,除了吃飯,睡覺,上戰場,疲累已經讓她顧不上其他的,自然是倒頭就睡。
完全忘了将那塊緊緊束縛着胸的白布松開,這會兒有點喘不過氣。
她看了一下旁邊的人,大多數的人都已經睡着了,呼噜聲一個賽一個。
這種大帳篷,至少睡了20人,雖然中間隔着不小的距離,但是大男人身上的那種汗臭味,原主最開始聞了時,吐了個昏天暗地。
對于軟嬌嬌來說,現在最要命的胸口這,悶得慌。
她輕手輕腳的爬下床,穿上鞋子,匆匆的拿上一塊幹淨的白布,黑暗中隻能夠靠着窗外灑進來的一點點月光,辨别門口的方向。
她記得這附近就有一條河,自然是想也不想的拔腿跑去。
河邊有密密麻麻的樹林,這邊,空氣頓時清新了太多,至少比帳篷裏面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好聞多了。
她找了一棵大樹,能夠擋住她身影的,匆匆鑽了進去。
剛撩起衣角,就敏銳的察覺到了不對勁。
“誰?”
軟嬌嬌眼神微閃,飛快的将手中的白布塞進衣服裏。
目光銳利的在四處張望着,眸子沉了沉,原主的聽力從未出過錯。
就算是隔着百米之外的,一點細小的動作,都能夠聽得清清楚楚。
這是她這麽多年小心翼翼的生活,逼迫着她練就了這麽一門本事。
侯府唯一的男嗣,陪在他身邊的自然是小厮,而不是侍女。
有些事情自然隻能親力親爲,不方便讓小厮近身服侍。
她的目光在樹林裏面掃來掃去,但沒能夠找到可疑的目标,心裏面始終不放心。
因此也就擱置下了将白布松下喘喘氣的打算,爲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
她裝作是…小便完的模樣,去河邊認認真真的洗了手。
“你…”王将軍渾厚,具有辨識力的聲音,在她右手方向傳來,“站住。”
“王将軍。”
“這麽晚了,怎麽還在四處走動?”
軟嬌嬌一臉沉靜的回,“去解手了。”
王将軍一臉狐疑,半信半疑的審視着他。
不能怪他多疑,因爲每個帳篷後面都會備置着一個解手的桶,完全不需要跑那麽遠。
他銳利的眸子緊緊盯着軟嬌嬌的臉,“每個帳篷不是都準備了,需要跑這麽遠的地方嗎?”
軟嬌嬌眼神複雜,眼底浮現出了一絲淡淡的落寞憂傷,“将軍英明,小人隻是心裏有些害怕,想走走。”
王将軍看着面前的軟嬌嬌,月光下她的臉看上去泛着淡淡的光暈,眼底的落寞明晃晃的表露了出來。
他看上去似乎很年輕,估摸着大概才十五六歲。
想必,是因爲家裏面太困難了,揭不開鍋,這才參軍的!
這樣的情況他碰見的多了,更何況這兩天,不少士兵的情緒起伏很大,一個個的臉上很是沉重。
這個年輕的士兵,想來是今年才參軍的,還沒有碰到過這麽嚴峻的場面,一時間肯定是接受不了的。
他深深的歎了一口氣,拍了拍軟嬌嬌的肩膀,語氣凄然蒼涼,“我們曾經都是這麽熬過來的,别想這麽多了,明天還要苦戰,早點回去歇息吧。”
這日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與其想這麽多,還不如好好修身養息,以便于明天更好的殺敵。
軟嬌嬌點點頭,隻有休養生息後,才能用最好的狀态去迎敵,戰場從來都是一個你死我活,不講道理的地方,它無情,也令人絕望。
就像此時的情況,所有人都是抱着必死的決心。
……
天剛露出白,像被剝了殼的蛋,火紅的太陽逐漸地緩緩升起。
帳篷裏面的人就全醒了,外面響起了吃早飯的吆喝聲。
一個個的精神面貌比昨天晚上的慘淡,要好上許多,或許是新的一天到來,又或許是因爲他們很久沒有睡得這麽好了。
和軟嬌嬌同一批參軍的人年紀參差不齊,再加上軟嬌嬌出身與他們不同,自然沒幾句話可說。
但敵方可不會那麽善解人意的等着他們吃完,他們吃完,還沒來得及放筷子。
就響起了敵方來襲的銅鼓聲,一聲聲的鼓聲仿佛是重重的錘子,捶在了他們的心上。
所有人都條件反射的放下筷子,紛紛拿起兵器去外對敵。
“沖啊!”
“殺啊!”
一直沒有上場的王将軍,今天反常的騎上了戰馬,拿上他佩戴多年的大刀。